第五十六章 让他走
星河见是银龙使,心中一惊,两年前自己杀了一名银龙使司雨,另一名银龙使临走时曾说要通缉自己,他很担心被认出来,本想息事宁人,却听正往外走的一人嘟囔:“又要等一天……” 星河略一犹豫,脚下停了一下,那名银龙使见状怒喝:“小子!你敢抗命!” 见此人态度嚣张,星河暗怒,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走出了传送阵。 不过,那名银龙使竟不依不饶,上前拦住星河,鼻孔几乎朝天了,喝道:“隐藏修为,鬼鬼祟祟,我看你有问题!乖乖受擒,正好跟我去趟皇都,嘿嘿……你!出来。” 第六个被点的人暗呼倒霉,边往外走边埋怨星河:你犹豫个什么劲儿啊! 银龙使对星河嘿嘿笑着,只等星河出来便要拿人,但星河却站在阵内不动,银龙使变色道:“你以为躲在阵内就安全了吗?识相的出来,否则,我进去。” 传送阵内不允许动武,是为了防止受到破坏,不过,若没有受到破坏,而且,一方又是执法者,一般也没关系。 星河大约猜到了这点,他知道继续待在阵里也不会有多大作用,于是走出传送阵。 银龙使便想擒拿星河,但他却没料到,星河竟取出一把剑。此剑名为“风痕”,是一把地品风行单刃灵剑,与他的飘渺意境较契合,也挺顺手,能发挥出较高的战力,又不会像烈焰寒心剑那么显眼,令人觊觎,引来高手不顾身份地抢夺。 “你敢拒捕!”银龙使惊怒,他觉得星河修为不高。 星河冷笑:“是非自在人心,出手吧。” 他语气平淡,没有畏惧或恐吓,也没有讽刺或鼓动,却给了对手无形的压力,这种镇定,不是弱者面对强者所能装出来的。 银龙使暗道,难道我判断错了? 不会!他身上没有压迫的气势。但,这是为什么? 银龙使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越阶战力! 他的心“咯噔”一下,谨慎起来,这种人他是不太想惹的,有一定危险性不说,还会引出对方背后的实力。不过,这时,许多人都围观起来,他已骑虎难下。 人太多,不能使用飞剑,所以,银龙使取出了长剑,做出进攻的姿态,却没有急于进攻,因为对手太过反常,长剑随意斜放,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反而让他警惕。 在练习剑典一年后,星河对剑术有了些感悟,主要有三点: 第一点,越犀利的进攻,防御力越弱。 第二点,越完美的防御,进攻性越差。 第三点,对于剑术,自己的理解还很肤浅。 所以,他一方面在参悟剑典,一方面又不敢照搬硬套,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来,预备式就是这种情况,看似没有姿势,却能给对手以疑虑,进而令其谨慎,进攻时便会留手而不坚决,而他自己却可因此取利,再配合空痕剑术,压制对手。 一个从容随意,一个谨慎疑虑,场面便出现了僵持,而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星河像没事人似地看去,眼睛微眯,来人一共有四人,其中三人是银龙使,而最前方一身金龙铠甲,竟是金龙将!而金龙使必定是分神期! 银龙使见到金龙将,收剑施礼:“大人,此人拒捕。” 金龙将对此不置一辞,却问星河:“你叫什么?” 那金龙将身带杀伐之气,神色阴骛地盯着星河,大有出手之势。 在这种情势下,一般人是不会报真名的,万一真被通缉了,那不是找死吗!不过,星河却心中一动,感到了反常,因为对方的杀意太强!这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小事上。既然反常,那自己就不循常理来,他答道:“星河。” 金龙将大感意外,又问:“两年前杀死皇朝银龙使司雨的星河?”他的杀意更强。 星河一边暗做准备,一边答道:“不错。” “哗……” 众人议论纷纷,有赞叹的,有骂蠢的,也有惋惜的。 金龙将更加意外,紧紧地盯着星河好一会儿,突然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错愕的决定:“让他走。” “大人!” 那名银龙使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被金龙将瞪了一眼,银龙使连说“不敢”。 星河略一想,明白了,估计是九公主已经处理了自己的事,至于为什么这位金龙将对自己动杀意,却不清楚,不过,少了麻烦当然是好事。 金龙将等五人走进传送阵,法阵启动,另一名银龙使传音问:“大人,为什么不杀了他!” 金龙将冷冷地答道:“众目睽睽下,你让我违抗命令吗?如果他不说真名,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可惜……” 最后一次传送结束,星河只好等一晚,在众人的不解地注视下离开,明天再来。谁知刚走出传送广场,忽然听到有人喊:“星兄弟!等等!” 星河回头一看,竟是今天刚认识的那名元婴期的青年。他飞过来笑道:“真巧啊,你这是要去别的城市吗?” 星河答道:“去皇都。” 青年邀请道:“那得明天才行,如果星兄不嫌弃,还请移驾敝府,让叶家略尽心意!” 人家两次邀请,再拒绝就不太好了,星河点点头:“那就打挠了。” 两人往城中城外而去,边飞边聊,星河这才知道,青年叫叶童,他脱口而出:“你不会女扮男装吧?”说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会有这么一问。 “没有!”叶童尴尬地答道,心中还嘀咕:难道我这么缺少阳刚之气? 叶家座落在一座清秀的山下,是一座庄园,在龙腾城以种植药草为主,规模一般,但能在天级城市养活一个大家族的,财富岂是问题?恐怕武力也不会差到哪儿,只是星河不喜欢多话,所以,只是猜测。 “少爷回来了!” 刚到大门,便有人迎了上来。 “嗯。叶顺,这位是我的贵客,不可怠慢。”叶童强调。 “是!”那人一边请两人进门,一边打量了星河两眼,牢记在心。 “星兄,请!” 叶童陪着星河走进府中。 与城外的府邸比,叶府显得小许多,但也有方圆五百米,若再算上种植园,那就很大了。不过,府中如同一个园林,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移步换景引人入胜,别有风味。
“哥!” 老远,叶芸跑了过来,彩裙飞扬,如花中蝴蝶翩跹她本是个美人,只是星河见过的不少了,加上心境有很大的变化,所以,当初并未太在意她。现在,叶芸除去铠甲,披散秀发,星河一时没认出来。 “哼!我们又见面了!”叶芸挑衅地盯着星河。 星河疑惑地问:“你是……” “你!”叶芸被气坏了,心说,难道我长得这么普通吗? 叶童失声笑道:“星兄,这是舍妹叶芸,白天见过的。” “噢——”星河恍然大悟:“抱歉,我这人记性不好。” “哼!记性不好能御八剑?太欺负人了!”叶芸一跺脚,被气跑了。 “舍妹任性,星兄不要见怪。”叶童歉意地笑笑。 星河摆摆手:“哪里,叶兄这么说,倒叫我无地自容了。” 两人在到会客厅,还未进门,星河便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进屋一瞧,他的神色便有些冷,因为那人是楚雄! “是你!” 楚雄一惊,挺身起到一半,忽又坐下,嘿嘿冷笑。 “楚剑使,你们认识?”主位上一名中年人问道。他的模样与叶童和在坐的叶川都很像。 “当然,他是我仙剑盟的叛徒星河。”楚雄冷笑道。 “这……” 中年人有些为难之际,叶川忙起身迎上来:“星小友,欢迎欢迎!”他转向主位上的中年人:“大哥,这就是救过我和童儿、芸儿的星河。星河,这是我大哥,也是童儿、芸儿的父亲,族长叶山。” “见过族长。”星河施礼。 “哦……欢迎欢迎!”叶山离座谢道:“还未多谢小友搭救之恩,望乞恕罪!” 星河觉得这话说得重了,忙说道:“族长言重了,对那种为非作歹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再说,我也是取巧吓走贼人而已,并未出什么力。”他语带双关。 “小友过谦了,来,请坐!”叶山热情招呼,待星河就坐,他又对楚雄说道:“楚剑使,咱们今日不谈公事,只论私谊,可好?” 楚雄心中不满,却不能表现出来,拉拢叶家这样的势力是仙剑盟的策略,他自然不会因小失大,于是佯装大度地应道:“让族长见笑了。” 星河暗自冷笑,装腔作势,好像出了什么家丑一样! 不过,他也不会傻到拂了主人的好意,没有说什么。 两方敌对,一方调和,这种聊天气氛可想而知,星河呆了一会儿便借故离开,由叶童给安排了住处,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叶童识趣地离开了。 楚雄的出现令星河警惕起来,不过,却毫无惧意,他还盼着雪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