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残酷的误会
兆家隐居地。 简短的葬礼之后,兆家人满怀悲伤,继续自己的生活。 以兆家人对吴家的了解,吴群损失二十余名高手,绝对不敢再回家族,再加上他身受重伤,因此,他们认为有足够时间从容迁移。 灯光澜阑珊,家家愁云惨雾,然而,杏嫂的卧室却春光盎然。 粉帐轻颤,隐约中,玉体仰坐在上,上下耸动,雪乳兔蹦,一点樱红灼目;臀波荡漾,两片粉唇销魂,“啪啪”的rou击声透出催情的湿意,压抑的勾魂“浪音”充满了狂热的****,令听者激昂充血,********。 玉体下,兆荫双眼微闭,口微张快速喘息着,脚趾弯曲微颤着,身心完全堕入****的天堂。 有点粗重的娇喘声从帐外传来,然而,忘情的两人却并未发觉——简易的隔音阵忠实地发挥了它的作用。 当杏嫂玉体在销魂的高鸣中僵直,又渐渐软成一滩爬在兆荫身上时,一双血红玉手悄无声息地轻放在两人头顶! “啊——” 杏嫂失声尖叫,兆荫也有些惊慌。两人急转头,映入眼中的,也是一双眼睛,一双充满仇恨、鄙视与羞怒的血红的眼晴。 命门被制,兆荫惊骇欲绝,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违反常理地回来,而且是向他寻仇! “霞——” 兆荫试图借解释为幌子转向兆红霞,口喷飞剑偷袭,但并他未得逞。 人在心怀杀意的时候,都格外警惕,而由于紧张,兆红霞反应更为激烈,血灵力直接侵入兆荫脑中,瞬间要了他的命,只是外人难以察觉。 杏嫂的注意力也在兆红霞身上,被人撞破jian情的她羞愤难当,但在以如此羞辱的姿势被制住的情况下,她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看向兆红霞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于是,本来心存犹豫的兆红霞再次被刺痛了,愤而杀之—— 我只是受害者,而你,又有什么资格鄙视我! …… 村东头,有一间独立的小木屋,英俊的兆亦情收拾完简单的行李,轻放方桌前。方桌正中摆放着他母亲的牌位。他小心翼翼地双手拿起牌位,深深地看了一会儿,放进行礼中,但他还未放妥当,“吱呀”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兆亦情急回头戒备,没想到,站在眼前的竟是失踪多日的恋人——兆红霞! 他不由一喜,刚想上前,手伸在半空,却又一阵错愕…… 他最先的欣喜,令兆红霞心中微暖,然而,随后的错愕,却又冻僵了她心中仅存的一丝暖意,她觉得,这错愕,代表了迟疑、犹豫,也代表了距离与拒绝,更代表了脆弱的感情与廉价的男性自尊,甚至代表了他内心的失望、无地自容与鄙视。 “是我的不洁,玷污了你吗?”兆红霞心中剧痛。 兆红霞但她神色平静地走向兆亦情,抱住他,用最后的深情用力一拥。 “霞——” 兆亦情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涣散…… 兆红霞彻底失望了,愤怒了,她终于用情人的生命,斩断了过去,开启了新生之路,她深深地送了口浊气,转身欲走…… “咣当——” 她回头,看见了地上那块牌位——那是亦情哥最珍惜的珍宝! 视线上移,桌边,是一个半开的行李包! 兆红霞眼晴猛地一缩,如遭雷击!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苍白而平静,而她的身影,微微颤抖着…… 许久,当吴群见到兆红霞出来时,他笑了,他知道,他成功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成功,其实也算是失败了。 评判一个人,不过是自己的主观判断,当我们嘲笑别人浅薄之时,我们没有意识到,那浅薄的,可能只是镜中的自己而己。 …… 雀岭山脉,自西向东数百里处,一分为二,分别向东北、东南绵延数千里,形如双翼,雀岭因而得名。 吴宗峰,正位于雀岭颈部分叉处,这里,也是两大灵脉汇聚之地。虽然由于灵气较活跃而不如其西部易于吸收修炼,但一则胜在灵气更浓,二则地形奇特复杂,被曲家请高明阵师因地制宜,布置成了威力很强的杀阵,从而得已占据宝地。 曲家早已族灭,而今,吴家取而代之。 吴宗峰北面,地势较平缓,百里之外,望山而建有雀城。 南部,山崖峭立,地势复杂,气候湿润,林高草密,乃野兽出没之地。 此时,吴宗峰南部,有一处被杂草遮住的浅洞,是处难以被人发觉的异常隐密之地。洞中,有三名男青年修士席地而坐,小声地交谈着。 在他们不远处的石缝间,一只四指长的小灰鼠露出头来,吱吱地细细叫了两声。三人转头瞥了瞥,并未在意。 小鼠戒备地往石缝缩了缩,见三人并未在意,胆子渐渐大了些,竟爬出来,四处跑动寻食。很快,它便发现了目标——几棵喜阴的灌木上生长的白色小果子,它高兴地叫了两声,径直跑过去饱餐起来。 雀岭的野兽出名的胆大,三人很快将小鼠抛之脑后。 过了许久,洞外传来灌木叶子被拨动的哗哗声,三人中样貌最清爽的青年双目一眯,敏捷地起身,悄无声息地掩至洞口,探头望去。 其他两人也唤出飞剑紧张戒备,这时,清爽男子向二人摆摆手,两人才安下心来,收回飞剑。 一会儿,洞口一亮,一个苗条的朦胧身影出现,那人与清爽青年点头示意,二人一同进来。 清爽青年面露喜色,向二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吴翎道友,不,应该叫燕翎才对。” 话音刚落,一英俊青年鹰视女子却质问清爽青年道:“路达,她,不会有问题吧?”言辞间的不信任十分明显。 清爽青年路达没感到意外,“放心吧,刘寿,燕道友的身世是‘那位’前辈亲自过问的,她的确是小燕山燕云前辈之女,也是燕家仅存的后裔,其父母、亲族皆灭于吴家……” 一听到“那位前辈”四个字,刘寿面露恭敬,态度收敛了许多,但仍试探道:“既然是那位前辈所证实,那她的身世在下自然相信,不过,以吴家的手段,谁能保证她的秘密是否已经暴露?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岂非羊入虎口?”
叫燕翎的清秀女修淡然一笑,道:“你们所说的‘那位前辈’,应该是结丹中期高手费传风费前辈吧……” 三人齐齐一惊,失声道:“你怎会知道!” 燕翎恨道:“因为吴家大长老吴决离家赶赴小云山之事,正是小妹告知费前辈的……”她语气恢复正常,“至于小妹是否可靠,费前辈已施展过测心术,你们可以找费前辈对证。” 对证? 开玩笑,三人岂敢!不过,对于这个极易求证之事,他们都信了,对燕翎的态度也热络了许多,开始讨论起具体事宜来,只有刘寿似乎对她还有些疑虑,言语中颇多试探之辞,不但令燕翎有些难受,连两个同伴都觉得他做得太过了,隐晦地暗示了两次。 刘寿深知两人也是有背景的人,特别是不太说话的壮硕青年潘威,因此,也不好驳了两人面子,不再试探。 小灰鼠还在痛快地进食,两只小眼却一直时着这些人,十分警惕,而几人也进入了正题。 “我们想要知道吴贼防护大阵的开启规律。”路达对燕翎道。 燕翎苦笑道:“吴家大阵平时都处于半开启状态,威力不及最大威力一成,只有在遭受袭击时,才会完全开启。” 刘寿道:“怎样才能破坏它……”见三人的眼色有些异样,刘寿愣了愣。 燕翎笑道:“刘道友对法阵似乎认识不足,”不管刘寿有些发红的脸色,继续道:“象防护家族这样的重地的法阵,先不说对它的防护多严密,不可能是一两个人所能破坏的,就算万一成功,这种法阵都有后备阵眼甚至副阵,因此,最多延迟几刻而已。” “哼——”刘寿不再说话。 路达赶紧接过话头,缓解了尴尬气氛—— “燕道友,有没有办法延迟头阵启动?” 燕翎眉头微皱,想了想道:“有七成把握延缓半刻钟,但是……这是在不引发外围报警的前提下。” “吴家在阵外有多少暗哨?” “这是机密……不过,以我日常的侧面观察推测,最少在百人以上。” “一百人!要无声无息杀死百十人,这……”路达有些惊讶,没想到以吴家现在的势力,竟还会这么小心,这简直是个刺猬,令人无处下手。 刘寿和潘威二人也紧皱眉头,苦思对策。 半晌,刘寿忽然道:“其实,那上百暗哨必是分散警戒,我们可从集中暗杀高手单线拔除,估计仅需对付二十人左右……” “暗杀二十同阶高手?”潘威冷不丁的一句话,泼了他一头冷水。 “估计,百人中约有八名心动期高手……”燕翎补充了一句,刘寿直接焉了。 沉默…… “那,可否请费前辈出手呢?”燕翎有些不甘心。 路达摇头道:“费前辈只负责关键时刻出手……”路达还有句话没说:他长于术法,并不擅长暗杀。 潘威轻轻撇撇嘴,心道:那个老傢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见兔子岂会撒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