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半壁雕塑山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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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南飞行数百里,沈东篱一壶茶堪堪喝完,脚下便到了山门。 她下昆仑时候,漫天大雪,越是一路向南,越是温暖,至钟山时只有山上会飘些雪花,到了无量群峰便算得上是气候温和,钟原的脸色恢复了些光泽,也有可能是脸上出油的原因。 钟原本已经芳龄七八十岁,如今这修为倒退,感觉皮肤有些不复当初一样光嫩。她得赶紧搞到一颗驻颜丹。 沈东篱从舟上站起,将手边的茶具尽数收起。 山门下已经排起了长龙般的队伍。 “我们是直接去内门,还是排队?”沈东篱询问道。 山门春比不日就要召开,这前往山门求道的人是越来越多。 无依无靠,没什么依仗的凡人需要在山门前排队,等待通过灵根检验,以期待当个外门弟子。 没有灵根的弟子则是灰心丧气地回到凡间去,又或者成为比外门弟子还要低下的凡仆。负责练气修士的生活起居,吃穿用度。 练气修士总还是需要进食,达不到辟谷的程度。利用这些免费的凡人仆役自然是最为划算的。 李子林与王如花二人已经算是幸运中的幸运,身具灵根,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二人来说这已经是天大机缘,像他俩这样幸运的从问心门下走过,已经是其余凡人这辈子最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沈东篱站在舟上,脚下众人的表情一览无余。那巍峨山门前竖立着的汉白玉大门,应该就是那用来测试灵根的问心门。 而门前这长长的石阶,又被称之为问道。问道的两旁是山门各峰历代峰主各派掌门与山门历代门主的石像,这些石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各有风姿。 只是却未曾见到一尊女修雕像。 “我们下去看看吧。”钟原似乎很不想直接去内门中,沈东篱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她放下。 要走过问道,跨过问心门的只有这些没有根基的修士,像沈东篱这样的关系户,早已经安排好了学籍,人还未曾报道山门中早已布置好了一切。 沈东篱收起飞舟,御剑飞过众人,直向内门而去。 这九幽数得上名号的修仙世家不过几十,安排个子女入学,不过分吧? 沈东篱若不是凭着这一点,只怕是没机会踏进内门。 九幽灵气枯竭,作为九幽修仙最高学府,山门自然是要将有限的资源都给最有希望飞升的优质弟子。 于是根据弟子的潜力大致划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入室弟子,精英弟子。如今沈东篱这般资质也不过是堪堪进了个内门,混混度日罢了。 各层弟子享受到的资源自然也是不尽相同,比如说这外门弟子十人共一个凡仆;内门弟子每人一名贴身仆役,一名扫洗仆役;入室弟子每人十名凡仆;若是到了入室弟子的佼佼者,踏进了精英弟子的行列,那就又是另一番景象。 沈东篱御剑到了那问心门后便只能收剑步行前往内门。 问心门往内门处也是同样的石阶,相比从山脚走到问心门处却是短了不少,若是脚程快一些,一时半刻便也到了,沈东篱也不着急,步法也不用,就这样一步步地踏上石阶。 四周的风景极好,与干燥寒冷的北方不同,这里空气湿润,气候温和,不似北方那些崇山峻岭上都是积雪,这里的山上都是郁郁青青的树木,往内门走,这山上的景色竟渐渐的变了颜色,道路两旁的雕塑旁种上了红枫,听闻此处的红枫长年累月都是这般灿若云霞,美得很。 这一座座的雕塑上刻上了历来名人的平生,有些写到飞升之前,有些写到身死之时,有些只写了个入门时刻,想来是健在的名人。 沈东篱脑中认识的人不少,如今一个个的对应上,不由得回想起来书中的情节。 只是这九幽书从沈明珠逆袭开始写,一直写到沈明珠逆袭成功,与那龙啸天双宿双栖,实在是对风土人情等介绍的很少。对这名人也介绍的很少。 反而是这从周星师手中拿到的九幽寻仙录上记载的较多,这九幽寻仙录真是又h又暴力,不过它好的地方在于九幽寻仙录中众人花尽了各种心思想要飞升,各路男配就知道围着沈东篱打转,整日不是在船上浪来浪去,就是在地上浪来浪去,要么就在各种合适不合适的地方作出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然后么,就这样每日增进一点最后抱上粗大腿,大腿直接跨界将沈东篱带入仙界,白日飞升。 而沈明珠这样的炮灰弱鸡女配自然就没有这样的配置,只能寻求他路,寻山问道,四处野游,闯了好些秘境,也获得了些不错的机缘。 也正是如此,沈明珠才积累了以后重生逆袭的资本,掌握了各处机缘的位置,知道这九幽重要人物之间的复杂关系。 若是沈东篱还是寻仙录中的那样傻白甜,自然是招架不住的,那一切的走向就会像九幽书那样发展,然而这次沈明珠很不幸地遇到了穿越而来老jian巨猾看透世事的沈东篱,于是这事情的走向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钟无悔,便是约两千年前的一位飞升大能,只是他飞升的太早,飞升后没过多久这仙门便关上了,仙门一关,九幽的跳梁小丑们便跳了出来开始瓜分有限的资源。 钟家也就因此一点点的落败了下去,如今传到钟原手上,约是第七代。 沈东篱被一处的风景吸引,竟走出了石阶,踏到了一旁的山石上。 这里的构造与刚刚一路看来,有着些许的不同,若是不仔细看,只怕就此遗漏了这美好的风景。 然而只是走了几步,沈东篱便发现了一处倒塌的石像。 这石像十分怪异,让人难以忽视。按道理说这山门石道两旁的雕塑都是历代山门名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倒塌石像呢? 沈东篱走上前去,这石像看起来年月已久,被这山中的绿萝层层包裹起来,只露出几处角来。 也是无语,怎么自己就突然往这里走了?还就一眼看到了这莫名的石像?首先吧这山门中有护山大阵,雷电劈不进来,狂风打不进来,应该不是自然倒塌。 而且这些可都是名人像,以前都是一方大能,哪里容得这般侮辱? 谁敢这么做呢? 将这雕塑推倒? 沈东篱将雕塑上的绿萝推开,却是见到了这石像的全貌,具体的来说是半像。 这石像被砍了一半,从脸颊处开始斜着砍下,只余了一半的雕塑在地上,另一半不知所踪。 沈东篱看了看座基上的小字,却是密密麻麻的古文,沈东篱看得头晕,这古文与今文的差异极大,沈东篱将今文学好已经算是学了门外语,要知道他们长生界说话跟写字都与九幽不同。哪里有机会接触到这古文。 只是这山门中的诸多古籍都是用古文所写,沈东篱决定入门后系统的学习一遍,再让红叶老狗熊好好的给她补习一番。省的以后秘境历险之时打不开空间,问不到人,错过机缘事小,若是动了不该动的机关被炮灰掉,那可就尴尬了。 沈东篱取出朱颜镜,给红叶看了看这石基上的小字。 “红叶帮我看看,这都是什么意思?”沈东篱问道,一个没注意打扰到了这一狐一熊月下好眠。 沈东篱看了看身旁,又神识探了一遍周围的动静。 她得问问红叶怎么传声给它,这样总是要说出声有些奇怪,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岂不是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若是她能直接传声给老狗熊那也蛮好的,只是修士与兽类若是没有结契约是否能够作出这样的心与心的交流?沈东篱还没试过,她之前试图用神识安抚了下老狗熊,却是被老狗熊包的铁桶一般神识挡在了身外。 “这嘎,更等我看看,靠近点。”红叶的声音从朱颜镜中传了出来,只见它将一张尖仰头凑近了天空,一双豆眼漆黑发亮。 红叶睡得有些迷糊,舔了舔嘴唇,吧唧了两下嘴,咽了口口水。 “这嘎啊,这人叫赵宏之,是个皇帝。”红叶又吧唧了两下嘴巴,昏昏欲睡。
它这懒散的模样,想当初还怪沈东篱不知道好好修炼,自己怎么也变得这副模样来? 沈东篱心中觉得有些想笑,刚刚进朱颜镜忘了抱起红叶抚摸一遍,不知道还是不是这样摸起来顺滑光亮。 赵宏之?难怪沈东篱会被这石像吸引,这世上能有几个赵宏之,只怕就是自己的师父吧。沈东篱将石像上的的绿植泥土尽数拨拉干净,露出了石像的半副面容来。 果真是师父,这样的精致的五官,沈东篱过目不忘。 昔日美人,今日黄土。就算是成了这雕塑,试图将时光凝固于此,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袭。 旁的雕塑上都布下了阵法,这半幅雕塑被扔在这隐蔽的树木丛中,渐渐化为泥土。 听闻小师叔说,师父乃是故时赵国人,却是没想到师父竟然是赵国的君主。 只是师父这样的修士为何会让自己的国家灭亡呢?沈东篱百思不得其解。 她对那个时候的事情实在是知之甚少,九幽书也好,寻仙录也好,都没有提到过这千年前的恩恩怨怨,旁的书中也没记录这一事情,只是朱颜镜的故事流传了下来,刺激着修士们敏感的神经。 市面上流传的故事有好几个版本,其一,这朱颜镜的原主乃是一海外女修,来自某个仙岛,看不惯九幽的风气,故而在九幽掀起一阵阵风浪。 其二,这原主乃是赵国的皇帝,冲冠一怒为蓝颜,只因为某个情人被人所抢,愤而灭国。 其三,这赵国灭亡乃是顺应天时,与朱颜镜原主毫无关系,只是听闻这末代君王与仙界中人有所交易。 其四,也就是这朱颜镜,乃是仙界天池所化,功力非凡。 沈东篱倒是没看出来这朱颜镜到底有什么好用的地方,看起来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空间罢了。 想来别的女配的空间相比这朱颜镜只高不低,她倒是也没在乎这些,只是有朱颜镜的确方便一些罢了,就算没有也没什么关系。 她喜欢睡在荒野里磨练自己的敏锐直觉,但如今有了朱颜镜,她便是多了条退路,也好也不好,这路就在这里,若是心中没有退路那这朱颜镜便不存在。 沈东篱将神念覆盖在这雕塑上,又是眨眼之间,这雕塑便出现在了朱颜镜中。有空间的好处就是能捡些破烂回去慢慢研究。 只是这雕塑实在是太重,沈东篱花费了不少心力,如今识海有些空,便蹲在树下歇息了好一会儿。 沈东篱用指尖在朱颜镜上一笔一画地写着文字,跟红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交流着。 她答应过给红叶自由,想必红叶也需要一些自由。 不过她俩倒是可以结一个平等契约,也免得以后解开又要犯难,还得麻烦小师叔。 上次梅梅那事情若不是有小师叔助力,她也有心无力。 沈东篱刚刚坐定,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阵阵躁动。沈东篱张开神识扫去,只见身后的石阶上不知何时人多了起来,想来是下山游历的弟子赶着在天黑前回到内门。她这一耽误,就花了半个时辰,也是磨蹭。 她别的本事不见长,倒是越来越磨蹭了。 沈东篱将鞋底的泥一点点的刮下,又回到了石阶上。这雪白的石阶若是踩上几个泥脚印,只怕是有些不好看。 沈东篱对这山门半分好奇,半分抗拒,实在是有些心情复杂。 前世她一直独处,不爱交际。今生朋友不多,还大多数都是妖兽,说实话她有些害怕这样人山人海的场面。刚刚那长长的队伍,拥挤的人群,嘈杂的声音,实在是有些让人心烦。 沈东篱深吸一口气,放空杂念,心无旁骛。她之前听闻这山门中人际关系最是复杂,如今她来了,身处此地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吧。 如此也好,又是一个转身,沈东篱便又恢复成了冷漠的她,一身白衣胜雪,脚步轻盈,腰板挺直。 不管怎样,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