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见香兰
在宇文睿的这般“魔鬼训练”下，戚流霜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学会了那套宇文澈一个下午就能够打得无比流畅的拳法——对于这个结果，她本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为此她被宇文睿毒舌了好久。 因为她已经完全赶不上宇文澈的进度了，所以他们俩的训练干脆也被分开来，宇文澈由侍卫们轮换着教，而戚流霜则每天下午都要单独去面对宇文睿，接受他的“折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被宇文睿强制性“一对一教学”以后，平日里时常黏着她的宇文澈，近些天跟她似乎疏远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也不怎么会向她撒娇了。 戚流霜心中不安，生怕是自己做了什么令他讨厌的事情，终于忍不住去问了一回，然而宇文澈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像皇叔那样，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也是极寡淡的，与宇文睿极为想象。 戚流霜见他这样，虽然有些遗憾他过早地失去了童真，但也为他的渐渐成熟而感到高兴。 等他终有一日成为一个称职的帝王的时候，应该也不再需要她陪在身旁了吧。 这样一想，她的心头又涌上一股淡淡的哀伤。 * 某日的训练结束后，戚流霜习惯性地与宇文睿道别，然后抬步要走，却被他给出声叫住。 “本王同你们一并过去华政宫。”宇文睿说。 戚流霜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也去与宇文澈禀报了。 “皇叔有事与朕说吗？”宇文澈在听说了宇文睿要与他们一同回宫以后，好奇地问道。 “嗯。”宇文睿却并不透露到底有何事。 他们三人走在一起，气氛自然是极为尴尬的，平时戚流霜与宇文澈还会闲聊两句，今日则是一句话都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华政宫门口，赵青已经等在那里，而他的身侧，居然还站了一个身着素色长裙的姑娘。 那个姑娘起先一直垂着脑袋，等到他们三人走近了，她抬起头来，戚流霜才发现竟然是她前些日子在宫外救过的那个香兰！ “民女香兰见过皇上、王爷！” 香兰虽然脸上有些惶恐的神情，但还是很懂规矩地福了福身。 宇文澈让她起了，又转过头去不解地问宇文睿：“皇叔，这是……” “这姑娘便是小金子曾出手相救的那一位。”宇文睿瞥了戚流霜一眼，向宇文澈介绍说。 戚流霜那次出宫采买回来得迟了，向宇文澈提过这么一茬，因此他还有那么一些印象。 他“哦”了一声，又问：“那皇叔今日带这位姑娘进宫，是想做什么？” “小金子那日想要带这姑娘进宫，只是当时恰逢皇上生辰，宫中人多手杂，臣担心会危及皇上安全便拦了下来。臣后来将这位姑娘带回了王府，调查清楚了家世背景，如今才将她带入宫来，交还给小金子。”宇文睿回答说，眸中又似闪过一抹戏谑。 竟与那****调侃她时一模一样。 “奴才谢过王爷！”戚流霜虽然不喜欢他将香兰送入宫来的目的，但不管怎样，他好歹保证了香兰的安全，并且也如了她带香兰进宫的愿。就这一点来说，她也该好好地感谢他才是。 “既然是小金子救下来的姑娘，不如就安排到朕这华政宫里伺候着吧。”宇文澈也接茬说。 “谢皇上！”香兰连忙跪了下来。 “不必客气。”宇文澈说。 得了宇文澈的准许，戚流霜才去将香兰扶了起来。 香兰看着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激动，却并没有惊讶与鄙夷，想来在王府的时候宇文睿便已经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 将香兰交给了戚流霜以后，宇文睿带着赵青就走了。 宇文澈既然让香兰在这华政宫里伺候，她的住宿也就要由戚流霜安排——毕竟戚流霜也算是华政宫内侍里的“一把手”。 华政宫里的太监与宫女分住在宫殿两边的尽头，基本上都是好几个人住同一间屋子，就只有戚流霜是个例外。 戚流霜原本是想带着香兰往宫女们所住的那一头去的，然而香兰却死死地拉着她的袖子向她请求说：“香兰在这宫中举目无亲，只认识小金子公公一人，因此也想与小金子公公住得更近一些，心中也能够更安定一些。” 她脸上的表情格外诚挚，这也让戚流霜很是为难。 “可是宫中有这样的规矩，我也不可为了你破例。” 香兰望着戚流霜泫然欲泣，美眸一眨，两行清泪便顺着眼角流下。 戚流霜撇开脸不忍不看，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她妥协说：“恰好我隔壁的房间空着，只是久无人居，现在都当做杂物房在用。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去帮你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可以住进去了。” 香兰迅速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痕，高兴地说：“香兰自然是不嫌弃的！” 戚流霜随后便领着她去了那间杂物房。 杂物房里头堆着的都是类似于笤帚、抹布这样的一些东西，倒也不难收拾。 他们两个人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把炕上的东西都搬到了一边，之后又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戚流霜又去找管事的嬷嬷要了两床被褥。 原本宫里申请一些补给是要走一些繁琐的流程的——这与现代并无二致，不过戚流霜凭着刷脸，简简单单地就能拿到所需要的东西。 这也是她尤其骄傲的一件事情。 好不容易给香兰搞定了住的地方，戚流霜又要想着给她安排些什么活干。 华政宫里的宫女很少，几乎全部都是太监。这也是宇文睿的安排，大约是担心宇文澈年纪小，心性尚未发育成熟，容易被小姑娘诱惑，所以除了后宫里头的那几个妃子以外，就不让他身边出现其他女人的踪迹。 为此，戚流霜也不敢把香兰往宇文澈面前带，但又不好让她一个小姑娘干太粗重的活儿，也就吩咐她每日里打扫一下偏殿，擦擦桌子椅子、柱子栏杆什么的，等到以后时间久了，再看看有没有更适合她的工作。 香兰对她的安排没有任何的异议，在她离去的时候仍旧如同上次她救下她时一般千恩万谢。 只是当房门一关，香兰脸上的笑意便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