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类的一小步［修］
白起派来帮我去打架的，还是那三个跟我闯过一壶茶馆的战士。白将军坚信“不可临阵换将，以免将不识兵，兵不认将”，所以这三名战士成了我的常备军。 三人一走下出租车，看着我直笑，我付了车费，转身刚想跟他们寒暄，人家已经没影了。回网吧一看，三名战士人手一台电脑，正忙着呢。 老战士点了根烟，正在查春秋时期的七国版图，两名小战士也是尽量多地查阅秦代历史，看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我拍了拍老战士的肩膀道：“用得到的你就下载下来，等会儿我都给你打印出来。” 老战士：“怎么下载？” 和珅坐在收银台里喊道：“用电驴，我教你！”我说最近怎么老有人投诉网速慢呢，这老小子肯定没干好事！ 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周扒皮捧了个盒饭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我，我笑道：“想去就上车。” 周扒皮扔了盒饭就往车上钻，我吼道：“别扔！吃饱点，等会儿打架有力气！” 他看了看从白起那儿赶来的三人组，笑道：“我就不献丑了，观摩学习，嘿嘿，观摩学习。” 人多，我又问隔壁超市借了面包车，三人组、赵高、妲己鱼贯上车，他们很自觉地空下了副驾驶的位置。 不一会儿，徐晓曼跟坐在收银台里的和珅交代了几句，也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车。 我对徐晓曼道：“这等小事就不劳您大驾了吧。” 徐晓曼哼了一声道：“我得跟你风雨同舟。” 我做涕零状，“媳妇你真好。” 徐晓曼悠悠道：“这样以后你发达了也不敢朝三暮四，你看人家刘邦是怎么对吕后的。” 嘿，这傻妞儿被“话剧团”熏陶得开始看历史了哈，我道：“可当年逃命的时候，把吕后踹下车的也是刘邦那孙子。” 徐晓曼窝了两下手指，我赶紧道：“当然了，我肯定不能这么干，嘿嘿，咱们走，媳妇系好安全带。” 在妲己的人rou导航下，面包车停在了一条夹在居民区中间的短街。我们像蹲坑……啊，不，是蹲点的警察似的，猫在车里偷偷向外看。 老战士：“到了？” 赵高：“嘿嘿，就是咱们正对面那个超市了吧，那老板一看就一脸jian诈相。” 这还能看出来呢？我瞄了赵高一眼，心道：要说jian诈的相貌，你自己就是个范本吧？ 小战士A：“远哥，我们现在打进去？” 周扒皮：“好啊，能一睹几位的风采，实在是荣幸。” 赵高：“还是待我先去打探一下情况。” 徐晓曼兴奋地搓了搓手：“我跟你一块。” 妲己：“停停停！不是这儿！” 众人皆看向妲己，只见她伸手一指前方道路拐弯处，“拐过去就到了，不过前面没有停车位。” 众人跌倒。 妲己对赵高道：“福缘蔬菜瓜果rou类超市，不大，里面东西挺全的，我上次买了好几千块钱的牛rou，那儿的老板应该认得我，还请赵哥帮忙前去打探一下。” 徐晓曼抢答道：“我也去我也去，rou有没有问题，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找个会做饭的女朋友还有这种好处，呵呵，生活处处有惊喜。 两人下车，赵高缓步朝街角走去，像个遛弯的退休老干部，徐晓曼在他身旁虚扶他的胳膊，看起来像一对父女。 两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街角的时候，我对周扒皮交代了一声：“在这儿等着，有事我给你打电话。”赶紧下车跟了上去。 一拐弯，两人的背影一闪，消失在一家店门口，抬头一看招牌，正是福缘蔬菜瓜果rou类超市！我跟他俩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也进了超市。 超市的导购小哥本想上来问问我需要点啥，见我面色阴沉，刚迈出的一步又退了回去。 这一步，对他来说是一小步，对人类来说……那还是一小步。 赵高沿着存放rou类的冰柜磨磨叽叽地走了一趟，最后终于停在了销售牛rou的区域，整个过程中徐晓曼漫不经心地跟在他的身后，不时往购物车里放一带小零食。 直到老小子停下脚步，徐晓曼俯身盯住那牛rou看了有三秒，微微点了点头。 “听说你们这儿牛rou在搞特价？”徐晓曼问道。 导购一听，附和道：“是啊是啊，前两天好多人来抢呢。” “那……你们给开发票吗？我们帮酒店采购的，没发票报销不了。” 导购赶紧高喊道：“老板，咱们能开发票吗？” 坐在超市门口躺椅里的一个男人睁开了半闭的眼睛，懒洋洋道：“买多少啊？” 徐晓曼伸出五根手指头，我微微摇了摇头，她缩回两根手指头，我一点头，她对收银台喊道：“三千块钱的！” 徐晓曼喊出三千以后，门口躺椅上的店老板那被眼屎糊住了一半的眼睛又睁了睁，我略微打量了一下店老板，年纪不大，还不到30岁的样子，却是一副“肾透支了”的样子，瘦，还有俩黑眼圈。 他cao着标准的GD普通话道：“那就给你便宜一点点啦，再开一张发票的啦，行不行？我是不是很够一西（意思）啊？” 这边老板正按徐晓曼要求写明细开发票，我一扭头，看到了相当诡异的一幕：在超市背面某个2米多高的小窗外，小战士A不知用什么方法从上面吊了下来，正探了个脑袋从窗子往里望，一看见我，咧着嘴朝我挥了挥手。 小战士B就猫在超市门口的屋檐，我刚想问问老战士的去向，瘦老板开完单据走了出来，我只得噤声。 徐晓曼父女俩往出走的时候，妲己周扒皮两人正往里进，一走到店门口，妲己大声道：“大哥！就是这儿！他们上次卖给我的是过期的注水牛rou！我可花了三千块呢！” 她这一嚷嚷，立马引起了围观，鉴于现在是午后时分，还没到老头老太出门买菜的点儿，所以围观群众仅限于我、徐晓曼父女、导购小哥。 导购估计没见过这个阵仗，一缩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还在躺椅里的瘦老板。 瘦老板眯着眼看了看妲己，连身都没起，懒洋洋道：“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讲哦，你说我买给你坏rou，有什么证据？” 周扒皮攥了攥拳头，“老子拆店还用得着证据？” 瘦老板蹦起来道：“你这个人好不讲理吼，有话好好讲嘛，我这个人做事凭良心，都是做回头生意，你们这样一说，我这生意以后可怎么做？不行不行，今天必须说清楚……” 老板啰嗦的时候，徐晓曼蹲下身，将拎在手里的两大提兜牛rou放地上，“仔细检查”了起来。看到她这个动作，瘦老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徐晓曼“嗯？”了一声以后，所有人都停下来，屏气凝神地听她说话，赵高十分配合地在旁问道：“丫头，咋的了？难道咱们的牛rou也有问题？” 徐晓曼装模作样道：“我也不太确定，怎么办？报警？”说着就作势掏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