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受刺激了
“行！我知道了，你做主就行，我这边啊，正拍这戏呢，老冯最近真TM疯了，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看谁都跟要拼命似的，好！我知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对能取得这么高的票房，宋铮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虽然在他眼里，这是一部浮躁的电影，宁皓完全可以做得更好，但就是因为他心不踏实，弄出来的是一个残次品，可即使是残次品，也有它成功的道理。 在宋铮看来，存在的最大意义就在于，这证明了此前的成功不是偶然的。 而且这部戏相较于也不是没有进步，至少宁皓将他的多线程，疯狂叙事的喜剧风格推向了另一个高峰。 100分钟高.潮迭起的电影，没有给观众留下任何喘息和走神的机会，一旦进入了影片设定的叙事轨道，就和剧中人一样被扔进了命运的搅拌机中，几条故事线索，以令人窒息的速度向前发展，层出不穷的笑料，让人笑到疯狂。 宋铮上辈子自然也看过，和很多观众一样，都是奔着名字去的，同样期待着宁皓能够再创辉煌，看过之后，感觉确实不错，至少是他看.中国电影，最high的一次。 更大的意义，还在于对一直处在亚健康发展状态的中国电影的启示性作用，在现有的市场规模和资金运作模式下，无疑做出了一次卓有成效的尝试。 宋铮现在就分明听到了这部电影是扇在某些人脸上的响亮的耳光，也劝告了那些死抱着奉为真理的圭臬不放的电影人，不要再为自己的低劣电影找类似资金、审查、发行渠道等各种借口，诚意和才华才是最重要的。 同样的，再获成功，也然宋铮找到了工作室发展的另外一条路，之前的，让宋铮坚定了狂抄这些舶来品的信心，则让他看到了另外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数一一以小博大！ 以一千多万的投资，仅仅不到两个星期就拿下了一亿五千万的票房，一千多万的投资如今也只能算做一个中等偏小制作的，但从成片的效果来看，影片制作上的精良和给人的震撼，却远远超越了同等投资规模的其他的影片，甚至可以拿它当作一个通常意义的大片来看了。 当然，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关键还是托了一个好剧本的福，一个好剧本对一部电影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主要的点子是宁皓的，但是参与了创作的编剧却多达七个，这样的编剧阵容宋铮也只有那些大片当中才见过。 在决定投拍之前，宁皓曾和宋铮说过，这本子是他和一帮做编剧的朋友们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一点一点聊出来的，其实很多片子都是有这样的一个剧本策划团队的，但在这里，确实是体现出了集体智慧的力量的。 这部电影依旧还是走的盖伊里奇犯罪电影的情节路线，在一个核心动机的牵引下，几条线索齐头并进，事件以不可逆转地态势走向疯狂。 之前，宁皓在里，对这种情节模式的再创造已经很成熟了，到了，宁皓终于实现了对于这一叙事风格的全面超越，这里被追逐的核心道具，由一个变成了两个——现金和毒.品，还有两条命案贯穿其中，围绕于此，六方力量，十几个人物纠结在一起，这里不仅仅是围绕着主线情节的追逐，还有其中任意两方力量相互推动的支线情节，信息量巨大，这不仅是给观众足够的享受，还对观众的智力提出了挑战，观众要对剧中人物长远和阶段性的任务动机，以及物品的归属，做出迅速准确的判断，于是从中所获得的乐趣也就成几何级数地翻倍增长。 显然，那些无视观众智商，只知道一味低俗恶搞的山寨电影，与是不在一个档次上的。 此外，在中还杂糅了很多昆汀塔伦蒂诺式特有的表达方式，从而让这部电影有了部分邪典电影的表征，让观众有了一种越堕落越快乐的观影快感。 尤其是在音乐的运用上，走的完全是昆汀式的路子，但可惜的是，在这方面做得不是很到位。 在昆汀的和等影片中，大量借用的是七十年代摇滚音乐，中主要借用的是埃尼奥莫里康内的早期电影原声，在风格上保持了统一。 而在中借用的音乐有台语歌、陕北民乐、西洋古典音乐和中国古曲等，稍显纷乱，不成体系，比较随意，虽然和情节和情绪有对应，但这种对应显得过于简单和直接，这是个遗憾的败笔。 尽管存在瑕疵，但是总的来说毫无疑问是成功的，这种以小博大的模式，也却是让宋铮十分心动。 尤其是，宋铮很清楚，未来中国电影的发展模式，可以说是越来越歇斯底里，越来越像一场豪赌，投资商热衷于大资本的运作，用金钱堆砌出一部部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大片来赚取眼球，如果有人拿一个两千万投资规模的电影剧本是很难找到投资的，因为这样的电影在投资商眼中没有卖点，他们需要的是大场面、大明星和各种可以炒大的噱头，于是反而是上亿投资规模的电影更容易去找到钱，在他们看来，观众一年进电影院也没有几次，他们一定会选最大的片来看，其他的都可以在家看盗版。 所以能够制造大片的卖相很重要，往往这样的电影仅宣传成本就可以拍两部出来，没办法，只要把观众忽悠进电影院，把票房拿到手里，保证不蚀本，至于这电影的实际状况，是否像之前所说的那么天花乱坠，那就不是投资商和制片方考虑的问题了，反正这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观众，即使这次郁闷了，下次换个场子再一吆喝，还是要乖乖掏钱。 既然电影票房是靠忽悠来的，还费劲去打磨电影本身的品质干嘛呢？ 再不然就去拍三五百万的小成本，最后不行的话直接卖给电影频道，再卖点DVD了事。 一直到宋铮重生的那一年，中国本土电影已经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格局，每年有那么十来个大片忽忽悠悠地撑场面，中间夹杂着一些弱势的中小成本制作，反正也不指望这些电影冲击票房，就任其自生自灭了。 香江导演陈可欣曾经说，中成本电影才是电影里面最重要的，中成本的戏就是戏剧，没有中成本的电影，就没有健康的电影圈。 这就相当于一个社会需要中产阶层，中产永远是最重要的阶层。 所以中成本的电影永远是电影产业健康的一个指标，其实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主要靠大片积累票房，但没有像中国做得这么极端的。 大量的有诚意，且有效益的中小成本制作，才是一个国家电影事业健康发展的基础，一个头重脚轻的行业格局只能制造虚假繁荣，实则危机重重。 就像这样投资规模的电影，宋铮想来，是没有什么能拿出来作为忽悠成本的，扮演男主角耿浩的黄渤和扮演殡仪馆老板的徐峥算是仅有的熟脸，还都是中的旧将，几个宝岛二三线演员真真的是物美价廉，那种地道的台湾黑帮分子的做派还真是岛外演员模仿不来的，宋铮看过宁皓交给他的预算，整部戏的演员片酬，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一线明星。 宋铮敢在这样一部没什么爆点的剧本上砸下一千多万，而且，还非要在票房淡季上映，就是缘于对影片能产生的口碑效应有着充分的信心。 相信看过影片的人也会对这一点深信不疑，至少宋铮上辈子看过这部电影之后，是非常愿意把这电影推荐给周围的朋友来看的，而且还不用担心朋友看完出来骂他不靠谱。 和那些已经上映，或者正在拍摄，以及在冯晓刚脑子里酝酿的那些个大片比起来，是十足的草根，不过对于讲究门第观念的中国电影来说，太需要这样的一场庶民的胜利了。 挂了电话，宋铮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没怎么激动，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正想着给宁皓来一电，鼓励鼓励，还没等他找到宁皓的号码，就听见冯晓刚在喊人。 接下来要拍的是一场重头戏，宋铮和范兵兵扮演的角色在火车上为了傻根儿的钱展开的第一场较量。 宋铮不敢怠慢，冯晓刚这几天一直都在憋着火要训人，昨天范兵兵就被他当着整个剧组的面臭骂了一顿，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冯导！有什么指示！” 冯晓刚面色带着疲惫，斜眼看着宋铮，声音透着沙哑，道：“少跟我犯贫，待会儿那场戏准备的怎么样了！？” 宋铮笑道：“放心，没问题，只要~~~~~那位别拖我后腿就行！” 待会儿要拍的戏，有一个宋铮和范兵兵交手的镜头，俩人身体贴在一起，像是跳舞一样，这个镜头是冯晓刚的主意，宋铮有心反驳，却最终还是忍住了。 当初他可是答应过，在片场都是冯晓刚做主的！ “刚才谁给你来的电话？” “哦！我媳妇儿！” “有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告诉我一声，第一笔票房分成到了！” 冯晓刚看着宋铮，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是嘛！现在票房有多少了！？” 宋铮也没多想，随口道：“听说破一亿五千万了！” 宋铮刚说完，就感觉冯晓刚的情绪不大对劲儿了，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要努力控制着什么：“准备一下，待会儿开拍！” 宋铮一愣，看着冯晓刚起身走了，也不禁苦笑，他明白冯晓刚的心思，之前他拍的票房打败了张仪谋的，冯晓刚就抽了一回疯了。 可好歹是大制作，演员阵容更是拥有宋铮这个双料影帝，收获高票房，还能理解！ 可是是什么！？ 整部戏，咖位最高的也就是黄博了，前期投入加上后期宣传不过才一千多万，现在上映不到两个星期，这就刷下了一亿五千万的票房。 冯晓刚的心里能没有想法吗！？ 或者说，能不受刺激啊！？ 要知道，在张仪谋的上映之前，冯晓刚可一直都是国产电影的票房保障，他拍的片子，差不多每年都是票房冠军。 但是现在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之后，，，连着三部电影票房破亿，其中宋铮的更是刷下了两亿六千万的票房数据，宁皓这个小字辈，之前听都没听说过的新人，连着两部电影都破亿，冯晓刚难免会生出一种，自己落伍了的感觉。 虽然宋铮并不想这么认为，但是却又不得不发出这种感叹，宁式喜剧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超越了曾经铸就过辉煌的冯氏喜剧。 尽管宋铮一直都是冯氏喜剧的铁杆儿影迷！ 就拿冯晓刚还没有酝酿的和宁皓的这部相比，无论哪一方面，只要相互比较一下，高下立判。 中先后出现的，能够对情节有直接推动作用的主要角色有十几个，全都个性鲜明，让人过目不忘，而且每一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行为逻辑中中，而这些人的心理动机和外部行为或客观遭遇产生很大的反差，反讽式的喜剧效果很明显，比如那四个恪守游戏规则，结果被各种突发事件，搞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的，来自宝岛的专业混混，还有那两个刚出道，却又要处处表现自己专业素养的笨贼，俩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奉献了很多的笑料，每个人身上的喜剧因素，都是随着剧情推进自然产生的，仅从喜剧效果的营造方式上，和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前世曾创造了票房奇迹的，所谓的“笑果”大部分是来自于葛大爷扮演的人物的小品式对白，影片中的情节和人物设计，基本上都是在生硬地为葛大爷说话创造机会和情境。 要知道，这些从十多年前的起，冯晓刚就开始运用的王硕式的调侃语言的杀伤力已经很有限了，而冯晓刚依然还在一厢情愿地乐此不疲着。 如果抽离了这些语言，就会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部喜剧电影，虽然电影离不开语言，但不单纯是语言艺术，否则相声都可以拍成电影了，宋铮名义上的师兄弟郭班主就是超级影帝。 电影作为一种娱乐方式的存在，必然会有其独特的手段和技巧，能带给人不可替代的享受，冯晓刚的尽管让一些观众笑了，不管是自发的，还是被周围观众裹挟的，不管是因为电影本身的原因，还是冯晓刚和葛大爷对观众绑架式的心理暗示作用，宋铮就算是再不想承认冯氏喜剧落伍，也只想说，如果这就是冯晓刚要追求的喜剧效果，去德芸社听一场相声吧，保准比这物有所值得多。 即使是靠语言搞笑，也要比高明得多，这些语言都很简单，完全不是像冯晓刚电影中的人物那样，很刻意地说出来，这些语言和人物本身的设定很搭调，说出来很自然很贴切，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喜剧语言体系，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有很多必定将会成为新的社会流行语汇。 对于冯晓刚的失落，或者说他受到的刺激，宋铮也只能说，中国太缺乏高质量的喜剧了，而冯晓刚的中国式喜剧领军人物地位也持续太久了，宋铮当然无意否定冯晓刚在此前的很多年的时间里，在喜剧电影上的探索和贡献，但也不得不承认，冯晓刚在喜剧这条路上，已经明显技穷了，面对受过大量西方优秀商业电影浸yin而成长起来的新一代观众，属于他的喜剧时代，将由于他的不思进取而宣告终结。 宋铮这么想着，都觉得自己很严厉，甚至对冯晓刚有些刻薄了，可这就是事实，或许前世的冯晓刚都有了这种感受，所以在他后来的电影作品里，风格明显出现了改变。 比如，比如，再比如当然现在是没戏了，宋铮已经拿来作为他向上面交差的砝码了。 至于中间穿插着的两部，还有，只能说冯晓刚不死心的回光返照之作罢了。 宋铮正想着是不是该去开解一下，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小宋！老冯呢！？” 宋铮回头，见站在他身后的人是徐凡，连忙起身：“嫂子！来探班啊！？” 徐凡笑道：“怎么啦？羡慕啊！欣如现在怀着孕呢，这地方你可不能然她来，对了，老冯呢！？怎么不见人啊！” 宋铮道：“嫂子！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担心！” 徐凡一愣，忙道：“出什么事儿了？小宋，你可别吓唬我。” 宋铮道：“我没事儿吓唬你干什么啊！是你们家老冯，你赶紧去安慰安慰他吧，这会儿正郁闷呢，真要是憋在心里时间长了，回头当心再抑郁喽！” 徐凡一听就急了，冯晓刚之前可是曾有过抑郁症的病史，好容易才治好的：“怎么回事儿啊！？” “还不是自信心被打击了，前阵子，我的那部下画，他问我票房成绩，我就跟着他说了，结果连着抽了好几天的疯，刚才我媳妇儿给我打电话，说是宁皓那部第一笔票房分成到了，他又问我，我就告诉他呗，结果就~~~~~~” 徐凡听了，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有多火，她当然知道，电影院里卖票都卖疯了。 “这还真是个大事儿，他现在去哪了！？我去看看他！” 冯晓刚正一个人抽闷烟呢，听到脚步声，一抬头见是徐凡，也不禁一愣：“你~~~~~~怎么来啦！？” 徐凡蹲在冯晓刚旁边，一贯的柔声细语，道：“来看看你呗！最近怎么样，还顺利吗！？” 冯晓刚把烟头扔了，道：“还行吧！铮子不错，戏好，还能帮着我料理片场的好些事，我也能轻松不少！” 徐凡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了一句：“刚才我听小宋说，你~~~~~~受刺激啦！？” 冯晓刚一怔，苦笑道：“扯淡！我能受什么刺激啊！” “还跟着我装啊！”徐凡肩膀撞了冯晓刚一下，道，“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你还有不自信的时候！” 冯晓刚有心否认，但是对话的人是自己媳妇儿，他也就懒得装了，叹了口气，道：“我也是人，也是个凡夫俗子，眼瞅着人家都蹿起来了，我有点儿危机意识也~~~~~~挺正常吧！” 徐凡笑道：“正常，怎么不正常了，有点儿危机意识好，有了危机意识才有动力，才能进步，咱可不许在心里头憋着。” 冯晓刚听了，也不禁跟着笑了，突然他觉得自己被这个事儿刺激，有点儿孩子气了，毕竟现在电影能创造高票房也是有着方方面面的原因，不单单是电影本身的问题。 首先票价高了，其次人们富裕了，也想着追求一把精神文明享受，愿意花钱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这么一想，再在心里比较一下，他那个时候的电影市场状况，他虽然还是有点儿不平衡，但总算是能调整过来，坦然面对了。 “对！进步，是得进步！” 徐凡道：“你行，在我心里，你一直都行，人家能做到的，你照样也能做到，好好拍戏，也许咱们这部电影上映之后，票房也能破亿呢！” 冯晓刚撇了下嘴，道：“破亿不破亿的，我还真不稀罕！” 徐凡看着没说话，她知道冯晓刚也就是嘴硬，其实他心里特在乎，也特稀罕，不然的话，为什么非要拍那个她都看不懂的，还不就是被张仪谋给刺激到了。 以前两个人在一条水平线上，冯晓刚刷票房，张仪谋玩儿艺术，突然张仪谋来了一手文武兼修，艺术照样玩儿，票房还刷上去了。 本来是一起跑的，现在张仪谋突然加速，把他给甩在后面了，冯晓刚的心里能痛快吗？ 现在更好了，张仪谋还没踩下去呢，又有新人蹿了上来，宋铮的导演处女座就干翻了老谋子的，刷新了国产电影的票房新纪录。 宋铮也就算了，俩人毕竟是朋友，哥们儿，冯晓刚也一直挺看重宋铮的，宋铮尚未，他虽然心里有那么点儿不舒服，但也是乐见其成。 可突然间又蹦出来了一个宁皓！ 而且还是个玩儿喜剧的，这让冯晓刚的心不踏实了，要知道，中国喜剧电影，他可一直都是扛旗的人物，现在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小字辈，要跟着他抢饭碗，他能痛快才怪呢。 之前出来的时候，就有好些媒体在大肆吹捧宁皓是中国喜剧电影的新希望，特别是在贺岁档，还一脚踹翻了他的，拿到了贺岁档国产电影的票房冠军。 现在再一火，想来就不仅仅是什么新希望了，那杆大旗都得交出去，还得有一帮媒体记者替他挖坟，准备将他给埋葬了。 其实冯晓刚也知道，他的路数，已经把冯氏喜剧的潜力都给挖掘干净了，就算是别人不来扮演这个掘墓者，他自己都得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徐凡很清楚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在冯晓刚身边，她只需要做好贤内助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给男人去闯。 “行了！走吧！小宋他们都在那边等着呢！” 冯晓刚被徐凡拉着起身，走了回去，看见整个剧组的人都在等着他，一张嘴，又开始喷了：“都跟这儿挺尸呢！？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宋铮，范兵兵你们俩那场戏怎么样了？非得等着我说话是不是，你们就不能提前排两边，待会儿NG找骂，你们是不是觉得特过瘾啊！” 宋铮一听，就知道冯晓刚没事儿了，虽然还在骂人，但语气和之前几天都不一样了。 宋铮想着，转头看了一眼范兵兵，正好她也转过头来看他，俩人都没说话，这些天在剧组里，别的没培养出来，默契倒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