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射箭之诀
两天之后，凌老爹牵着一黄骠马，腰间悬着宝剑，背上背着弓箭行囊，准备出发去安海关了。 临行前，凌老爹用手握着宋奇的手，面上带着凝重的神色，抬眼瞧着宋奇，嘱托说：“奇儿，我有要事去安海关，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雪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师父，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不负你所托。”宋奇双手回握着凌老爹的手，答应着。 凌老爹语重心长地说：“奇儿，本来我想过一段时间再传授你射箭之诀，但是因为为师要离开，所以现在就把射箭之诀告诉你。射箭之法，左手如托泰山，视远如在近前。托泰山在于腕力，视远如近在于眼力。坚持提水以增加腕力，坚持视动视小视远以提高眼力。切记要勤加练习。” “多谢师父！”宋奇向凌老爹躬身一礼，“我一定会苦练基本功，练好腕力和眼力。” 凌老爹心里甚是嘉许，眯着眼盯着宋奇的眼睛，语重心长道：“你悟性很高，脑子灵光，加之心灵手巧，能造各种机巧之物，绝非平庸之人，又有灵蛇丹护体，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这十几年来，为师收了十几个弟子，资质比你高的有很多，但是悟性比你高的没几个。为师这几天想过，或许你就是老天送给我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这么说来除了射箭，师父还要传我武功？宋奇心里喜出望外，脸上笑容灿开，口内谦逊道：“师父过奖了！徒儿自知禀赋很差，不宜练武。师父能教我学射箭已经是格外开恩，我哪里还敢奢望做关门弟子？” “为师自有道理！”凌老爹微微一笑，转头又向女儿交待了几句，要她认真学习，勤练武功，切不可荒怠。 凌雪撒娇地笑道：“爹，你就放心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按你说的做的！” 凌老爹点了点头，然而扳鞍认蹬飞身上马，在马上又嘱咐道：“你们就送到这里吧。勤练武功，回来我会考察你两人是否都有进步！”说着扬鞭一甩，纵马而去。 宋奇和凌雪站在黄龙岭脚下一直目送凌老爹拐入一条狭长的山谷，背影消失在山林草木之间，唯有马蹄声依然不绝于耳。 “唉，我穿越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失去儿子一个月的父亲，现在怎么样呢？母亲怎么样呢？”宋奇望着师父逐渐远去的背影，宋奇依稀仿佛看到自己父亲的背影，从小到大，都是父亲送他上学，到了校门口之后，回过头来，都能望到父亲一步三回头的背影。 “以前看书，经常看到有母亲因失去儿子，盼望儿子归来，望眼欲穿，最后双目失明的情节。唉。。。”想到这里，宋奇眼睛湿润了。。。 凌雪见宋奇有些伤感，以为他又想家了，便抬手指向山顶建议道：“宋大哥，不如我们一起爬黄龙顶吧。” “好！”宋奇点了点头说。 一千年的前爬山可不比现代的登山，那时没有一级一级的台阶，甚至没有路，只能沿着山脊斜坡往上攀，那真叫爬。宋奇他们爬爬停停，中间休息了四五次，才算到了山顶。累得他精疲力竭，气喘吁吁，脸色煞白，腿脚不停的发抖，差不多要休克了。然而终于登顶的兴奋似乎让宋奇忘记了疲累，他纵目远眺，忘情地观赏眼前的美景。 “这黄龙岭是卫国和陈国的分界处，北面是陈国，南面是卫国。”凌雪爬山则相当轻松，大气也不喘，汗也没流几滴，上了山便手指着东南西北向宋奇介绍一通。 宋奇顺着凌雪的指向望去，只见山的东面，南面，东北面三面，都是蓝色汹涌的大海，西面和北面则是连绵起伏的山岭，山连山，岭连岭，连绵起伏，势若奔马，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奇形异状，竞相争奇，吸人眼目，掩人遐思。 两人手舞足蹈在山顶上转了一圈。 凌雪抬手遥指着东南面状若海面上漂浮的一片绿叶的小岛说：“那个岛就是梦岛，明玉姐他们就住在那岛上。” “哦！”宋奇听了，极目俯瞰那岛，若隐若现，犹如梦境，眼前仿佛浮现了仙风道骨的明朱公和貌如夏菲的明朱玉，特别是她那双如明月一样闪亮的双眸。 宋奇经过这些天的冷静思考，已断定这明朱玉就是明朱公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友夏菲，她们之间只是相貌相似而已。但是这种巧合仍然让他经常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随后，两人爬到一块巨石上面坐定，面朝大海，仰首向天，海风夹着咸味吹到脸上，不徐不疾，非常惬意！海是那么的广阔，不要以为自己站在很高的山上，就可以看到海的尽头，海的尽头永远是天。 宋奇逸兴遄飞，禁不住仰天大呼道：“太美了，风景这边独好！” 凌雪眼含微笑望着宋奇的侧脸道：“我爹要收你为关门弟子，你开心吗？” “开心！”宋奇开心大笑道。 “你知道关门弟子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爹会把他的武功倾囊相授！”凌雪拍拍宋奇的肩膀道。 “倾囊相授！哈哈，看来我是捞着了！”宋奇回头看着凌雪，眼含谢意，笑道：“这都要归功于你！” “哪里哪里，我爹都说了，是你自己悟性高！”凌雪谦逊道。 师父离去之后，去梦岛之约算是落空了。宋奇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缘由的空落落的感觉。这种失落感过了好几天才慢慢平复。 端午节的前一天，明朱公派了一个水手驾船从梦岛来到龙尾山，邀请凌雪宋奇去梦岛。凌雪让那个水手转告明朱公，她爹前几天去了安海关，一时半刻回不来，所以她们不能去梦岛。那个水手没有办法，只能遗憾地驾船回去，向明朱公复命。 端午节，两个人包了粽子吃。下午，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根鱼叉，到海边去叉鱼。 海面上比较平静，并没有大风大浪，只有细微的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海滩边的礁石，发出哗哗的声音。 宋奇把裤脚卷起，站在浅滩上，凝神静气目不转睛地盯着海水下面的游鱼。 这是他练习视动如静的一种方法。 他双眼微微眯着，专注地盯着水面，五颜六色的各种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看得他眼花缭乱。他实在很难把那些穿梭游弋的鱼儿看成是静止不动的。 盯了良久，他觉得眼睛有些酸了，抬手揉了揉眼睛。 “雪儿，视动如静很难啊！你能做到吗？”宋奇转头看向身后的凌雪。 “我还好吧。”凌雪莞尔一笑，娇声说道，“你不要着急，今天你才第一天练习，哪里就会有效果。眼力是靠日积月累而练成的，不是一蹴而就的。” “嘿嘿～，你说的对！我的确有些性急。”宋奇抬手抓了抓后脑勺，嘿嘿一笑。他记起以前看过的纪昌学射的故事，纪昌是靠练习视动如静，视小如大，视远如近的三视法练成神射手的。不过那纪昌的每一视阶都练了三年了。 “你试着投叉射鱼，这也是一种锻炼腕力的方法。”凌雪说着，把带来的蚯蚓和小虾米抛向水里，这些饵料是那些鱼儿特别是大鱼最爱吃的食物。不一会儿，许多大块头的鱼从远处游来，争食着水中的诱饵。鱼儿贪食，为此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好！”宋奇从沙滩上拿起鱼叉，看向水里，不过他并没有急于投叉，他在等更大一些的鱼。 一条一尺多长的鲈鱼从深海处悠哉游哉地游了过来，背脊上的斑点清晰可见。在那鲈鱼游到离眼前二丈远的地方，宋奇急忙抬起鱼叉，向那鲈鱼奋力投出，“嗖”的一声，鱼叉划破水面，射入水中。 水中的鱼儿受到惊吓，四散而逃，水里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很显然，宋奇并没有叉到鱼。他非常失望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明明瞅准了，怎么就没有投中呢？” “看我的！”凌雪扬手一甩，手中的鱼叉嗖的一声，夹着丝丝风声从宋奇身旁飞过，像离弦之箭一样，投向更远处的水面，噗的一声，射向那条惊慌而逃的鲈鱼。 须臾，水面泛起一股水泡，水泡中杂有一缕极难察觉的血色。 “投中了！雪儿，你投的太准了！”宋奇连声叫好，乐的手舞足蹈，脚下踩起来片片水花。 凌雪向宋奇笑盈盈说道：“宋大哥，叉水中的鱼和叉岸上的东西是有区别的，不能光对着目标，还得注意岸上和水中的斜差！” 宋奇频频点点头，他心里明白，凌雪所说的斜差就是水中的折射。虽然他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就是把握不好，拿捏不准。 “我去抓鱼了！”宋奇微笑着说。然后纵身跳入海中，噗通一声，在他入水时击起滔天的浪花。 宋奇发现，海水清澈得像碧蓝的天空，能见到几十丈远的地方。各种颜色的鱼在他眼前游弋着。他低下头去俯视海底，连十几丈深的海底的五颜六色多珊瑚也清澈可见。 他瞅见自己的鱼叉扎在一株血红色的珊瑚上，凌雪的鱼叉还在向海底下沉，鱼叉上串着两条鱼：一条鲈鱼，一条黄鱼！ 他异常兴奋，忍不住笑了一下，结果一口水冲进了他的嘴里。他急忙浮出水面，大口地喷水。 “雪儿，你太神太准了！居然一叉叉中两条鱼！今天我们可以大开鲜鱼宴了！”宋奇笑得合不拢口，兴奋地说，“另外，我居然可以在水中开目视物了！” “真的？看来灵蛇丹真的很有用！”凌雪笑逐颜开道。 宋奇又一头钻进了海水里面，睁着眼睛向海底巡视，径直向鱼叉落地的地方潜了下去。一边鼓着嘴憋气，一边默默地数数。 宋奇从海底拿起两根鱼叉，悠然自得地在海中巡游，直到数到一百五十六个数，才从水里冒了起来。 以前他只能在水里憋六十个数的气息。 “实在太神奇了！”宋奇没有练成视动如静之法，也没有叉到鱼，却无意中验证了灵蛇丹的神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