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再不相见1
“好嘞,普通房一间!”掌柜说着,对小二吩咐了一句,然后对初栀和流墨染道,“二位跟着小二去便是。” 见掌柜已经收了钱,初栀也没气力跟流墨染争辩,直接跟着小二进了房间。流墨染吩咐小二送些饭菜上来的时候,初栀已经躺在的里边的床上。 等小二离开,流墨染来到初栀面前的时候,初栀毫不客气地说:“反正床肯定是我的,我可不管你睡在哪里,但你不能跟我抢睡觉的地方哦!” 她都已经做出妥协,同意流墨染和她睡一间房,方便看着她了,那睡觉这种大事,怎么样都是不能把床让出去的! 流墨染匆匆点了点头,又赶紧走回了外间。 虽然以前也和初栀在一间屋子里住过,但那时初栀是生病,迷糊着不清醒,和现在的情况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当时流墨染的心思也都在把初栀照顾好上面,可现在他看着初栀懒懒散散躺在床上的样子,就一阵心慌意乱。 再继续和初栀待在一个地方,流墨染只怕自己连手脚怎么摆都不知道了,所以快速退了出去。 ***** 两个人简单吃了些饭菜,初栀就一脸疲惫地躺倒在床上梦会周公了。 流墨染没有去内间看初栀,只是注意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确定一切都安静下来,初栀的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之后,他这才拿两张条凳拼好,睡在了外间。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连屋外的风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又过了一阵,初栀状似随意地翻了个身,背对外面,脸朝里面,乍一看上去就只是睡着的时候下意识地翻动身体而已。然而这时,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清醒,一点也不像是疲惫不堪倒头就睡的模样。 初栀悄悄从脖子上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琉璃瓶,缓慢地打开瓶塞,尽量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然后她拿袖子里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指尖,往小银的身上滴了两滴血。 小银的身体由银白色渐渐变成了粉红色,很快它从雕塑状态清醒过来,抖了抖自己的翅膀,就立刻飞出了琉璃瓶。在初栀的面前转了两圈之后,头也不回地透过窗户的缝隙钻了出去。 初栀重新把琉璃瓶塞好,放回了衣服里,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流墨染答应过绝对不会带她去见祁若玉,可是他并没有答应不会向祁若玉透露她的行踪,这种常见的文字漏D初栀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之所以没提,一是不想为难流墨染,二是怕要求过分了,把流墨染*急了,可能就直接带着她去见祁若玉,到时候可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所以,不如就先这样互相拖着,让流墨染觉得还有余地,那么她也就也有余地可以找帮手来帮她脱离目前的状态。 不管怎么说,流墨染都是祁若玉的手下,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长期跟着她,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既答应了不带她去见祁若玉,却又不肯放她走,就很显然不是真的想包庇她。 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流墨染会悄悄告诉祁若玉她的行踪。 可她避不开流墨染的跟踪,索性就让他和她直接在一起,至少还可以互相监视。然后,她也可以趁着流墨染没发现的时候,让小银赶快去找姬落涯过来。 算算日子,现在距离过年也就只有两三天的时间了,姬落涯应该也在赶往芒山的路上了,这时候让他来帮忙也不算打扰了他。 不过前两次小银带着姬落涯过来,都是她待在固定的地方没有动,可这次她不可能在这个客栈停留,她还得躲着玲谙乐,所以她必须尽快离开暗雷国。也不知道自己的移动会不会导致小银找不到她…… 但按照姬落涯的说法,小银是根据血Y的味道来寻人的,那么就算她走去了别的地方,小银应该也能顺着味道找到她吧。 即使不能,到时候姬落涯来了这里,问一问掌柜的也就会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她会稍微给掌柜透露点信息出来的。 嗯,这样子就算是双保险了,剩下来的,就看小银飞行的速度和姬落涯到这里的距离了。 ***** 在初栀和流墨染结伴而行的第三天下午,他们终于走到了暗雷国和芒山的边界,那一大片荒芜的土地和及膝的枯黄草丛都是初栀熟悉的样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祁若玉带着亦浅草再次出现了。 他们站在界碑的对面,云风国的土地上,而初栀和流墨染站在界碑的这边,暗雷国的国土上。 初栀看着祁若玉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诧异,反倒是笑道:“你果然来了。” 然后,她看向身边的流墨染,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把我的行踪告诉他。” 流墨染低下头去,遮掩了眼里的无奈和自责,他轻声道:“对不起,他终究是我的主子,我不能背叛他。” 如果喜欢上初栀已经算是背叛了主子,那么他不能再在别的事情让对主子不忠了,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主子。 尽管之前初栀说的那些话,他大多都明白,初栀是有理的,但这终究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也该由他们俩亲自来解决。他不想主子一直这样放不下,也不想初栀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 他们两个人终究是需要见一次面,互相开诚公布的谈一次的。 “我不怪你。”初栀的脸上挂着笑容,对流墨染说话的语气很是温和。 她是真的不怪流墨染。 老实说其实流墨染一直待她都还不错,甚至可以算得上照顾有加,只不过他毕竟是祁若玉的手下,古代人又很讲究“忠心”的说法,流墨染这样的人一定会很忠于祁若玉这个主子的。 这并不能算是流墨染的错,忠心本来就没什么错。 何况流墨染没有强制性押着她直接去见祁若玉,反倒是陪着她好几天,一路上吃住也都是他花的钱。在初栀看来,这些都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想必流墨染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是对她做出了最大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