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婚宴8
流墨染眼尖地发现了丫鬟的动作,立刻回身要去挡住她的去路。 却没想到祁若堂仿佛早就知道一般,率先挡住了流墨染。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流墨染回身抵挡祁若堂攻击的时候,丫鬟就已经越过流墨染了。 祁若玉虽然背对着,却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异常,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丫鬟从怀里不知道掏出了什么,并快速地往他的方向跑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祁若玉抓住初栀的手腕把她挡在身后,同时飞快地往后退去。 丫鬟追过来的速度虽然没有祁若玉退开的快,可祁若玉很快就退到了对面的墙上,趁着祁若玉转弯往旁边退去、速度减缓的机会,丫鬟猛地冲上前用力扬起了手—— 却没想到这个丫鬟掏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匕首,也不是什么袖箭,而是一把墨绿色的粉末,洋洋洒洒地冲着祁若玉和初栀的方向扑面而来。 即使不知道这些粉末到底有什么作用,祁若玉和初栀至少能猜到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作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祁若玉猛地把初栀向后面推远,同时扬起长剑对着面前的丫鬟刺了过去。 初栀几个踉跄,倒地翻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等回头往祁若玉的方向看的时候,就见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而那个丫鬟已经倒地,脖子上一抹鲜艳的红色,看起来应该是死了。 可看祁若玉的状态,初栀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初栀手脚并用地站起来,跑到祁若玉身边,急道:“祁若玉,你怎么样?” 刚刚祁若玉推开了她,可自己却没能退到安全距离,照这个情况来看,恐怕祁若玉是被那些粉末撒到了。 看到祁若玉脸的时候,初栀才发现他脸色发暗,身体似乎也有些僵硬。 祁若玉只是抿了抿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便颓然倒在了地上。 初栀瞬间有些吓傻了,她下意识地扑过去抱住了祁若玉的身体,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祁若堂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哈哈大笑起来:“这药粉可是剧毒之物,一刻钟内你必定毒发身亡,祁若玉,这次我就不信你死不了!” 祁若堂的目光甚至一次都没有看向过倒在地上的那个丫鬟,只是得意着自己的计划成功。 没错,那些所有的暗杀确实也是祁若堂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他知道祁若玉聪明谨慎,没那么容易中招,所以祁若堂也给自己留了个后手。 就是这个丫鬟。 祁若玉一来一定就先考量过这个丫鬟的本事,而这个丫鬟确实不会武功,自然就会让祁若玉放下戒心,以为她没有什么威胁。 这样,这丫鬟待在这里也不会引起多大的重视。 可这丫鬟腿脚很快,反应也很灵敏,又有年迈的母亲这个软肋在,用她来自杀式攻击祁若玉再好不过了。 事实也证明,祁若堂的这个计划是成功了。 流墨染眼见祁若玉中了毒,心下一急,对祁若堂下手顿时狠绝了起来。 祁若堂自知不是流墨染的对手,又见祁若玉已经身中剧毒,也无心恋战,几招防守之后,就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流墨染心想祁若堂身上或许有解药,便追了过去。 听到祁若堂的话,初栀的心就已经乱了,她看着脸色发黑、已经晕过去的祁若玉,鼻子有些发酸。 她又一次成为了一个累赘。 如果不是她,祁若玉可以避开这些毒粉的。如果她会轻功,凭自己的能力可以避开,那么祁若玉也不需要为了保护她而中毒了。 说到底还是她没用,还是她累赘,才导致祁若玉这么容易被人暗算…… 也是在这一刻,初栀真正明白,祁若玉是真的喜欢她的。否则以他清冷的性子,未必会救她,更不可能舍了自己的命不顾。 此时此刻,初栀只觉得心里被内疚和自责塞满了,眼里含了泪。 她第一次这么的慌乱,慌乱到无法理智思考,无法正确判断,慌乱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她只能这样呆呆地抱着祁若玉,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心中就更加慌乱。 如果现在可以救活祁若玉,如果有这个机会,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如果可以重头再来,她会坦然面对她和祁若玉的感情,不再逃避。 身份悬殊又怎样,皇家又怎样,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人生这么短暂,缘分这么奇妙,为什么要逃避?坦然接受才不会留有遗憾啊! 如果……如果祁若玉真的死了……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祁若堂! 就在初栀心慌意乱、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仿佛般的声音由远及近的响起—— “小檬檬,发生什么了?” 初栀抬起婆娑的泪眼,看见了渐渐走近的姬落涯,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一把扯住姬落涯的衣袖,略带哭腔地求道:“救他!” 姬落涯心中一震。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初栀的眼泪,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初栀如此慌乱又软弱。仿佛,他就是她最后的、唯一的希望。 姬落涯心中莫名有些疼痛,似乎是心疼初栀这副模样,又似乎夹杂了些别的,此时却又想不明白。 下意识看了看祁若玉的脸色,姬落涯就知道祁若玉是中了毒,而且毒性还不轻。伸手搭在了祁若玉的脉上,又看了看祁若玉的眼睛和唇色,姬落涯心中已然有数。 知道祁若玉的情况拖不得,姬落涯撇下心里的感觉,一边安慰初栀一边从怀里掏出两颗解百毒的药丸:“小檬檬别哭,哭了可就不好看了。祁若玉虽然中的毒比较烈性,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毒药,我这解百毒的药丸给他服下两粒,就能消解了。” 说着,姬落涯把药塞进了祁若玉的嘴里,用内力引导药丸进入了祁若玉的肚子。 “真的吗?”初栀一脸希冀的看着姬落涯,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真的不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