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7章 尸变
说笑之间,两三个小时过去了,车子拐上一条土路。 到最后,车子有些颠簸,显然路况和地形都不好了。 车窗外面,远近相接,一座座绵延的青山浮现在眼前,这里应该同属于燕山山脉,山势起伏不定,纵横穿梭宛如神龙漫走。 一直开到山脚下没路才停下来,几人下了车,拿上应用的东西,绕过一条河汊,就来到对面的小村子。 古胖子口中的老汉原来姓许,看见我们就过来迎接,而后就在前面带路。 看样子村里人家,大都搬出山里了,所剩的房子破落不堪,有那么几户人家有人,也都是孤寡老人在外面晒太阳。 村庄处于山坳之中,四面环山绕水,在村子后有个如同人体小肚子似的山包,一条“之”字形的小路通上去,就是许老汉的家。 “陈晨,你们真确定这地方有帝陵,而不是个土财主?”默默扛着东西走在最前面。 我叉着腰回头往山下望去,说:“这气脉分合的事,都说不准,看山相确实普通了点。不过名山大川也不一定出好xue,相山好比相人,点xue犹如点艾,老话说人不可貌相就是这道理吧。 再者说,谁都能看出是龙脉的话,这么的多年早被占用了,还真可能是条隐藏的龙脉。” 点xue的方法,好比中医的针灸,只有气脉正位,才能开墓放棺,棺材才可以承上气,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要不怎么说画龙点睛呢,龙好画,眼睛难点。 我们这次来,只是带了些基本的防毒口罩手电筒等物品,类似炮药管制刀具都没有,本来就在北京周边。 况且古墓还在许老汉家里头,村里还有人,不适合大动静,退一万步来说,有没有帝陵还没得到确认。 进了许老汉家,院子倒是不小,好几亩地,两厢跨院加正房,房前屋后栽种着杨树苗,院中间有菜园,养生挺不错的。 许老汉回屋给大伙做饭,我们三个老爷们儿,在院子中间树荫底下乘凉聊天。 歇了一阵子,许老汉从拿来一壶水,我端起一碗灌了一口,“哇,爽!” 默默不信,也喝了一大口,说:“农夫山泉,有点凉啊。” 许老汉说,他干活累燥热,经常提一桶水放在古井里,有时候忘记拎出来,都会结冰。 一时间,我们也不想着先吃饭了,赶忙去看那口传说的古井。 古井位于正房后面的墙角,老汉支了个凉棚挡风沙,井口盖着一个马秸秆盖顶,几根绳子从井口搭放下去。 单看古井外表,确实如古胖子所说,青石井床,两米见方,从周围青石断面判断,以前没有破损时,有井栏和凉亭。 我伸手把井盖拿开,一股透心的清凉从井底渗透出来,让人情不自禁的赞叹,默默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被古胖子拦住了,再心急,也得吃完午饭,穿上防寒服下去,井底下温度太低。 这时,许老汉拿出那块皇居瓦当来,说:“这块瓦以前就在我家茅坑。” 古胖子头前带路,几人转战狭小的篱笆厕所。 农村的厕所不那么讲究,房前屋后挖一个土坑,用几块木板搪在坑子上,人接手时蹲在木板上方便,粪便当然是掉进坟坑里。 先说一点题外话,厕所是什么地方,最脏最污秽的地方,这也是有来由的。 从古至今,厕所一般都在住宅的角落,根据风水而定,通常状况下,西方白虎属金,杀气重,是家局脏东西的产地,所以要用厕所茅坑把脏东西镇住,说白了,可能这冤魂孤鬼也怕臭。 而瓦当,尤其是这块皇居瓦当什么圣物,那是比庙堂还高的所在,谷雨的第一滴水,夏至的第一滴露,秋分的第一层霜,冬至的第一片雪花,说它是集天地灵气,也不过分。 “陈兄弟,这块瓦,以前就在这里,我前几天来的时候发现的,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讲究了?”古胖子说道。 茅坑前沿,有几块碎石板,上面很干松,确实中间少了这块瓦当。 茅坑都是土质的,为什么在人边上镶嵌瓦片石板,作用也很明显,这是给女人准备的,都明白,女人蹲着尿尿,受生理原因影响,尿液都尿在茅坑前边上,久而久之会把地面泚出坑来,所以这块瓦是挡着尿液冲刷地面,当然,男人就直接尿坑里了,不用这玩意。 我斜了眼古胖子,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肯定是犯冲了。古人祠堂的瓦当,那是向阳正气的物儿,却给人家放在茅坑里,又被属阴的女人尿液浸泡……况且许叔的两个女儿,肯定是姑娘吧,在风水上还真就形成了无根水。” 古胖子边听边点头,说:“这么说,她们真是被妖魔邪祟冲碰了?”
“别,我就是这么一说,准不准,我自己都不信这个。二十多年前,那会儿什么医疗水平,没准儿,只是个食物中毒,或者被毒虫叮咬了。” 我虽然这么说,但古胖子的描述中,许老汉的老伴儿和女儿死相着实吓人诡异。 我又问古胖子,“那几个广东佬儿的尸体,应该没处理呢吧?” 许老汉说:“刚才你们喝水的时候,我用辘轳把他们拉上来,藏在柴禾棚子里了,一会儿你们小年轻搭把手,帮我埋了吧!” 默默骂了句,道:“你刚摸过死人,还做什么饭。” 我也挺无奈的,这老头儿脾气真个性,几个广东佬在他家井里死了二十几年了,大家都来了,你急个什么。 古胖子抱怨了几句说:“默默队长、陈兄弟二位放心,那三具尸体我也看过了,虽说死了二十多年,但在井下保存的完好无损,跟刚死没啥两样,不脏不脏……” “不脏他晦气啊……”默默不厚道地说。 说着话,让许老汉带我们去柴房看尸体,这几个广东佬,二十多年前骗农民还行,现在给他们断了诊,处心积虑下了古井,这底下肯定有猫腻。 几人推开柴房门,刚想进去,却被被扑鼻的腐臭熏了出来。 “不是说尸体干净吗!”默默一边干呕一边说古胖子。 古胖子也捂着嘴,一脸无辜相,说:“这这……这真见鬼了,我们说话的功夫,半个小时都没有,怎么烂成这样……” 我拿出几个防毒口罩,分给他们,自己戴了好几个,才把那股腐烂的尸臭挡住一些,再次进柴房,三具烂的不成样的尸体何等的触目惊心,身体和脸早就走形了,流了一地腥臭的腐液,周围盘旋着绿头的屎苍蝇,嗡嗡嚷嚷,恶心的要死。 而且,这个腐烂,不是溃烂,而是那种类似于蒸馒头发面的“膨胀烂”,最明显的是肚子,撑得要爆炸了一样。 “陈晨,这些玩意不会是尸变了吧……” 默默用一根木棍,将尸体上黏连的腐衣和液体扒拉几下,只见,交叉在尸体胸前的一双手已经长出些黑毛,手指膀肿的很大,黑绿的指甲似乎是新长出来的一样,而且长势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