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3章 青铜板
哑巴大叔和凌敏没找到我,开始用倒链将青铜板吊上穹顶,以为我也为了躲避鬼婴,顺着链子爬上去了,打算去上面和我汇合。 谁承想,凌敏一回头,看见我就老老实实地睡在水晶棺外,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 “放屁吧你!” 我指着水晶棺说道,青铜板一共才客厅大小,哑巴大叔对付鬼婴时,用的是喷火枪,周围烧得黢黑,我要是躺在水晶棺外,自己不也火化了吗。 凌敏眉头一皱,说道:“我放屁?我还想问问你呢,我们这么找你,连吆喝带骂的,你听不见吗?是不是躲到哪里去了,趁我们不注意又出来的?” 俩人一对口供,果然都不太相信对方。尴尬了半天,我脑瓜一闪,难道不是别人把我放进水晶棺里的,是我自己进去的? 我往青铜板四周一看,问道:“那六口棺材呢?” “棺材底都是由链子锁扣的,现在把青铜板拉起来,那些象征黄道吉日的棺材,自然就被脱节自然垂下悬崖了。” 听凌敏说罢,我连忙从祭台边上站起来,走到青铜板边缘,朝下面看去。 此时青铜板上光线几乎已经没有,而下面盏盏天灯泛着黄晕,模糊中,可以看到,六口黑乎乎的棺材,竖着垂在下方几十米的青铜链上,呈一个规整的六边形。 因为光线的缘故,唯独那口水晶棺的色泽比较显眼,模糊中,棺材里似乎有一团黑色的人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让我看见了…… 古代的这个锁链升降装置,相当于登山包的背带,通过哑巴大叔的拉拽,传导锁链上下滑动,也就是说,青铜板每向上拖动一米,和棺材的实际距离就要拉大到两米。 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忽然觉得,这六口即将消失在视野之外的棺材,或许隐藏着别的什么秘密,根本就不是我定义的青龙金匮、黄道吉日。 我把这个念头硬生生地憋回嗓子里,朝着祭台走去,点了根烟,递给哑巴大叔,心里暗骂这俩王八蛋合起伙来骗我。 “大叔,老刘那不收留你,你放心,以后跟着凌敏混,吃香喝辣,一顿饭我们掂仨抄俩。” 哑巴大叔头也没抬,继续拉着倒链,我心说,累死你个孙子得了,我才不帮忙呢! 凌敏这女人精明的很,似乎也看出我没有说谎,现在又想岔开水晶棺的话题,又来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谁是孙子!” 我是真不知道,好端端的睡觉,醒来就在棺材里了,还听见了凌敏和哑巴大叔的谈话,随着我晕过去后,不知道又怎么“睡”出棺外。 但我也不能把话说死,对于这么离奇的经历,我这个当事人不好奇那是放屁,我又想,或许能从凌敏这知道点什么,于是把刚才的事,打了个谎话跟她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半梦半醒中睡进了水晶棺,然后还梦见两个人影,最后又稀里糊涂地出来了!”凌敏听得瞠目结舌。 我叹了口气,道:“这他娘的比见鬼都灵异。” 凌敏全然没有了淡定的表情,反复掂量我说的话,连我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都没反应。 “陈晨,你还记得我们在金丝楠墓道里看到的东西吗?你说在水晶棺里看到了你自己,我还以为你神经错乱了,现在看来,真……” 我挠了两把脑袋,说道:“cao!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吧,来了个什么鬼压床魂不附体什么的。” 这个问题把她也问住了,因为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打开过水晶棺,凌敏也一百个确信,水晶棺看似简单,内部构造涉及到的光学力学极其复杂。 可以说,一旦开棺,就不可能按照原样组装回去。一张纸撕成两瓣可以拼组,要是撕成两万瓣还能拼起来吗?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凌敏不甘放弃,反复猜疑劝慰我各种可能性,什么量子力学、时空扭曲、分子扩散运动、晶体对脑电波的磁性干扰都上来了,我基本上左耳听右耳冒。 凌敏正给我上着科学课,突然,青铜板剧烈抖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呃哇哇……” 哑巴大叔一手攥着倒链,另一只手朝对面摆划着。 凌敏对我说:“有个出口!” 我心里狂喜起来,掏出凌敏腰带上的手电筒,朝着四外照了起来。
看样子确实是出口,悬吊的青铜板,像一艘靠岸的小船一样,只需一大步,就能跳上对岸的台阶上,而台阶伸出,连接着一个幽邃的山洞。 按照我们直线爬升的距离,早就应该离开地面了,正当我们准备过去的时候,甬道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咣当!咕噜噜……” 顿时,我们三个全没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竖起耳朵听起来,那声音居然越来越远。 “啊哇哇!”哑巴大叔指着甬道说。 我心说,这也够讽刺的了,我都知道哑巴大叔会说话,这时候了,还跟我装,以为我不知道他和凌敏那点勾当呢,但我还不能拆穿,毕竟这俩货才是一伙儿的。 凌敏愣了一秒钟,说:“有人!快追!” 我忙往前窜了一步,脚下一歪,摔倒在青铜板上。 “哎呀,不行,我腿……” “呃哇哇……” 哑巴大叔一只手把他拉着的青铜锁连递给我,这次不用凌敏“翻译”,我也懂了,他要先追出去。 我心怀鬼胎地暗笑两声,开玩笑,我腿虽然受伤了,跑两步路还不至于矫情。 但是,前面又是什么鬼东西,谁知道呢,我是摆明了装出来给他俩看,故意让哑巴大叔去追,万一我落了单,谁知道他们干出什么事来。 我一瘸一拐地站起来,假装很抱歉地握住哑巴大叔手里的链子。 因为青铜板依然是悬空掉在链子上的,需要有人抓着倒链另一端,然后才能想办法一个接一个上岸,最后上岸的,无疑是最危险的。 “哑大叔,那你……” 哑巴大叔没等我说完,把链子缠到我手上,伸手敏捷,蹭蹭两步蹿到青铜板边缘,纵身一跃,稳稳地站在石台上。 他是他娘的走了,可苦了我了,感觉一股沉重的下坠力牵引着我,两手较劲,居然愣是拉不住链子,双脚也开始向祭台处的滑轮擦去。 “嘎拉拉拉……吱吱吱……” 手里的倒链,一点点的往滑轮收回,青铜板再次剧烈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