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连环作战的设想
黑夜里,去找国*军联络,那弄不好就得被误伤或打死。赵连升甘冒生命危险,主动请缨,这让梁彦辉很感动。 “好兄弟,你,很好。”梁彦辉拍着赵连升的肩膀,连连点头。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梁彦辉又和众人商量了一会儿,将具体行动布置详细,又叮嘱了赵连升一番,方才看着赵连升带着两个手下,隐入了山林之中。 历史上,伪军一直存在两大问题,待遇和士气。加上装备和战斗力低下,一贯是被敲打的重点照顾对象,因为伪军补充的很快,来源有国*军战俘能改造部分和当地民兵———日本版本的抓壮丁,以及地痞流氓的补充。 而日本人对伪军很明显是不会信任的,这种信任不仅表现在高层的顾虑。而且伪军每每被怀疑通敌,或成为战斗损失的替罪羊。伪军只要被怀疑,随时会被处死或拉到矿山做苦力。 而伪军回报日本鬼子的便是首鼠两端,左右摇摆。伪军“发财”的手段则更是千恣百态,很重要的一点是跟抗日武装做生意,走私违禁物资,盗卖军火弹药。由于参与作战时日军要给他们发弹药,日本人也很恼火伪军两头通吃的行为,一度不得不按子弹壳来给伪军核发弹药。 面对当时错综复杂的环境,谁也别想装清高。就象很多敌我拉锯地区的村长镇长都是******一样,大多数伪军也选择了一条“共存”的方法:即一方面默许当地抗日政权的存在并适当通融(有时也能靠卖军火弄点好处),一方面保证日本人在当地的表面施政,尽力保证自已处在“中立”的地位,使游击队把注意力放到日军身上。 但这样的均衡不是长久的,当抗日力量强时,伪军会向抗日力量妥协,当日军力量强时,伪军便会倾向日军向抗日力量大开杀戒。 指望这样的军队在野战中出死力,日本鬼子真是昏了头。或许负责守卫、巩固政权、收税收粮的事情让这些伪军汉jian去做正合适。 当然,编入野战一线使用,充当前进时的炮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作茧者自缚,鬼子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花钱供养的伪军会在关键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刀。 东方微微露出曙光,沉睡的山峦显出了深蓝色的轮廓。山里的鸟儿唱着悦耳的晨歌,打破了沉寂。 “杨长官,幸不辱命,我也是个信人。”奔波了一夜,累得够呛的赵连升抹着头上的汗水说道。 “辛苦了,赵兄弟。”杨天风知道这是向他表忠心,立刻笑容满面的给他端了杯水。 赵连升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水,喝了两口,说道:“梁中队长已经同意了杨长官的条件,今天就会按计划行事。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条件?”杨天风挑了挑眉毛,略有些不悦。这些伪军真是给脸不要脸,给他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 “不是,不是。”赵连升赶紧解释道:“杨长官宽宏大量,原职留用,梁中队长很感谢,怎么还敢有非分之想?是我有点小小的要求,想在长官手下讨个差使。” “留在梁中队长手下,也是我的部属啊!”杨天风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名义上是一样的。”赵连升说道:“说实话吧,梁中队长胸无大志,我早就想另谋出路。但他对我有恩,我又拉不下这个脸儿。现在呢,我算是报答过他了,以后想跟着长官干,谋个出身。” 有希望,有野心,我喜欢。杨天风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赵兄弟想建功立业,是条汉子,我会让赵兄弟如愿的。我有个小小的想法,赵兄弟你听听,看有没有这种可能?” 赵连升听完杨天风的小小想法,心中十分惊讶,这位长官的胆子够大,思路够开阔,已经想到了打县城的主意。不过,他的判断很正确,城里的防卫力量确实不强,只有三百多皇协军和少量的鬼子。鬼子太少,起的作用有限,再加上反水皇协军军官的劝说、引诱、威胁,夺城的希望还是挺大的。
“长官,您的这个计划很巧妙。”赵连升说道:“只要能诈开城门,成功的几率就很大了。如果梁中队长不敢,那属下倒非常愿意去试试。” “呵呵,赵兄弟不怕危险,这一点我非常赞赏。”杨天风笑着连连点头,正色说道:“国难当头,战乱之时,也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你好好把握吧!” ………………… 尸体一具一具被架在大火上,火焰熊熊燃烧,吞噬着强盗丑恶的躯体。旁边的日本鬼子脸带戚容,默然肃立。 出城时是一个小队的鬼子,三个十三人的班和一个装备三个掷弹筒的掷弹筒班,共四十多人。随着魏富财的皇协军被歼灭了一个班,又在昨天的狙杀战中失去了七名,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三十。 “阁下,我们已经与外面失去了联络。”一个鬼子兵低声向硕果仅存的军官报告道。 鬼子军官无力的摆了摆手,连发火的劲头都没有了。他抬头望了望周围起伏的山峦,无声的叹了口气,这里是支那人的战场,并不适合皇军在此展示威武。 悲哀、静谧,气氛极度压抑。鬼子军官铁青着脸,眼睛泛着血丝,他紧盯着熊熊烈火中不断蜷曲的帝国士兵的尸体,焦臭味也不能使他有所反应。 带着尸体走出山林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只能带着骨灰,虽然这对士气是一个打击。活着的士兵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为帝国战死,为天皇尽忠,可家里人收到并为之哭泣的骨灰却不知是谁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管你是嫌它慢,还是嫌它快,每个人的心境不同,对它的感觉也就不一样。大战之前,所有人都既紧张,又兴奋,而后又有些焦躁。 等的无奈,在于等的人对于所等的事完全不能支配,对于其他的事又完全没有心思,因而被迫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