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今天
因为今天,钱铭也和她一起,在墓碑前恭敬虔诚地祭拜了她的mama,这让她的心里感到特别的安慰。· 之前提到她的爸爸,钱铭从来就没有个好语气,有时还会毫不留情地讽刺她几句。顾倾城一直担心,他会因此也不尊重她的mama。不过现在看来,这份担心是多余的了。 能让mama亲眼见证到自己有了幸福的归宿,她很满足…… 这个春节,就这么暂时安然地过了下来。 陶静如依然时不时就会挑剔指责一下顾倾城,不过因为顾倾城心态平和,每次都会规规矩矩地依照她的吩咐去将每件事情尽心做好,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波澜。 再加上后面几天孙妈他们两口子,包括钱铭专门给陶静如请的那个看护小姐也过来了,陶静如指挥顾倾城做事的借口无形中就减少了很多,顾倾城自然感觉又轻松了一些。 她本来就是个乐观率真的女孩,除了陈可心张张扬扬地住在这儿让她有些不自在,还有每天晚上,她必须瞒着钱铭到陶静如的房间里下跪至少半个小时比较难堪。其余的一切,她都觉得无伤大雅。她也坚信,只要自己以诚待人,终有一天,陶静如与她之间那个天然存在的疙瘩,会慢慢解开的。 然而,单纯善良的顾倾城还是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到了年后正式上班那天,陶静如终于给了她和钱铭一个。 钱铭早就和顾倾城说好了,两人一起去上班,先把顾倾城送到恒雅装饰,然后自己再去公司。 谁知道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陶静如却不紧不慢叫住了钱铭:“可心还在家里,你等等可心。” 钱铭毫不迟疑地回绝:“让可心自己去吧,我不可能每天同她一道去公司。” “怎么不行?”陶静如瞪了瞪眼睛说:“可心是你公司员工,现在她住在我们家,你带她去上班那是天经地义,还有下班,你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钱铭真是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同她说:“正因为她是公司员工,我才不能这样,会惹人非议,再说我还要送倾城。” “倾城自己不是有车吗?你们也不顺路,干嘛还要你送?”陶静如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脸看着站在一边的顾倾城道:“你自己开车去单位没问题吧?铭和可心上班在一起,就让铭带可心好了。” 见婆婆如此偏袒陈可心,顾倾城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就让铭带可心吧,我自己去。” 她不想在再在这个家里多作停留,一说完这句话就先走了出去。 陈可心当然心花怒放,却故意装作十分歉然的模样说:“钱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钱铭一整个假期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也顾不得多说什么,稍作沉吟片刻,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大厅。 “你也快去。”陶静如给陈可心使了个眼色,陈可心急忙跟随着钱铭一起出去了。 庭院里,却已经不见了顾倾城的人影,只看到她的车快速地驶出了别墅大门,转瞬就消失不见。· 钱铭当即拿出了电话想给顾倾城打过去,最终却又颓然地放下,只觉得心烦意乱,情绪无比郁闷。 陈可心看了看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钱总,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就还是自己搭车去吧……” “算了,走吧。”钱铭紧拧着双眉吐出四个字,打开车门上了车。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很阴沉冷郁,像是在压抑着十分烦躁难解的心事,一句话都没有说。 陈可心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后,表面上看起来拘谨温顺,心中却暗暗高兴。 毕竟,。她并不介意现在钱铭对她的态度有多么冷淡或者不耐,关键在于将来不是吗? 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以后,她同钱铭接触的机会甚至比顾倾城这个正牌妻子都还要更多,又有陶静如的鼎力支持做坚强后盾,不怕没有彻底打败顾倾城取而代之的那一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陈可心又早早地在楼下等待着钱铭。 她很聪明,低调而安静地站在不引人注意角落里,手里还抱着一个专门为陶静如买的小型按摩仪,就好像是生怕给人添了麻烦但却又不得不这样做一样。 钱铭走下楼来看到她时,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因为他mama在下班前刚刚才打电话郑重其事地交代过他,一定要把陈可心一起带回来。 只是,他更惦记的是自己的妻子顾倾城。 今天是年后第一天上班,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他只在中午时抽空给顾倾城打过一个电话。倾城却也说忙,很快就挂了。 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不高兴了?总之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她,还真是蛮想她的…… 钱铭的心里翻滚着感慨万千的波澜,将车子开得风驰电掣,用最快地速度赶回了豪景花园。 然而进了门后,却没有看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影,只有看护李小姐陪着陶静如在客厅里看电视,孙妈孙叔正在厨房里忙碌。 见到钱铭和陈可心一同回来,陶静如特别高兴,笑逐颜开地道:“这就对了,铭,以后每天都要记得带上可心一起哦。” 钱铭哪有心思同她多讲别的,将整个屋子扫视了一圈便问:“妈,倾城呢?” “我哪能知道她的事啊?”陶静如自感无趣,兴味索然地摇了摇头:“从早上出了门,就没见过她人影了。” 原来她真的还没有回来,钱铭满腔的热情都好像被浇上了一盆冰凉的冷水,心底无比失落,走到了楼上去给顾倾城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响了好一会儿顾倾城才接,钱铭直接问道:“你在哪里?” “在公司呢,还有点事没做完。”顾倾城平淡无澜地说。 钱铭微微拧了拧眉头道:“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自己开了车,不用接。”顾倾城说,又假装随意地问了句:“可心是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 “是的。”钱铭简单地说:“这些你回来再说吧,家里还等你吃饭。” 真的会等我吃饭吗?可能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在等着我吧。 想起家里那副情形,想起陶静如同陈可心在一起时的亲热劲以及在自己面前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顾倾城的心中既烦躁又酸涩,淡然苦笑了一下说:“不用专门等我,你们先吃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才刚过完年,你干嘛弄那么拼命?许仙到底是怎么安排事情的?”钱铭忍不住有些急了,闷闷不乐地说:“我管着凯越这样大一家公司,也没你忙。” 我也不想这么拼命啊,可是相比之下,我更不想早点回到家里。 顾倾城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轻抿了抿嘴唇说:“不是许总安排的,你别催了,我会尽量快些回来的。” 钱铭没有再说什么,挂断电话就冲下了楼。 客厅里,陈可心正在教陶静如使用那个新的按摩仪,两人有说有笑的十分亲昵,就像一对感情融洽亲厚的母女一样。 看到钱铭又拿了车钥匙头也不回往外走,陶静如忍不住问:“铭,你干什么去?马上就吃饭了。” “倾城还在加班,我过去看看。”钱铭心不在焉地答了句,大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汽车发动驶出院子的声音。 陶静如看了看陈可心,愤愤然地说:“那个顾倾城,真是把他的魂都勾去了。” “阿姨,没事的。”陈可心压制住心底那汹涌蔓延的嫉妒和不甘,带着无限仰钱的语气说:“不过,像钱总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让女人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我真的好羡钱倾城啊。” “你羡钱她哪点?在我眼里,她没有你十分之一好。”陶静如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又叹着气说:“唉,可心,我就喜欢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孩,特意给你创造了那么多的好条件,你要早点把铭的心拉过来呀。” “阿姨,谢谢您。我知道您对我好,我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陈可心讨好地说着,嘴角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而顾倾城,在和钱铭通完电话之后,也立马关上电脑离开了公司。 她听出来钱铭有些不高兴,想想毕竟才刚刚过完年,不按时回家确实不好,所以她还是赶快开着车回家了。只是路上,她又顺便拐到超市里去买了一件陶静如爱吃的红提。这样不早不晚,她就刚好和匆忙过来找她的钱铭错过了。
回到别墅,呈现在眼前的情景就和顾倾城料想中的差不多,她婆婆陶静如依然是那样钱适惬意地半躺在沙发上,身边亲亲热热地围着百灵鸟一样的陈可心。 不过却没有看到此时也应该在家的钱铭,顾倾城不觉有些奇怪。 还没等她问出口,陶静如便紧绷着脸说:“你怎么才回来?铭出去找你了,他人呢?” “呀,糟了,他一定和我走岔了。”顾倾城吃了一惊,急忙拿出了电话,却看到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钱铭打的。 她赶紧拨了回去,那边立即传来了钱铭隐约带着几丝火苗的声音:“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你们整栋大楼都是黑的。” “我已经回家了啊。”顾倾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阴差阳错的事情,不无沮丧地揉了揉头发:“哎,你也快回来吧。” 可想而知,当钱铭又开着空车匆匆掉头原路返回的时候,心情是有多么的郁闷和烦躁。 顾倾城也毫无疑问又受到了陶静如的一番冷言冷语的数落,心中同样委屈烦闷。 两人见了面,在陶静如和陈可心关注的视线之下,也没能说上什么私己暖心的话语。于是一整晚上,气氛都有些不尴不尬的压抑。 钱铭吃完饭就上了楼,几乎没有同他们任何人多说一句话。 心思精细缜密的陈可心自然地看出来了,他和顾倾城之间那份微妙的变化,不由心中暗喜,专门怂恿陶静如把顾倾城留了下来,说是让她陪着一起打牌。 陶静如以前很少玩牌,自从病了之后每天的生活更是过得百无聊赖,今晚跟着两个女孩学会了最简单的斗地主,居然一下子就上了瘾,兴致勃勃地拉着她们玩了很久。 打完牌后,顾倾城照例像往常一样,去陶静如的房间里规规矩矩地下了跪,然后才疲惫不堪地回去睡觉。 关于这件事情,陶静如是跟儿子这样解释的,每天晚上让顾倾城过来给她读读报纸。 陶静如虽然身体残疾了,脑筋考虑各种问题却很周全。每逢让顾倾城以这种她所认可的方式赎罪时,她就会将门锁得死死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被人无意中发现。 而每天的这个时段,也是顾倾城感到最为心酸和无奈的时刻。 不过,她也默默咬牙坚持了下来…… 今天顾倾城以为钱铭还在书房里工作,没想到推开卧室房门走进来,却发现他已经在床上了。 他并没有先睡,也没有看书或者看电视,只是靠在床头默默地抽着烟。那张引人入迷的俊朗容颜,在白色烟雾的萦绕中,显得有些阴晴难测。 顾倾城很是诧异,因为钱铭是个非常严谨自律的人,哪个地方该摆什么东西或是该做什么事情,他一向壁垒分明。像这样不拘小节地躺在床上抽烟,还真是很少见到。 “你干嘛在卧室抽烟啊?弄得屋子里到处都是烟味。”她蹙了蹙眉头,不满地发了句牢sao。 “你呢?怎么才过来?”钱铭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在她的脸上,如同捉摸不定的黑色寒玉:“明知道我在等你,打牌就那么好玩?” 顾倾城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他的口气那么冲,冷冰冰的像是在质问她一样,登时也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回敬:“你以为是我想玩吗?你mama干劲比谁都大,硬是不让我走,我有什么办法?” 钱铭熄灭掉烟头走下床,将她轻轻拥进怀中,声色缓和下来,带了一丝调侃和妥协:“倾城,。” “算了,我去洗澡,你把窗户开大点通下风。”顾倾城又累又烦,真是没心思再同他卿卿我我,丢下一句话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钱铭依然就像刚才那样慵慵懒懒地倚在床头坐着,不过搁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已经被收走了,空气中也好像喷过了清新剂,整个屋子变得整洁钱适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