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三年后

    一重天主城——登仙城

    顾名思义，这座城池是天界专门用来迎接凡界飞升者的。繁华可想而知，可以算是九重天界里仙民最密集、最为热闹的地方。

    此刻登仙城的主道上，一间三层小楼前人山人海，一个个摩肩接踵好不拥挤。

    “都闪开！别挤啦！后面排队去，老子昨儿晚上就站这儿了。”

    “谁啊！长眼没有，你踩我脚了！”

    “唉唉唉！你的剑你的剑！看着点嘿，差点削着你家爷爷我的脑袋！”

    类似于这样的镜头层出不穷，街道两旁的茶馆、酒楼、灵器店等等也是人头攒动，都伸长脖子往这边看着热闹。

    一位身着华贵紫衣、腰间挂着串红绳编穿六枚玉钱的男子，摇着折扇悠闲的站在酒楼二层包间的窗前。听着下面人声鼎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阁楼红漆大门上方挂着的一块儿朴素匾额，上面踏歌两字隽秀雅致、温婉灵动。

    “三年时间便崛起至此，我还真是没想到。”男子眼含赞赏，啧啧称奇。他五官平平，若不是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装扮，扔在人堆儿里根本挑不出来。

    “之前你便知道这一家？”一道温润纯净的男声自他身后问道。

    “好歹我也算是这条街的半个主人，有人在这儿建起这么一栋楼，自然有人上报。不过……若不是你们前几日让我去查，我还真没把这儿当回事。”

    男子合了扇，转身离开窗边走回屋内，到桌边撩袍坐下。自斟了杯仙酿，看向刚才问话的人疑道：“可就算此楼经营有些过人之处，也不至于让你们二位亲自跑来找我要消息吧？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堂堂青丘帝君和我们的月大公子如此大动干戈。”

    没错，此时桌边围坐的另两人正是白灏与月衖。

    “先别问我们，你先说说到底查到了些什么。我们一大早便从六重天赶来，可不是为了让你问问题的。”

    紫衣男子撇了撇嘴角道：“你的暮月不也有消息网，何苦找我。”说罢将目光又落在窗外，自顾饮起了酒。

    月衖苦笑，脚尖轻踢了下紫衣男子的腿讨好道：“好阿仲，暮月哪有你天海门的消息广，杀杀人倒是还行。”

    紫衣男子正是二重天上天海门的门主齐仲，天海门以经商著称，不仅仅是富甲天下，简直就是富甲两界。除了魔界暂时还没有涉足，其他地方只要有商便有天海的影子。而齐仲的父亲，则是九重天上的财神，专管凡间财源之事。

    齐仲白了一眼月衖，放下酒盏自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随意扔在桌上。“呐，就是这些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白灏，此时冷冷开口道：“不必看了，你说。”

    “嗨……我就知道。”齐仲仰头长叹哀怨无比。“你们都是大爷，我怎么就这么苦命偏生跟你们两个合作。”

    伸手拿回那本册子随手一翻，月衖抬眼望去竟见页页空白。

    齐仲得意洋洋地用白册子敲打着手心，嬉笑道：“猜到你们肯定懒得看，所以这次我根本就没费那功夫去写！”

    月衖看着他那欠揍的模样，一脚踹上他的小腿咬牙道：“你赶紧的！再耽误时间，我可不保证你还能安全的回二重天，享受你的荣华富贵。”

    揉着发麻的小腿，狠狠瞪了一眼正冲他挤眉弄眼的月大公子。感受到另一边传来的阵阵寒气，有些心虚的嗽了嗽嗓子，随即正襟危坐，理了下神色。

    “这个踏歌建于三年前，起初这里是家酒楼，却因为经营不善盘了出去，接手的便是这踏歌的楼主。不过我的人已经找过那个酒楼的老板了，他说整个交付的过程完全是由俩个姑娘完成的，是对儿双胞胎，也就是踏歌现任的左右护法莫非莫凡，从始至终那楼主都未曾现身。”

    “还挺神秘。”月衖右臂抵在桌上，拖着下巴。

    “岂止神秘，从你们让我查开始，到现在，十二天愣是没查出来关于这个踏歌楼主的任何信息。”齐仲两手一摊表示相当无力。“那俩个护法倒是好说，是孤儿，之前一直在一重天的集市打散工，背景清白之极。本是穷困潦倒，然而却有一日突然随了个男人去往二重天，回来之后便立即去桦影接连接了好几个灵石提供多的、高级别的任务，而且全部出色完成。她们当时可都是刚步入地仙的修为，完成那些任务根本不可能，定是有人暗中帮忙。至于那男人……因为全身披着黑斗篷，没人看见他的面目，我也无从查起。而那些个灵石，便是用来盘了这栋楼。”

    月衖用鄙夷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遍齐仲。“你不会直接去找那个什么楼主吗，天海门的门主出马，那什么楼主岂能不见？”

    “唉嘿！”齐仲一拍大腿，指着月衖道：“他还真就不见我！”

    “啊？”月衖有几分诧异。

    “别提了，自从你们给我派了这么个活计后，我第一时间就是想走捷径，跟他谈合作。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却说连屋都没让进，便被打发回来了！接连几次，后来干脆看见我的人连门都不开了！”

    看着对面激动不已，用拳不停捶着桌面发泄的齐仲，月衖沉思片刻突然问向白灏。“要不……我派人刺杀一次试试？”

    “别！”未等白灏接话，齐仲竖起手掌在月衖面前。“那屋子邪门的很，我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因为实在摸不清他们的底细。”

    他边说话，手指边指了指对面的三层小楼继续道：“他们崛起的速度太快，已经影响到了同行的利益。所以曾经不少散修组织都派过杀手，却均是有来无回。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就连桦影派来的两位天仙都败下阵来，并且还倒戈当起了踏歌的护卫。”

    闻此月衖与白灏对视一眼，难道真被他们猜中了？

    齐仲看着两人的“眉目传情”倾身半趴在桌面上悄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月衖收回目光，再度看向小财神。“你刚才不是问我们为何会亲自前来嘛。”

    “嗯嗯。”齐仲好奇地点头，聚精会神的等着他们揭秘。

    “因为……我们怀疑这个踏歌与魔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