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拦车
一连三天，周毅几乎将整个江城都翻了一遍，还是找不到莫凡的丝毫踪迹。 时间越长，越是在验证着周毅心头的想法。虽然周毅一心想要压住消息，但是警局里众人也不是傻子，通过这几天的寻找排查基本上能够判断莫凡糟了黑手。 要是被绑架，绑匪至少会打电话来要求绑金，而且就算绑匪再专业，也会留下痕迹。 但是三天的时间里，江城就差被掘地三尺，莫凡依然毫无线索，就像太阳下凭空消失的水滴。 一个活生生的人失踪，周毅都有责任找回，更何况是京城莫家的继承人。 这几天里周毅连眼皮都没合过，吃住都在办公室里，连续的熬夜让他双眼中都不满血色。 “小李，来下我办公室。” 周毅手指里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身子从办公椅上往前微靠，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飞快的说了几句。 不到两分钟，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就从外面推门进来。 李扬，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警局做事，已经有快十年的时间。为人机警，算是周毅的心腹。 刚推开门，李扬就差点被办公室里的滚滚浓烟熏得眉头一皱。 “周局，您这到底是抽了多少烟啊。” 这几天里，周毅就这么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就窗户都紧闭着。到现在他都没敢打出自己老领导的电话，一旦电话打出去，到时候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很清楚。 他只能压着，希冀着在这几天里找到莫凡。 李扬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过了好大一会儿，办公室里的烟味才慢慢消散一点。 “小李，别站着，过来坐着，我要你帮我去查件事情。” 周毅吐出嘴里的烟圈，摆了摆手示意李扬坐下。 “周局，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下面的人连着几天通宵加班加点，已经怨声载道了，更有人在传言莫凡被杀。” 在周毅面前李扬没有过多犹豫，其他人的想法何尝又不是他心中想的。 “虽然还没确认……但也已经差不多可以定性了。” 周毅弹掉手里的烟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神色有些黯然，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看着都有些骇人。 “周局那你要我做什么？” “莫凡在江城有个未婚妻，他来江城就是为了她。现在是欧莱化妆品牌的总裁，我有种预感，莫凡的失踪跟她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毅抬头，目光落在李扬的脸上，“但是这件事情现在暂时还不能公开，所以我要你去暗中查下她。” “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手段，明白吗？” 周毅脸上透着一丝寒光，莫凡关系着他的仕途，“你是我在局子里最信任的人，应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记住，你最多只有两天的时间，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从那个女人嘴里撬出莫凡的下落。” 周毅的神情看上去极为吓人，李扬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惊，重重点了点头，“周局，你就放心吧。” 几分钟后，李扬就开着自己的车离开警局。 …… 欧莱集团大楼外面的街道上，肯德基二楼的靠窗处，熊子带着一顶黑色帽子，靠在椅子上，眼睛微眯看似在休息，不过视线却一直盯着对面的欧莱集团大门。 这几天里，他每天从早到晚，就蹲在这个位置，从他坐的地方能够将街道上一览无余，任何一个陌生的面孔进入欧莱集团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为了防止遗漏，熊子连水都很少喝，就是怕上厕所的时候有人进去。 熊子就是这样一个人，陆尘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够尽心去做，几乎苛刻到极致。对他而言，陆尘就是他的引路人。虽然在年龄上，陆尘比他小很多，但是现在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努力学习陆尘，就算是抽烟的姿势也已经有了七分相似。 这几天里，皇甫青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中，甚至是中午吃的什么熊子都能够做到心中有数。 看似坐在椅子上，其实熊子的身体离椅子一直有着几公分的距离，就算是在这里，他也不愿意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扎马是基本功，却最能考验人的耐心。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再有半个小时皇甫青就会从办公室离开，驱车往陆尘租的房子而去。水榭华庭的房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去了。 熊子看了一眼外面，街道上已经灯火通明。 从口袋里摸了包小红河，这种烟两块五一包，昨天下午买的，已经只剩下一小包。熊子烟瘾很大，即便现在不再缺钱，他还是坚持抽这种小红河烟。 从烟盒里弹出一根，正要点燃，熊子眼睛突然一凝，眼角的视线里一辆黑色轿车缓缓从街头开来，停在欧莱集团大楼不远处。 看了一眼车牌，是个很陌生的号码，熊子确信这辆车这几天从没出现过。 等了一会儿，车上始终没人下车，就那么静静的停在拐角处。 将放在嘴里的烟重新放回烟盒里，熊子身体紧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色轿车。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欧莱集团五楼窗口的灯光终于暗了下去，熊子知道到了皇甫青离开公司的时间了。 默念了下时间，差不多两分钟后，皇甫青开着玛莎拉蒂从地下车库出现在大楼前。 等皇甫青车子离开，一直没动静的黑色轿车立刻开动，遥遥跟在皇甫青身后两百米的样子。 “果然不出陆哥所料！” 熊子双眸一寒，顾不着服务员的奇怪目光，从位置上快速起身离开肯德基，开着一辆普通的车子同样跟了上去。 这辆车是他租来的，为的就是能够随时跟在皇甫青身后保护她。 从欧莱集团到租房，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距离。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皇甫青转头开上江边的公路时，黑色轿车终于忍耐不住，突然加速猛地超过皇甫青的玛莎拉蒂，一个甩尾拦在皇甫青身前。 这条路上很少有人经过，皇甫青望着陡然拦在身前的黑色轿车，脸色忍不住一变，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子停下。 跟在更后面的熊子，望着这一幕，关上车灯，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按了按帽檐，将自己的整张脸庞都藏在帽子下，不过那双眼睛中透出的恐怖寒意却是丝毫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