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灵畜持镜

    嘴上和助理王海成是伙伴关系，却在其不辞而别，音讯全无时将自己养的猴子取名为王海成，公司员工炸了锅，觉得此事十分不妥。可是向来稳重高雅的仇棋却充耳不闻，始终以王海成称呼那只猴子。纵使口碑急转直下，大家也不能怎么办，只剩唏嘘。马虎道：“唉，猴子这事挺没意思的，我就不多了，反正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人无完人，就算平时表现的再完美，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马虎正要想想关于仇棋的其它情况，却不想铁老头十分焦急的让他多些关于那只猴子的事。尽管不太明白，马虎依然如实禀报。很多之后，向来与员工保持一定距离的仇棋忽然邀请大家去家中做客，两三个部门将近二十五个人全部接到邀请。那傍晚，大家盛装出席，仇棋的别墅后面有一个大花园，花园里的长桌上铺着精致素雅的桌布，摆着丰富多样的美食。欢声笑语间，最令大家感兴趣的就是那只名叫王海成的猴子。那是一张单独的褐色圆桌，猴子蹲坐在圆桌中央，脖子上拴着铁链，链子的另一段拴在桌腿上。虽被束缚的猴子逃脱不了，但是因为铁链足够长，按理能够在桌子周围上窜下跳一番。然而这只刚被买来时几近疯狂凶狠的猴子，这会儿老老实实的坐在圆桌上，一副委屈胆的可怜模样。猴子穿着开裆裤和背心，大人一般的坐在那里，用十分古怪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围在它身边的人。马虎道：“本来我也没兴趣养猴子，看了领导的猴子就更没兴趣养了。因为和人十分接近，那个眼神啊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可真吓人。”无论大家用语言还是食物逗弄，猴子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仇棋见状走过来，对大家道：“这猴子野性大，不服管教，我就请人用了些手段对它进行*和训练，可能是没有把握好强度，手段厉害了些，它现在是害怕了。”仇棋将猴子抱在怀里，像是抚摸一两岁的孩子一般轻轻抚摸猴子娇的身板。猴子并没有因温柔而轻松下来，反倒是吓得体如筛糠，却又不跑不叫，认命一般服从着自己的主人，像是被打怕了。见大家十分好奇，仇棋又道：“虽手法残忍，但总算是驯服了，就让它给大家表演节目吧。”仇棋将猴子放在地上，像个耍猴的街头艺人，手牵铁链命令猴子做各种动作。让它跳舞它就跳舞，让它翻跟头它就翻跟头，让它脱衣服它就脱衣服，让它穿衣服它就把开裆裤重新穿上。笑声中有人道：“瞧它是个公猴子，不如以后找个母的配一配，生一窝猴出来，也许能培养第二个孙悟空呢。”大家又是哈哈大笑，仇棋抓着猴子的脖子将其放回圆桌，一边轻抚，一边道：“这猴子固然好玩，但毕竟是活物，累了半就得好好休息。我这里还有一个好玩意，给大家瞧瞧。”在众人的期待中，仇棋取出一个木盒，将存放在里面的雉鸡镜取了出来，摆在圆桌上，命令猴子站在镜子背面，双脚踩着镜托，双手抓着镜子边缘。雉鸡镜本就是能工巧匠精心制作的绝美艺术品，历经岁月洗礼，如今更是充满迷人的韵味。大家满是好奇的打量，仇棋则道：“这是我从一位高人手里求购来的好东西，不仅外形精美，更是有着美好的意味。你们看这上面的铜镜，历经多年而不污，据只要面对镜子微笑，就能带来健康和好运。”此话一出，无论信是不信，都想图个彩头。大家一个接一个的站在雉鸡镜前，将自己的容貌映在铜镜中，以最真诚的微笑求得健康和好运。至于那只猴子，则始终站在镜子后面，五味杂陈的注视着每一个人。在所有人都图得吉利后，仇棋把雉鸡镜放回盒中，对大家道：“今年的年会时，我会把镜子当成奖品送给最幸运的人。”仇棋把盒子妥善放好，猴子却被留在原地供大家玩乐。也许是胆子都大了，人们开始抚摸猴毛，将其抱在怀里，命令它做各种滑稽的动作。马虎是这帮人中职位最低的一个，不敢一起玩，只能在一旁观察，不知是那猴子眼睛本就不干净，还是受不了被人戏耍，总觉得它一直在默默的流眼泪。虽然流的不多，尽管被兴奋的人们忽略，却没有逃脱细心的马虎的注意。“唉…”马虎道：“那只猴子真可怜，估计就是从野外直接捉来的，沦落得活活被打听话，原本应该在山里自由自在，却孤零零的成了穿着开裆裤，供人玩弄嘲笑的宠物。”铁老头和神棍阿宏对视一眼，对马虎道：“关于猴子的事，还有值得的吗？”马虎道：“我的部门经理因为有急事，曾经直接到领导家里请示问题，当时领导就坐在沙发上，猴子仰面朝躺在他怀里，被他一圈圈的抚摸肚子，猴子的模样乖巧极了，像条狗似的，算是被彻底驯服了。那猴子也没有再乱喊乱叫，对王海成的名字也产生了极为清晰的条件反射，恐怕是再也没有任何野性了。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那只猴子的消息，大概是领导的兴趣已经不在，就转手送给别人了吧。”铁老头默默的点点头，马虎喝一口水，道：“您让我领导的事，结果了半猴子，好像跑题了。”神棍阿宏道：“雉鸡镜十分可怕，凡是接触它的人，我们都会详细了解每一个细节。猴子的事的确的有点多，但并非没有意义，我问你，你可知仇棋让你们对着雉鸡镜是为了做什么吗？”马虎道：“当时不知道那是雉鸡镜，更不知雉鸡镜是邪器，还以为如领导所，是为了让我们图个吉利。现在看来十分诡异，阿宏叔，领导让我们那么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筛选。”神棍阿宏道：“雉鸡镜的运作流程为先择一阴，由阴择阳。意思是，雉鸡镜会先蛊惑一个阴鬼，与其狼狈为jian，再任凭阴鬼选择想要谋害的活人，达到阴鬼为奴的结果。不过前人在古籍中写过，曾有异术之人扭转流程，由雉鸡镜选定活人，再由异术之人选择阴鬼，而要想成功，便需要一只通人心，达人性，被彻底驯服的灵长类动物辅佐。”铁老头惊讶的道：“还有这种事？”神棍阿宏叹息一声，道：“这叫灵畜持镜，我曾在师爷留下的书里读到过，那本书记载的内容十分怪异，甚至荒诞，有很大一部分我都是不信的，却没想到这件事是真的。对了，虎，要想灵畜持镜，那只猴子的双手和双脚要各被扎一针，流出血来才行，你有没有见到？”马虎道：“我职位低，一直都是在最外面站着，没办法看清楚。不过应该没有吧，否则一连扎四下，还得流出血来，那只猴子都不会叫的吗？周围的人也不可能都没有看见啊。”神棍阿宏摸着胡子，道：“你的有道理，众目睽睽之下，没道理谁也没看见。可是不用鲜血，又有什么办法替代呢？”铁老头道：“虎啊，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雉鸡镜选中，之后才有阴鬼纠缠。真是可怜了你，当时那么多人，竟然选中的是你。”神棍阿宏道：“雉鸡镜的顺序是选择阴鬼，再由阴鬼选择活人，最终阴鬼为奴。可是如果把顺利逆转过来，最终同样是阴鬼为奴，又有什么意义呢？”铁老头道：“的确如此，虽然顺序变了，但结果是一样的，又为什么还要费劲改变顺序呢？”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立刻得到答案，神棍阿宏决定放一放，请马虎继续些仇棋的事。马虎道：“那次之后，领导赏识我的工作态度和能力，让我好好干，以后提拔我做助理。我很开心，一直都很努力，之后就是开年会，领导如约将雉鸡镜当做一等奖，又正好抽中我，东西就被我带回家了。”大诚冷笑一声，道：“是抽奖，其实是在背后使了猫腻，就是为了让你得到雉鸡镜，好让你拿回家被阴鬼纠缠。”马虎道：“公司同事那面镜子挺值钱，可我觉得那是领导赠予的东西，也不好意思卖，值不值钱毫无意义。要是知道会被鬼缠上，我就是不在公司干了，也绝对第一时间就给扔掉。”该的都已完，铁老头最后问道：“虎，你能形容一下仇棋的样貌吗？”马虎眨巴着眼睛道：“我有领导的照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