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军心不稳
泽斯上前一步道：“赛姆大人，我说刚才那句话不是为了肯定是他，而且，现在事情还沒弄明白，也不能妄下论断是不是，” 赛姆道：“老弟别说了，我知道你一向谨慎。但是，我虽不聪明却也有自己的思想，我知道要是得不到指令的话一般人是不敢去动上等军官的。除了狂徒事件死去的那些之外，这几个恐怕真是被人奉了密令杀死了，所以查也是不可能查出什么的，王已不王，城已不城啊……”他说完竟掩面哭泣起來。 泽斯听着赛姆不停的抽泣声，知道自己心里的疑问已经有了答案，如今都让赛姆说出了这样的话，看來离间之计已经生效了。 赛姆抹着脸上的眼泪道：“当初就该执意劝梅琳达殿下反对他称王，如今好了，当初沒有太反对，结果现在我这是干什么，完全是自讨苦吃啊。” 泽斯走近一步道：“赛姆大人。” 赛姆立即制止道：“不要劝我什么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早该想到的啊，梅琳达殿下不就是死在他的手里嘛，艾莉斯殿下小小年纪又流亡在外，都这样了为什么以前的我总是不为所动呢，沒有保护好两位殿下也是我这个老臣的过失啊。”话还沒说完情绪就完全失控了，扶在树干上一阵摇头哭泣。 泽斯沉默了，有些时候面对他人这样的情绪他往往觉得是不是自己做得过分了，然而不激起他们内心里深藏的情绪也就无法知道他们的弱点。明明是一个工于心计的男人，却在提起艾莉斯之时总能眼含柔情，总能想起当时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公主，她是一直深藏在自己心中最美的梦，不容玷污。他轻轻道：“艾莉斯，我只希望她可以安好。” 赛姆听了这句话之后站直了腰杆，擦了擦脸上的泪对着泽斯有所深意道：“泽斯老弟，以前我一直怀疑你，但是从现在起，就算是你趁着圣城混乱而有所思虑及计划，我也不会说你半句，而且，以后如果需要我老头子的地方，你就直接对我说。”说罢也不等泽斯回答什么，就握了握剑匆匆离去了。 泽斯看着赛姆远去的背影轻轻一笑：“是我多思，原來你早就有异心了啊。”他一步步往回走去，看來现在要想办法专注于城池之外的事情才好啊。 半夜，身着深色斗篷的格德·罗朗还在树林里不断行进着，走了很久之后他终于在一片密林中停下了脚步，然后一跃上了树枝。 不远处，一座小城池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座拥有近千人的弓箭队的小城，此刻城内的人都在休息，城中一片安静祥和。 罗朗坐在树枝上道：“就在这里等着黎明的到來吧。”他看了看天空中的孤月，闭上眼睛打着盹。 黑夜，赛姆带着一队人马在树林里巡逻，他的日子已经过得惶惶不安，圣兰森会派人暗中下杀手的话，跟着他的这些军官真的都会性命不保吧，真要那样下去的话这座城池里的军官一小段时间之后就会被杀光了吧，还是说圣兰森只是想吓吓他们，杀杀他们的气焰，不管是哪一种，他们的处境都很危险，而且地位也将大不如前。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自救了，指望王者已经不现实。 一队人马在树林中谨慎小心的前进着，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一名军官问道：“大人今天显得太过小心，是因为军官被杀的事吗，还是其他的，” 赛姆也不明说，本身已经觉得够烦闷了，被人一问就更烦，他有些不经心的回答：“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最近圣城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我们要多注意。” 军官似乎有些顾虑，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是我把先前的事也一起想了想，不由得让我产生了一些可怕的想法。” 赛姆告诫道：“现在估计很多人的想法都可怕，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这些想法最好不要说出來，本來军心已乱，作为军官的你们再乱了阵脚的话，军队岂不是无望了。士兵面前先讲些好话控制住场面，私底下我们再好好巡逻。” 军官点头道：“我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有些事还真是不明白。” 赛姆道：“什么，” 军官有点顾忌，但还是上前对着赛姆小声道：“陛下……怎么都不管这些事呢，城内出了这么多乱子，他也不出來好好管管，这样下去会让这些狂徒更加嚣张啊。” 面对这些问題赛姆本就烦心不已，他摇头道：“有些事我们自己不是已经心知肚明了，就不用说了，这件事只有靠我们自己了。狂徒也好什么都好，作为军官就当为自己的士兵做点事情吧。” 军官会意道：“我明白了，有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赛姆显得很痛心：“士兵的生生死死我们见得多了，却越看越觉得不忍，不能再让他们无辜死去了。” 一阵脚步声迎面向他们走來。 军官立即道：“有人來了。” 赛姆疑惑道：“这个时候什么人会在这里巡逻，” 脚步声越來越近，约瑟安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了赛姆眼前，他远远道：“是赛姆大人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赛姆似笑非笑道：“原來是约瑟安大人。” 约瑟安走近道：“大人是在巡逻，” 赛姆：“是啊，最近不太平，我不放心啊。约瑟安大人呢，今天升了职之后你就开始带队巡逻，还真是尽职尽责啊。” 约瑟安笑道：“我不敢因为升了职就掉以轻心啊，毕竟我能升职也是因为那五名大人被……呃，所以总觉得自己还是要为圣城做点什么才行。” 赛姆脸色十分不好：“大人能这么想是件好事，努力是好，只要别往错误的方向努力就行。” 约瑟安：“我是赛姆大人一手提拔上來的，大人的教诲我都记在心里。” 赛姆一侧身：“那请吧，巡仔细一些，这城里有狂徒啊，千万不能再让这些人弄出乱子。” 约瑟安：“大人放心，我肯定尽力。”说完带着一队士兵匆匆走了。 赛姆一直看着约瑟安的背影，若有所思。 军官在一侧轻声道：“约瑟安，以前很不起眼啊，我记得当年就是因为他泽斯大人才在血池被抓，关了二十多年。大人这一次为什么要提拔这样的小人呢，” 赛姆：“他是个小人沒错，为了得到陛下嘉奖什么事都能做出來，我很讨厌这种人啊，但是下面实在沒有什么军官可以提拔了。” 军官：“那就暂时不提拔任何人啊，反正城里的事还沒查明白，也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将提拔新的上等军官之事闹到台面上。” 赛姆继续向前走去，“就是因为还沒闹起來才要赶紧提拔，真要是争夺起來肯定会有很多有能之人出现，到时候上來的都是有些脑子的人，这样子只怕对我们不利，你也知道我的地位已经不如先前了，这种时候与其提拔贤者还不如提拔笨蛋，反正约瑟安也做不出什么來，反而会为了使陛下高兴而尽心尽力，这样不是更好，” 军官点头：“这样也好，我只是担心时间久了他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大人看看刚才他的态度，刚提拔上來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赛姆：“骄傲自大，得意忘形，其实这种人我们反倒不用害怕，他威胁不到我们，毕竟他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沒有脑子的家伙不用太理会，平时好好看住就行了。” 军官这才会意：“我明白了，大人放心。” 一队人马慢慢向前走着，仔细的看着树林里的每一个角落。 清晨，红色朝阳沉重升起，沒过多久，天空突然由晴转阴，然后竟飘起微雨。 泽斯看着从树隙间飘落的小雨滴，以前每每下雨他都能感到身心舒畅，感觉树林里的血腥气都被洗刷了大半。然而这一次他却沒有那样的感觉，心里反而更加沉重了。如果不能趁着这个当口弄乱这座古老的城池的话，要等下一次机会恐怕要到二次采血完全结束了，但是只怕那样的时候要等多少年都不知道了，一百年，两百年，也许更久。难道自己呆着这里数百年的光阴还不够吗，还想再继续折磨下去，不想了，再也不想了。想要自由的心越來越强烈，越來越难以忍受这里的肮脏。他明白这座城已经腐朽不堪，它的气数总会有尽的时候，然而，如果这座城池还有几百年的气数的话，为何不想办法将几百年变成百十年，再将百十年变成几十年，几十年的话还是能够忍受的。既然有头脑帮着这座城一步步壮大，为何不能凭着自己的那点智慧让这座城一步步走向灭亡，毕竟使其毁灭比助其强大要容易得多吧。 飞羽从外面飞了进去，落到了椅背上道：“大人。” 泽斯看着窗外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