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偷窥什么的最可怜了
“师姑娘,国师真的能救公主么?” 问话的是菱香。她神情焦虑地盯着师泠,巴巴儿地等着她的回复。 宇文昊一听菱香的问,立马蹦了出来,好不得意道:“那当然了!国师是谁?那可是我师父!无所不能的师父!” 师泠闷闷一笑出了兰馨殿。 天旭看师泠走了,在宇文昊和昏迷的玉卿之间徘徊一阵儿,跑向师泠。 “姐,你真要去求那什么狗屁国师?” 原本师泠对于天旭这么自来熟,很是惊奇,眉头还挑的高高的,结果一听天旭对司灼的称呼,他立马捂住天旭的嘴,慌张地左右张望。 确定没有司灼的身影,才低声道:“给你提个醒儿,说话小心点儿,不然,有得你被收拾的!” 经过昨晚的事,司灼在师泠心里的危险系数已经上升到红色预警。 既然天旭认了她这个姐,那她绝对不能让司灼威胁到天旭。 这种奇怪的心理,师泠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转眼之间,师泠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奇地盯着换上蓝色内侍服的天旭,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忍不住惊叹道:“不错呀!看不出你还有当小跟班儿的潜质啊!” 一听这调侃,天旭立马拉下了脸,不悦道:“姐,我好歹是下华门一霸,是人见了都叫声儿小爷,你这么说,弟弟我可不开心了!” 师泠嘿嘿一笑,忙不迭回兰溪殿换了一身衣裳,出门之际,却见天旭被围在一堆宫婢中间,站的稍微远的,只有迟香。 迟香一看师泠出来,走到她面前,温声问道:“姑娘可是要去钦天司?” “嗯。” 看天旭那笑的哈哈的模样儿,不用想也是他大嘴巴。转眼看迟香,她却撞上一双希冀的目光,联想到救菱香那晚的情况,师泠浅浅地应了一句,走出了玉香宫。 迟香显然没想到师泠的表现会如此淡淡,回眼看了一眼天旭,自觉跟上师泠。 到了钦天司,师泠依旧一路畅通地跟着司乙进了擎天阁,而迟香毫无疑问地被带到了客厢等候。 迟香站在厢门前,眼看着师泠的身影消失在那扇沉木制得木门里,面上的神色淡淡,藏于袖中的手,却渐渐握紧。 司乙带着师泠上了八卦阁后,自行退出。师泠在门外站了一晌,敲了几下门,没听到回应。等了一晌,再次敲门,依旧没有回应,以为是司灼没听到,又咳嗽了两声示意,里头却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眼轱辘一转,左右再看,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一个门缝儿,挤在那小缝儿里将里头瞅了个遍,却没见到司灼的身影。 心头一奇,师泠索性推开门进去。 外殿无人,内室也无人。 奇了怪了,如果没人,司乙他们应该会告诉她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她不自觉走到了司灼常坐的书案前,只随手一番,却发现一册小篆体的书。 这熟悉的字体一闯入眼帘,师泠两眼亮了。将那册书拿起一看,那隽永流畅又带着一股沉稳的字体,瞬间将她的心思都吸引了过去。手抚着上头的小字,嘴里也不自觉地从第一页小声地读起来。 “道可道也,非常道也……”读了一句,师泠停了下来,眉头紧蹙,“这不是么?” 嘀咕一句,她又继续往后读,半本过去,的确是道德经,而且每页之后还有注解。 啧啧,这功夫做的够可以啊! 虽然她是不太懂,但是看了注解,也算是一知半解吧? 联想到不久前司灼给了她一本北周字体的书,她忍不住怨怼道:“故意为难人也不用这样吧?明明有小篆的书,还要给我不认识的外文书。” 这话一说完,师泠的眼角闯入一抹奇怪的颜色。她顺着那地儿看去,从层叠整齐的书籍之中,翻出一本血迹斑斑,中间还有一道刀宽的口子的书。而这本书的右上角,很明显缺了一角。 而那一角,是前不久被锦白咬掉的。 两本书摆在面前,里面的字体不同,新旧不同,但是传达出来的笔锋力道是一模一样,很明显是出自同一人。 这是什么意思? 隐隐地,师泠心里冒出来一个特别自以为是的想法:难道他是怕自己不识字,特地抄录了一份小篆体?
不得了! 师泠猛地倒吸一口气,对自己这一想法,简直是天马行空。她猛地甩甩头,正准备将两本书归于原位,耳边却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 所以说做亏心事的时候,人是最心虚的! 虽然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不小心看了他的书而已。 也不算什么大事呀! 但是一听到司灼那声音,师泠瞬间觉得自己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而且是绝对不能够得到原谅的事。 明明她也没敢什么嘛,为什么会心虚?为什么心虚? “没,没干什么啊!”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把她的慌张表现了出来。 师泠将两本书叠在书案前,连忙从那席座上滚下来,一稳身瞧见司灼所站的位置,愣了几瞬,随即狗腿子一样地笑问道:“国师大人怎怎么从内室出来?” 正常人不都应该从正门么?不过,他好像一直不是正常人哦。 司灼漠然上前,对她自觉的称呼以及殷勤的态度一点表示都没有。走到书案前,眼角斜睨,看见那两本书,面不改色地拿起那本小篆体的递给师泠。 “九天真法第一步,熟解。” “……” 师泠双眼直愣地盯着司灼,脑子里不停地冒出问号:为什么他这么自然?为什么他这么淡定?为什么…… 等等,他这个动作,是说明那本书真的是为她抄录的? “谢……谢。” 这僵硬的声音,师泠都不相信是从自己嘴巴里冒出来的。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昨夜里的惊悚感觉又再次袭来,转眼看向司灼,却见他淡定地拿起那本血迹斑驳的,垂眸自阅。 明明她都紧张的要死要死的了,结果他还一副淡定地要死要死的样子,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这件屋里里,除了他,只有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