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将军受伤了
听得那一声疾呼,顾念北迅速锁定方位闪身而上,稳稳接住从高墙之上摔下来的人。 再定睛看去,现场除了一堆残石破瓦,哪里还有锦白的身影? 连那国师司灼竟也没了踪影! “多……多谢!” 怀中传来这哆嗦不安的嘤嘤声,一时拉回顾念北的注意力。 垂首看去,只见师泠半埋头在他怀里,纤细的藕臂挂在自个儿的脖子上,清秀的小脸红得一塌糊涂。 目光落在那樱红的小脸上,顾念北竟痴痴挪不开眼。 看得久了,他猛然回神,见怀里人依旧垂着头,突然很庆幸她看不到自己的窘态。 这想法一冒出来,却又觉得自己太卑鄙。一时之间,尴尬地又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里。目光胡乱四扫,终于选择停在凌乱的宫道上。 “国师对你的神兽似乎志在必得。” “刚才那男人是国师?” 师泠惊讶地抬眼看向这陌生的俊男人,看见他毫不迟疑地点头回答,更是陷入沉思:那神棍国师先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算出她的生辰,然后又不知道使了什么心思让丽筠将她从不归林套出来。目的何在? 如果不是路上出了意外,那么现在她应该平安地在驿馆,锦白也不一定会出现,他今日回宫也就不一定能看见锦白。而且看他那模样,见着锦白实在是意料之外,说他居心叵测,一路算计等锦白现身,这未免也太玄乎。 中间出的桩桩件件事都充满了偶然,她才不相信那神棍有这么厉害! 倘若不是蓄谋已久,那算出她的生辰,让她来北周,目的何在?难不成真的还是昌盛北周? 呵呵,谁信她都不信! 如果是另有目的,目的又何在? “顾念北,把她给我放下!” 师泠眼看就越想越深,也快要接触到整件事的本质之时,一声怒喝倏然夹断她的思绪。 也是在听清了那话里的意思,猛然发现自己还挂在一个男人怀里,抬眼看去,只见他一张脸黑沉地能滴出墨。 突然之间,师泠想起来,她从一开始好像就忽略了这个人的身!份! 想想他说话的调调,此人是谁,再明显不过! 师泠一时嘴抽加郁闷,真是搁哪儿都能碰见他,刚才竟然还觉得他这张脸俊,真是瞎了眼了! “放我下来!” 听出怀里人突然三百六十度转变的态度,顾念北微微一滞,见着那气冲冲奔过来的人,心下突然明了,定然是知道宇文玉卿来了才这般冷漠。 这么一想,顾念北果断不放人,略过宇文玉卿直接看向其后跟着的小尾巴。 宇文昊一看顾念北满是杀光的眼神甩过来,立马俯首帖耳连连致歉:“阿北哥哥,我已经很努力拦着四皇姐了,可是她……” “宇文昊你给我闭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玉卿一声喝罢宇文昊,就上前作势要拉下顾念北怀中的师泠。却不料顾念北身法迅速,还未眨眼就已退后一丈,连师泠的衣袖都没让玉卿碰到。 “顾念北!师泠是我的人,你赶紧给我放下!” 师泠惊诧地看向眼前咆哮的女子,一席鹅黄锦衣,衬得那略带些稚气却美得惊艳的脸英气勃发,脑中突然跳出来四个字——宇文玉卿。 再一看她怒气冲冲宣布所有权的模样,师泠更是确认。两手一推顾念北,趁他松力之际,立马跳下来跑去。 顾念北怀中一轻,还未回神,两只手已空空如也地悬着。抬眼一看,那软软的身子已经跑到了宇文玉卿身侧,顿时双眼微眯,果然是因为宇文玉卿! “噗!” “阿北哥哥!” 玉卿本打算问师泠情况,听得宇文昊这一喊,猛然转头。只见顾念北一口鲜血喷在白砖之上,撑着刀半屈着身,摇摇欲坠,好在宇文昊及时跑过去才扶住了他。 玉卿嘴角一扯:“至于么?这都能气得吐血?” 一旁的师泠却是突然想起来适才他与锦白大战的事儿,虽然看着势均力敌,可他终究是一凡胎rou体,遇上锦白又怎么好得了?就算吃了幽冥丹,实力差锦白也是十万八千里。此刻负伤是情理之中,加之锦白离开那会儿制造的大风,他肯定又被重创。结果还强撑着不仅救了她还抱了她那么久,心里的愧疚是腾腾地往上窜,脸上的冷意也褪去。 “你怎么样?” 顾念北听得这清泠的声音,刚抬眼,就两眼一黑,万事不知。
见顾念北昏倒,扶着他的宇文昊最是着急,立马冲其后站着不动的司甲三人喊道:“你们快来帮忙啊!” 待到几人围上去将顾念北抬起往钦天司里去,看着地上那转地黑红的血迹,玉卿终于反应过来,噢!顾念北受伤了! 其后赶来的锦香见这儿一片混乱,玉卿又呆立原地,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玉卿突然一把抓住。 “锦香,快去叫御医!” 见玉卿说完就往钦天司跑,锦香以为师泠出了事,暗道不好,提了裙角转身就往太医院去。 司甲几人将顾念北抬回钦天司耳房之时,皇帝等人竟也赶到。 “卿儿,你如何在此?” “父皇?”玉卿刚赶到耳房外,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转头瞧见突然冒出来的皇帝和高海等内侍,一时惊讶,回想适才,的确没有见着这些人,他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回禀父皇,儿臣见钦天司有异动,就过来瞧瞧。” “既然来了,你随朕进去看看。” 趁玉卿与皇帝说话的当口,高海也赶了上来替皇帝将衣冠摆正。见皇帝要进耳房,忙上前引路。 耳房内里,顾念北躺在床炕之上,嘴角还残留着殷红的血渍。司甲三人正替他解开身上的铠甲。 “阿北如何了?” “父皇,阿北哥哥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 “那怎么不赶紧传御医?” “儿臣已经让锦香去请了,一会儿就到。” 众人七嘴八舌回答着皇帝的话时,一抹雪白的身影却飘进了耳房。 “国师!” 不知谁先唤了这一句,杂声戛然而止,耳房顿时沉寂。 皇帝见着耳房门口站着的那人,忙上前问道:“国师,那神兽呢?” “已安置。”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皇帝大喜:“国师在,乃我大周之幸!” 皇帝这话一说,在场众人对司灼的崇敬之意又在此腾然而起,然而有一个人,却怒目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