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大牢自杀
方才那个官差的确是从天牢过来的,告诉他沐仲坤居然在天牢里寻短见的事情。 沐华阳的确是吓了一跳,压根不相信那个一直贪生怕死的沐仲坤会自戕。 不过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他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只要沐仲坤一死,便再没有人能同他争什么了,于是他吩咐那官差,无论如何得把事情压下来,断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只当没这回事,等拖过了今天便行,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沐仲坤而坏了沐远的婚事。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人群里居然有人会主动爆出消息,难不成是有人同尚在天牢里的沐仲坤串通一气,故意搞破坏? 沐远停下了脚步,望着近在咫尺的门槛,脸色阴晴不定。 他侧过眼望向沐华阳,见沐华阳对他狠狠一点头,他立刻明白了意思,抬起脚就要往门槛里迈,便在这个时候,他耳朵边传来一道闻言又森冷的声音,“站住,你若是再敢往前迈一步,看本宫不差人打断你的腿!” 沐远仓惶地抬起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跨出大门,走到他面前的长公主,有些傻了。 “按规矩,历来若是家中新丧,便断然不可办嫁娶喜事,不然于风水无益,还会祸及新人,你这小子自己轻狂便罢了,莫非还想当着本宫的面,拉婉仪陪你冒险不成!” 长公主居高临下指着沐远的鼻子,满脸愠色,沐远心下恼怒,却又不敢顶撞于她,只好一面称是一面维诺地退了一步。 沐华阳这时陪着笑迎上前来,搓手道:“公主殿下息怒,此事不过是谣传罢了,仲坤那孩子犯了错,好好地在天牢里思过呢,又怎么会……” “你打量着本宫好糊弄是吗,那你告诉本宫,方才那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事情!?”长公主又伸手一指那名官差,“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事情,一字一句告诉本宫,若是漏了半个字,本宫便拔了你的舌头!” 那官差一直在天牢里做事,哪里见过长公主这等尊贵的人,被她一指立刻吓傻了,噗通跪在地上抖个不停,“沐……沐家嫡少爷在……在……”在了半天,还没在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此时也领着在里边等待的众人迎了出来,看见外边这一团乱糟糟的,也看着沐华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华阳的脸色此刻已经青了一片,他知道事到如今是瞒不下去了,不然皇后或是长公主只要随便派个人去天牢里探一探,立刻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只能躬身道:“臣实在羞愧,臣的侄儿不在狱中好好思过,却做出了自戕这等糊涂事,还是在这样的大日子,连累郡主蒙羞,实在是臣管教无方。”说完,沐华阳还顶着一张无比羞愧的脸跪了下去。 “自戕?”皇后半掩住嘴,显得十分惊讶,“那人可是去了?” “这……”沐华阳转着眼珠子,一时答不上来,长公主见状冷笑一声,“也不指望你嘴里能吐出什么东西,齐公公,立刻带人前去天牢,探清楚情况再回来,在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婉仪不能拜堂!” 说完,她转过眼睛,重新盯着沐远,那目光中实打实的怒火让沐远羞怯的同时,也觉得莫名其妙。 分明在求亲当天这位公主殿下还对他客客气气的呀,难道是自己在不经意下做出了什么得罪她的事情不成? 沐仲坤其实也不是真要自尽。 他这辈子心心念念的,还是等着成为宁国公享福呢,而且他又怕痛,别说自尽那般骇人的事情,哪怕只是用刀在自己身上划一个小口子都不会肯,所以要不是为了把自己从牢里弄出去,他压根不会听从沐云锦的建议玩出这等事来。 原本按照沐仲坤的设想,他只要留下一封字字泣血的血书,然后再装模作样往墙上一撞,能弄出个含冤自尽的样子出来便行了。<> 哪只天牢里阴森湿滑,他写好血书,正要往墙上撞的时候,脚底下不小心踩到了一滩水,滑了一跤,于是假撞变成了真撞,血溅三尺,他脑门心都差点砸开了花,顿时变得人事不知。 巡视的牢头听见惨叫声,立刻过来看情形,瞧见沐仲坤躺在地上满头是血的场面,当即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沐仲坤怎么说都是宁国公的嫡孙,就算现在是代罪之身,可还死不得啊,如果他莫名其妙在牢房里丢了性命,他这牢头铁定脱不了干系,丢掉乌纱帽是轻的,往重了说,他指不定还得掉脑袋。 于是被吓呆了牢头一面通知大夫,一面让人传话给沐华阳,想问问他这事怎么办。 只是让沐华阳想不到,他原本打算把这是压下来,不想耽误自己儿子的婚礼,可惜沐云锦早就安排了几个大嗓门的家伙混在人堆里,瞧准了传话的人来了,立刻将沐仲坤在天牢里寻短见的事情抖得人尽皆知。 大元在婚嫁习俗上有个规矩,就是如果夫家有新丧,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办喜事的,不然不光不吉利还会祸及新娘,想阻止沐远与婉仪郡主成婚,这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了。 只要让大家伙都知道沐仲坤在天牢里寻死,那不管他死没死成,这桩婚事是铁定办不下去了,就算沐华阳拼着非议要一意孤行,皇室也不肯。 齐公公办事十分利索,他奉了长公主的命令,立刻带人上天牢里走了一遭,瞧见沐仲坤的惨状,一时都有些不忍心,心想这位宁公子肯定是有什么天大的冤屈,不然就算要寻思,何以用这般大的力气去撞墙,若不是墙上还贴着一层湿土,没有像石板地面那样硬,只怕沐仲坤早就一命呜呼了。 只是沐仲坤虽然留着了一条性命,状况却委实不乐观,脑袋开花,失血过多,脸色更白得像纸一样,会不会变成傻子都难说。<> 齐公公了解清楚了情形,不敢怠慢,拿着那封血书又匆匆回到了国公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