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先管教自己的女人
却不想跪在地上一言不语的上官磊,竟然躬身伏地叩拜,正色道:“父皇若想选择接班人监国历练,最佳人选理应是太子皇兄,太子皇兄是皇储,是未来的储君,监国一事只能有皇兄来做,儿臣断然不敢僭越。” 北溟国主龙袍一挥,不悦的说道:“哼,长大了翅膀硬了,孤的话也敢不听了,还是你真当孤老糊涂了,这些年你们兄弟几个暗地里做的那些事,你真当孤一无所知笔趣阁” 说着愤然转身指着玉案后面正中央的龙椅,沉声道:“老实说,到底是什么让你放弃了它,这至高无上的荣誉是什么人想拥有就能拥有的笔趣阁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孜孜不倦追求一辈子连边都沾不着。老实说,为什么放弃者唾手可得的尊荣笔趣阁” 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上官磊自然知道北溟国主的手段。那层遮挡的外衣已经被彻底的撕去,如今他在遮遮掩掩已没有任何意义。索性承认道:“儿臣和太子皇兄有约定在先,此生退出皇储之争,只做一个闲散王爷,不问鼎江山。” 北溟国主龙颜震怒,不依不饶,冷哼道:“哼,他能给你什么,比孤给你的江山还有诱惑力,让你做出如此的让步笔趣阁” 上官磊使劲抿了抿棱角分明的薄唇,默不作声。 北溟国主圆睁的虎目再次危险的眯起来,冷冷的盯着上官磊,整个御书房空气凝结在一起,静的连呼吸都不闻。 许久,北溟国主重重的坐回龙椅之上,举起玉案上一方上好的端砚朝着上官磊砸过来,“没出息的东西,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笔趣阁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偌大的江山你都不要了。荣登九五之尊,生杀大权在握,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笔趣阁” 眼看着砚台砸过来,跪在地上的上官磊轻轻一侧身子躲了过去,上好的端砚盛着满满的墨汁泼洒出来,碎片散落一滴,漆黑的墨汁飞溅到他冷峻的玉颜上,给他冷静的面容增添了一份肃穆凝重。 上官磊低头看了看满身的墨汁,悠悠起身,一言不发,径直往书房外走去。 “混账,谁让你起来了,站住,谁准许你走了。” 上官磊顿住脚步,心平气和的温声道:“儿臣这般衣衫不整,实在有失皇室颜面,况且儿臣的心意已经向父皇表明,实在没有别的要说的,与其在这惹得父皇生气,不如早些回府。实在不行,儿臣先行回府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来聆听父皇教诲。” “放肆,上官磊,你不要以为孤非你不可。孤虽然从来没打算将这江山交给上官睿,但实在不行还有老三,再不济也还有老二,况且孤春秋正盛,尽可以等老七老八,老十四他们长大成人。上官磊你听清楚了,你并是不这北溟江山唯一的选择。” 上官磊微微转身,淡淡一笑,轻声道:“父皇有这么多的选择很好,那就请父皇好好为我们北溟江山择选一位英明睿智的国主,以便领导我们万千子民征服整片漓玥大陆,使我北溟皇朝千秋万代繁荣鼎盛。”话落,优雅转身,步履轻缓从容的向外走去。 曾经那是他最留恋的,梦寐以求的,可如今为了她放弃这一切,他心甘情愿,没有丝毫留恋,没有丝毫不舍。 既不是从答应楚风的那一刻开始,也不是从答应恩师叶胤铭好好照顾她的那一刻开始,而是从他的心开始一步步沦陷起,就注定只要是为了她放弃什么他都毫不犹豫。他可以放弃一切,唯一使他放不下的只有她。 看着上官磊毫不留恋从容优雅的向外走去,北溟国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声厉吼。 “上官磊,你敢再往外走一步,孤就让那个女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一个卑微低贱的末等官吏后院的庶女,竟将你魅惑的神魂颠倒,袖手江山,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也只会勾引男人,红颜祸水。” 上官磊登时凤眸阴沉,愤然转身,冷冷的看着北溟国主,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和温度。 “在您管教评判我的女人之前,请您好好管教管教您自己的女人。采薇实在担不得红颜祸水这四个字。她既没有勾引我,也没有魅惑我,为她做的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 说道在这里,上官磊突然顿住,薄唇抿了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北溟国主却火撞当顶,愤然吼道:“况且什么笔趣阁嗯笔趣阁” 上官磊微微一笑,淡然开口道:“况且儿臣的女人自始至终没有害过一个人,而您的女人除了我的母妃洛妃,哪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沾满我们北溟皇室子嗣的鲜血,沾满您宠爱的姬妾的鲜血笔趣阁尤其是您宠爱了十几年的冷宫的那位,她的那些魅惑男人的手段,您哪个不是心知肚明笔趣阁” “上官磊!”北溟国主举起拳头,重重的砸在书案上,腥甜的鲜血登时涌上喉咙。为防止鲜血喷溅,立即狠狠咬了咬银牙强行压制住。 自他登基以来,自他掌握了这北溟万千国土臣民以后,就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他的不是,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燕妃的不是。他那么多子嗣无辜夭折,那么多被临幸过的姬妾一无所出,谁在后宫一手遮天比正宫的皇后还威风笔趣阁 可这一切他都不动声色的包容了,他愿意宠着这个女人,让她无法无天为所欲为,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补偿。 “上官磊,我是你老子,是你的君父,还轮不着你来教训我。林采薇,她休想活到明天,明日一早,孤定然让你在四皇子府收到她的尸体。” 上官磊冷峻的俊颜刷的一下沉了下来,霎时阴沉的骇人,凤眸危险的眯起来,恨声道:“父皇,儿臣的女人儿臣自己会好好管教,倘若别人感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定会让他付出他承受不起的代价。国破家亡,江山沦陷,在所不惜。” 听罢上官磊所言,愤怒不已的北溟国主突然冷笑起来,仿佛上官磊铮铮的誓言是荒诞不经的笑话似的,嘲讽道:“哼,你的女人,你也不看看你口口声声爱着的女人,现在跟谁在一起,在谁的怀里笔趣阁”
北溟国主气氛难平,不觉间便将一把匕首扎在了上官磊最脆弱的地方,上官磊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冰冷起来,仿佛火热的心脏瞬间被冻结住再也无法跳动一样。 须臾,倔强的抿了抿薄唇,轻轻一笑,亦然好笑的看着北溟国主,低声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儿臣没本事拴住女人的心,英明睿智的父皇也拴不住女人的心,我们父子还当真是同病相怜。” “你!”北溟国主低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重重的倒在了书案上。上官磊微微一愣神,大步走到北溟国主近前,拿起他的手腕为之号脉,须臾便放开他径直离去,一如他来时的从容优雅。 北溟国主无力的瘫在书案上,绝望的看着上官磊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许久,方才强行站起摇晃的身子,来到方才燕妃摔倒的地方,看着燕妃留下的血渍痛心不已。 上官磊和燕妃是他除了这北溟江山最爱重的,他看中的来两个人竟然在同一天将他的心狠狠的踩在了脚下,毫不怜惜的蹂躏践踏。北溟国主再也强撑不住,宣召了御医。 上官磊心思缜密,城府深沉,他的另一个儿子上官睿能稳坐东宫十几年,虽然有北溟国主刻意为之的因素,但本身自然不是酒囊饭袋。上官磊离开皇宫,北溟国主昏迷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太子府。 上官睿举起手中的茶杯就灌在了地上,一片飞溅起来的残片“噌”的一下,割破他的脸颊。他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但鲜红的血液已经流了出来。如同他还在做着荣登大宝的美梦,梦还没有醒,他的王位便属于了别人。 从来没有想过将江山交给上官睿,这句话如同恶毒的魔咒,上官睿霎时整个人就癫狂了起来。原来这么多年他辛辛苦苦的经营布局,小心翼翼的巴结讨好,都只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他从一开始就被判出局,他从头至尾都不过是一颗棋子,一只木偶,一个傀儡,一座挡箭牌。他的作用就是将所有的箭羽都吸引到他身上,只为保得别人安然无恙,护得他人周全。 上官睿伸手擦掉脸上的血迹,放到嘴边舔了舔,一股腥甜的味道,原来血的味道并不难喝。转身来到书房,打开锦盒,取出一枚刻着一个大大睿字的田黄玉牌擎在手里,上下嘴唇一碰,发出了一道事关成千上万人生死的命令。 夜半三更,一万名臂膀上缠着白绢的士兵涌进了皇宫,见人就砍,逢人就杀,瞬间将人间富贵窝的皇宫变成了修罗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