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斥候营重建 边军新生
这雁门关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大家发现全城只有3个人远离了刘四儿谋逆案这个巨大的漩涡，没有受到什么波及。 一个是运筹帷幄，及时发现叛乱端倪，平叛期间赴晋阳府为民请命，关键时刻回来拨乱反正、稳定民心的老太守皇甫节大人； 一个是明察秋毫、撬开逆贼刘四儿铁嘴钢牙的少年英才郡吏张辽，现在被皇甫节调到了军中，补充严重缺编的军官队伍； 还有一个，那就是受尽逆贼刘四儿殴打虐待，多年来对大汉朝廷忠贞不屈，坚决不肯附逆的里克，他在张杨、杨丑等人四处举着屠刀平叛的时候，正在草原上兢兢业业的履行着斥候营侦查异族动向、保证边关安全的神圣职责。 现在的里克，作为斥候营现存最高级别的军官，已经临危受命担任了新一任军候，负责尽快重建斥候营。 现在大家最羡慕的就是这小子了，挨过刘四儿的打不说，还被刘四儿诬告过，这现在可都是保命的光圈儿啊。 远离叛乱漩涡之外的，本来还有一个杨丑，但他已经跑到了晋阳城里死活不愿意再回来了，皇甫节也顺水推舟，干脆也就对他不闻不问，让他留在州里四处钻营好了，全当雁门郡就从来没有过这个王八蛋好了。 这次谋逆案大屠杀中，斥候营作为逆贼刘四儿曾经的直属部曲被杀的差点儿绝户，好在里克带到草原上的200多人侥幸活了下来。 当暂时代理军司马的张辽向老太守简要汇报了斥候营现状后，老太守若有所思道：“原来是那个盗马的小子，这些年也苦了他了，好歹活下来了，那就让他负责重建斥候营吧！” 从此，重建斥候营的任务就落到了里克的头上。 鉴于当前雁门郡里一下子查出来5千多反贼，还有不少人担心自己有反贼嫌疑，干脆当了逃兵，各营兵源缺额严重。 另一方面，大家对反贼这个罪名仍然心有余悸，尽可能的和那些异族人保持距离，原来那些靠着卖苦力、放牧牲畜勉强生活的各族逃奴就没有人感接触了，他们别说一日两餐，就是一餐也混不上了，眼看只能逃离雁门或沦为盗匪了。 有消息传来，听说斥候营在城门口设立招兵处，只要骑射本领精湛、年轻健壮的，不论出身一律招募。正为了饭辙发愁的小伙子们立即增添了信心，从关城周围星夜兼程地赶来投军。 招兵的桌子支上以后，立即人头攒动，不但有鲜卑人、匈奴人、胡人，还有不少家破人亡的汉族小伙从四面八方汇集了过来，就像涓涓细流汇进了山涧小溪，溪流又汇进了乡村小河，小河有汇进了滔滔大河，大河又混进了滚滚长江，长江有汇进了烟波浩渺的茫茫大海。 虽然兵源充足，但里克还是抱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亲自带人考校，选中者非但要精通骑射，更要体魄雄健，上马可冲锋陷阵，下马可做步战勇士，尽管标准严苛，短短1天之内还是挑选出了8百人，原来的5百人编制已经不能容纳如此多的新兵了，塔里克干脆不再管什么编制了，反正他也不打算用朝廷那点儿军饷养活他们。 这8百人虽然都没有从军和作战的经验，但尽皆悍勇无匹，个个都是两棒子都打不到的壮小伙子。上马下马一溜风，能射箭，能摔跤，其中还不乏经验丰富的猎手。斥候营原有的2百老兵全部被打散混编，担任伍长、什长等，充当部队的战斗核心，这样，组建一支新部队最难以解决的兵源和基层军官问题很容易地得到了解决。里克还非常果断地取消了原来的屯级编制，改模仿游牧部族军制，以百人为1队，3百人为1标，从中任命了胡车儿等13人分别担任百夫长和标长。 短短几天，里克麾下就集中了千余人，足足原来两个斥候营的规模，但因为头上没有了刘四儿这群吸血鬼，直属上级张辽更是清廉的就像以往溪水一样，反而让里克有了更多的钱投入到斥候营建设和训练中。 没多久，在大批的粮草和军队训练所急需的武器装备被送入了斥候营：上千套精良的皮甲、雪亮的刀枪、崭新的铜盾、上千把能射到两百步以外的强弓硬弩、近万捆上等的弓箭，还有三千多匹活蹦乱跳的优良战马。里克这几年攒下的家底也基本上全部掏空了，再想花钱真的只能再到集市上施展“三只手”绝技了。 除此而外，还赶制了数十顶牛皮帐篷，全营前往雁门关北部扎营，又囤积了大量的牛羊干rou与粮草，一日三餐人人都可放开肚皮吃，饱餐之后便在空旷的草原驰骋骑射，直到三匹战马都累得一身大汗后，就集体下马校武，马刀、长枪、rou搏，玩了命儿的进行训练，搞的斥候营驻地周围天天沸反盈天，尘土飞扬，周围几乎牧民养的羊都被折腾的不吃草了，最后全被里克低价买进来，统统下了斥候营的汤锅。 斥候营从无到有的同时，雁门边军也开始了大变革，戍边多年的皇甫节已经从北方刮来的风中闻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知道留给自己的准备时间真的不多了，于是在张辽、高顺等年轻将佐辅佐下，开始对雁门新军进行了严酷的整顿和训练。 一场大屠杀虽然让雁门边军损失了数千兵力，但也在军中空出了大量的职位；张懿这个两眼朝上的家伙也算天良尚未尽泯，知道雁门郡这次无妄之灾受的太冤，总算把拖欠多时的军饷、辎重之类一次性给补齐了，对雁门郡上报的所有事宜也一律批准。 皇甫节趁机遴选了一批优秀的青年军官补充缺额，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军中的新旧交替。他还亲自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跑遍了所有的军营，亲眼看着挑选士兵，裁弱留强，然后尽快招募新兵补充进去，很快给雁门边军恢复了万余人的满编建制，这在以前庸官满地、吃空额成风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也是根本无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