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请神灵

    “你这奴才，竟敢用这般口吻与陛下说话！”老皇帝还未回话，站在老皇帝身侧的老太监就先发了话。

    死太监！

    洛夜白当即在心里臭骂了他一声。再去看高座上的老皇帝，果不其然，脸色黑了一圈。

    艹，她奴婢奴婢叫的不好听吗！

    眼珠子麻溜转了一圈，她转而说道：“奴婢在幼年时，经常听周围的长辈们讲起陛下的故事。”

    她话音落下，殿内霎时静默下来，所有人都向她看了过去。掩面哭泣的梁贵妃停下了哭泣看向她，跪在最前面的皇后也终于侧了侧身子，便连坐在殿内左侧上首一开始就打算看热闹的男人也搁下手里的酒盏，转而看向她。

    “哦？”这其中最好奇的当属老皇帝了，他面色缓了缓，问道：“谈起朕什么？”

    “他们说起陛下在未登基前就为民出征，大败边疆蛮夷，为南朝百姓缔造了一个安稳的局面。而在陛下登基后，更是广设为百姓着想的政策，使得南朝才有得今日的繁华局面，让其他国家不得不马首是瞻。他们最敬仰和最爱戴的自然是陛下。”

    这一番马屁说完，洛夜白悄悄看过去，但见老皇帝本来带着怒意的面上有了丝丝的笑意，心下一缓。看来是拍对了。

    虽然是马屁，但洛夜白也是结合了一点资料的。幸亏后宫的女人不爱干啥，就爱说八卦，而她们鎏凤殿皇后娘娘所居住的宫殿，谈的最多的自然就是这个老皇帝了。

    “陛下这般圣明，今晚若因为一时的怒火便斩了我们小厨房内上上下下几十口的人，若是传了出去定会误了一丝陛下的贤明。”洛夜白说着便上前两步，跪下，继续道：“奴婢一条命没了便没了，可奴婢不想他人误解了陛下的圣明，故而奴婢希望陛下能郑重查审此案，查明证据后再下定夺！”

    “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奴婢！”

    洛夜白说罢，一道更为响亮的声音响起。本是在梁贵妃身后伺候的宫女如华忽然走下殿内，向着老皇帝跪下，质声道：“陛下，莫要听信了这丫头的言论，这糕点历来都是皇后娘娘的小厨房亲做然后亲自送来，这一路上都无旁人插手，除了这帮心怀不轨的人，哪里还有人会对贵妃娘娘下毒手，亏得这猫先吃了一口，不然现下就是娘娘—”如华说着说着就有了哭声。

    洛夜白看这架势不禁感慨道，这些人不去当演员都是可惜了。

    “姑姑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方才说的都是假的吗？”她可是夸了这狗皇帝好一会儿了。

    “如华，莫要说了，陛下自有定夺！”

    听了洛夜白的问话，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帝王身侧的梁贵妃，她深深地看了洛夜白一眼，转而冲着如华命令道。

    “是。”应了一声，如华咬咬牙便不再说话。

    “朕不会让贵妃受屈，更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老皇帝目光再次扫过跪在他身前的皇后，继而看向洛夜白：“你叫什么？”

    啥？这画风转的有点快啊。

    洛夜白搓了搓手面上还没洗掉的锅底灰，松了口气后回道：“奴婢洛夜白。”

    老皇帝盯着她的脸颊，半晌才略略遗憾地转头，吩咐道：“除了洛夜白，其他人都押入天牢，严加审问！”

    纳尼？

    她费了这么多口舌最后才救了自己啊，她转头看向身后一群小厨房里的小伙伴，她看到了哭的一脸鼻涕的月凝，内心陷入了煎熬中。

    到了天牢，岂不就是鞭子火刑什么的伺候着吗。

    再转头，看向上座，一不经意间她好像看到了贵妃身后那个叫“如花”的一个阴险的笑意。

    根据以往宫斗剧的结论，再加上现在真实情况的思索，她思绪百转间陡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陛下且慢！”

    “你还有何事？”老皇帝声音冷了几分，问道。

    “回陛下，奴婢祖辈曾传下来一个折寿请神灵的法子。奴婢想用自己的寿命来请神灵判断企图谋害贵妃娘娘的贼人究竟是谁？”洛夜白一本正经的胡扯着，殊不知自己的这番话让众人哗然，愣在原处。

    古人不都是信鬼神的吗，这个可以做个好噱头。洛夜白心里火速谋划着。

    “哦？”老皇帝来了兴趣，继而看向席位上坐着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国师，你可曾听过这个法子？”

    突然被点了名的梁国师二话不说，赶紧行到大殿中央，俯身下跪，磕了个头回道：“臣愚昧，未曾听说过这个法子。”

    “这既是她家祖传，想必也是民间流传的偏法，你不曾听说也算正常。”老皇帝说着，便看向洛夜白，质声说道：“若你当真请来了神灵，指认出谋害贵妃的贼人，朕必有重赏，如若你拿神灵来蛊惑朕，朕也断然饶不了你！”

    洛夜白心肝颤了颤，当即回道：“奴婢不敢冒犯神灵，更不敢欺骗陛下！”

    说罢，她看向老皇帝身后站着的老太监，说道：“劳烦公公准备一支毛笔，磨一瓷碗的墨水，还有一个足以装得下瓷碗的荷包。”

    老太监神色高冷，看了洛夜白一眼，再向老皇帝福了身后才转身便吩咐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去准备。

    “陛下，奴婢还有一个请求。”

    “说罢。”这会儿老皇帝自然是有求必应的了。

    “神灵测验的时候，奴婢希望所有跟贵妃娘娘的猫儿吃过的糕点有接触过的人都要接受测验，除了我们小厨房的一众人之外，如华姑姑和伺候陛下的公公都要接受神灵的考验。”

    洛夜白这声落下，率先变了脸色的当属梁贵妃身后的如华，先是惊吓的恐惧一闪而过，继而就是满面通红的愤怒。

    “你这奴婢，休要挑拨我对娘娘的忠心！”

    看这样的反应，洛夜白心中已有了三分的肯定。她狡黠一笑，回道：“姑姑，等神灵对您的考验过了，您对贵妃娘娘的忠心岂不就是被天下所有人知道，夜白这又怎算挑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