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永不停歇的欲望
“你还真是没有心的啊?”南宫霖伸手想要拿起那个杯子。· 可是身后却突然感觉有一阵凉风袭来,他的身子一偏,一个白衣的少年冲了过来,以惊人的速度将两杯酒同时倒进嘴里。 “南宫运,你干什么” 夏楚从后面赶紧来,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运儿,你干什么!”皇帝大骇,颤抖的站起来,甚至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碰到了桌上的墨盒。 “父皇,我想不到你竟然要对五皇兄如此,如果一定要人喝了,那我喝了吧”南宫运的眼睛通红,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我从小锦衣玉食,可是,我一直知道我有个五皇兄,独自一个人住在落霞院,您甚至十几年都没有见过他”。 “谁,谁跟你说的这些” 皇帝一拍桌子,大喝。 夏楚觉得这个皇帝简直就是个变态,南宫运的嘴角已经流出血来,若是这杯给南宫霖喝了,那皇帝岂不是要杀南宫霖? “传太医,快传太医”皇帝跌跌撞撞的大喊道。 张德慌慌张张的命人去传太医。 夏楚蹲下,早知道刚才就不让他闯进来了。 “五皇兄”南宫运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笑了笑,“我总算能帮你一回了”。 “你……”很显然,南宫霖根本不知道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少年会关注过他。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皇兄了,可是每次到皇兄的身后却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的看你落寞的背影”南宫运说着笑起来,弯弯的眼睛,里面带着无限的纯真,“你知道我多么的崇拜你,可是你又是那么寂寞,所以我想着,我要是能把父皇和母妃的关心都分给你一点多好啊,咳咳……噗……”。· 南宫运剧烈的咳嗽,不断的吐出血来。 “你到底在里面放了什么?”南宫霖冲着皇帝怒吼了一声。 夏楚此时恨自己的才疏学浅,给南宫运把脉,根本帮不上面,可是闻着酒的气味,冷笑道:“里面是什么?里面是能置人于死地的鹤顶红啊”。 “太医……快传太医”皇帝走下来之时,腿一软摔在地上,头上的皇冠跌落在地上,模样甚是狼狈。 听见里面的吼声,外面的太监都匆匆的去请了太医,温月忍不住也冲进去了,可是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景,于是当场吓傻了。 “五皇兄,你要好好活下去”南宫运一边咳嗽吐血,一边说道,竟不觉得死亡即将来临而感到害怕。 “你别说话了”夏楚心惊不已,经一次别人在她面前慢慢死去的感觉,不想要再经第二次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这个少年是这样的美好。 他应该还是那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少年,站在软柳下,冲着她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运艰难的转过头,眨了一下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长得让人难以忘记的女子,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其实我忘记了跟你说,你这个女人虽然一点也不可爱,但是长得很好看”。 夏楚眼前的朦胧瞬间落下来,也同样露出难看的笑容,“谢谢夸奖”。 “喂,你说要给风筝给我的”温月抽泣着站在旁边不敢靠近。 南宫运抬眸,想说什么又咳嗽了一声,“在我宫里呢,只能麻烦你自己去拿了,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很开心有你这个朋友陪我玩”。 尽管他备受皇帝宠爱,可是宫女太监们都敬畏他,怕他,唯有这个任性的公主敢对他大吼大叫。 “太医来了”一时间一群太医一拥而入,不知道是该看跌倒在地上的皇帝还是先看被围住的十殿下。 忙活了一整天,南宫运尚未救过来,皇帝便又倒下了。 一瞬间,整个皇宫似乎进入了一种风雨飘摇的状态,倘若有人进犯,必定是不堪一击。 她已经不想去探究夏家和孤独家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也不想知道沧月皇宫的一切,因为这都不关她的事。 原本计划回去的行程因为这个事情又拖延了几天,她也没有再进宫去了。 听到皇帝驾崩的时候,夏楚正在吃饭。 春夏哭丧着脸进来和她说道,她并没有觉得惊奇,而是继续吃饭,好像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温月亲眼看见了这样的事情,心里胆寒不已,听说皇帝驾崩了,她都不敢独睡,叫着红花绿叶在身边陪着,可还是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那日皇帝出现的表情,她就觉得害怕至极。
以至于深更半夜,夏楚已经睡了,却还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阿楚,你快门啊”温月颤抖的站在门外。 春夏睡在外间,起来开了门,见是温月,便让她进来了。 “大半夜你不睡觉,干什么呢”其实夏楚开始也是睡不着,但是又觉得困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过去了。 温月一过来便钻进夏楚的被子里,道:“我一个人害怕”。 “不是有红花绿叶在吗?”夏楚半睡半醒,也就没有理会她。 “那我也害怕,总觉得想要说说话”温月钻进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然后看向四周,见屋里的灯都是亮着的,放下了心道:“我总觉得脑海里闪过那个皇帝的脸,怕他变成鬼来抓我”。 “胡说八道” 夏楚轻斥道,“你这是心理作用,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况且他和你无冤无仇的,找你干什么”。 说起来,要找,他也应该是找太后去,他恨她不是么? “阿楚,你说,人为什么都变得这么可怕?”温月翻个身,完全趴着,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闷声道。 夏楚闭上眼睛,缓缓道:“因为人想要的太多了,想要得太多就会变得可怕”。 “阿楚,我不想变成那样,我害怕有一天我也变成后宫女人的那个样子”温月转过头来,拉扯着夏楚的袖子。 “想什么呢,只要懂得知足,你就不会变成那样”夏楚敲了一下她的头笑道。 温月还是能保留这那一点天真和美好。 可是像她这种人,手上都已经沾满了鲜血,是不能再回到那种状态了。 世界本身就是这样,总有人想要更多,所以永远都会有阴谋和诡计,永远都会有斗争和尔虞我诈。 可是最让人害怕的并不是来自尔虞我诈,是最亲的人的背叛,是最爱的人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