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青素之死
夏楚坐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了睡意,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夹着细雨忽地吹进来,她的身体为之要· “郡主,可别着凉了”春夏慌的去拿了披风,披在夏楚的身上。 “你去睡吧”夏楚握紧了披风,跟春夏说道。 春夏今日被打昏过去了,睡了大半日,这会儿醒过来,哪里还能睡得着,于是道:“奴婢今日也睡足了,坐在这里陪着郡主,要不然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 在窗外站了一会儿,天慢慢的泛起鱼肚白,院中的景致在这朦胧的雾气中竟别样的好看。 “我出去走走”夏楚说着就转身去穿衣裳,然后系好披风。 春夏也不阻拦,她知道郡主心中是有事的,既然不能帮她分忧,让她疏解疏解心情也是好的。 主仆两人打开门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细雨,还是有些冷的。 夏楚走在院中的小道上,前几日还含苞待放的海棠,此时都掉落地上,有几分惨败之意,让人感觉有些凄凉。 她没有再看,又沿着小道出去了,竟是到了玉溪宫的大门。 “你有没有带着钥匙?”夏楚转身问春夏。 春夏一只手摸摸兜里,摸出一串钥匙,这本是看守太监拿的钥匙,后来她让春夏拿了过来,晚上早上进出也方便些,不用去喊人。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顺着道走走,权当是发泄吧。 这个时辰,路上也没什么人,况且天气不好,更加没人走动了。 “这早晨的气息果然是极好的”春夏平日里很少有这样闲散的时候,跟着夏楚以后,这闲散漫步的机会了就多了。· 夏楚闻言,抬眸看向了远处,一幅烟雨楼阁的场景,蒙蒙的细雨犹如一张薄纱笼罩着整个皇宫。 “他们抬着什么?”春夏指着向着她们走来的一几个侍卫问道。 夏楚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几个侍卫抬着一个担架快速的走过来,待再进些,她看到提剑走在前面的萧和。 她就站在原地,竟是走不动道了,心里莫名的紧张。 “这天还早,你怎么会在这里?”萧和皱眉,压根没把夏楚的身份放在眼里。 夏楚看着那担架上盖上一层白布,手颤颤巍巍的指问道:“那是什么?”。 “一个女刺客,行刺皇上,被当场朱砂”要说这案情还没眉目,萧和是不该说出来,但是竟这么顺熘的说出来了。 微风吹拂,那白布掀起,露出半张苍白的脸,额头上是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眼睛还张开着。 手中的油纸伞滑落进湖里,她眼角的泪不其然落下来,才说的生死不复相见啊! 萧和心中一紧,眼前的女子似乎少了前两次见到的嚣张,远远看见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桥边,安静得像一幅画。 此时,她眼中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他的脑海中像是蹦出一串烟花,在这个时候瞬间**开了,这倾城并非容貌,而是感觉,这女子的泪犹如钻石那般闪亮。 但是他素来不是个会安慰别人的人,出口便是,“你这个女人,吓着了不会走开吗?”。 夏楚像是没有听见了她的话,而是继续向前走了几步。 萧和一直觉得这个女人脑子一定有病,为什么一直跟他唱反调呢,于是火气又蹭蹭上来,“你是不是吓傻了”。 他伸手拉住想要继续向前的夏楚,但是夏楚不理会他,用力的一甩,谁知竟没有甩开。 “放手”她冷冷道。 萧和尽管是个皇宫的侍卫统领,这宫里很多都是主子,可他的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帝都没说什么,别人自然不好说,何况他虽然嚣张,对于后宫女子却是少话的。 可是对于敢于不断跟他唱反调的夏楚,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总是不受控制,这会儿早就忘记了什么身份之差,将她的手用力的一拉,“天下女人还没人敢如此挑衅我?”。 “是嘛”夏楚冷眼一扫,红唇轻轻微启,“那是你不配”。 不配?不配什么?不配什么,他一个大将军之子,皇宫侍卫统领,手拿禁军令牌,天下女子哪怕是皇后对他也会礼让三分,可是她却说不配。 “女人,你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他的眼睛就要喷出火来,高大的身子几乎将她那娇小的身影笼罩起来,似乎在说,她再敢挑衅他,那就等着被捏碎。 夏楚本身就无心与他说什么,也不顾她的手被牵制住了,而是继续向前走两步,然后蹲下,掀开那块白布。 青素的整张脸便露在她的面前,她的嘴角也是流着血,这是青素的脸啊,并没有带人皮面具的脸。
“哎,你这个女人……” 在萧和的咒骂下,她伸手将青素的眼睛合上了。 做完这个动作,她又将白布盖上,站起身来,趁着萧和分神之际,甩开了他的手,转身离去。 “郡主,等等我”春夏看到尸体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吓傻了,根本不敢靠近。 青素最终还是做了,做了她觉得值得的那件事。 太子之事皇帝尚未定夺,封锁了消息,若是青素这次刺杀得手了,那太子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若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影响,她一出现便用了新月的脸,这次她的脸,除了她和太子,别人根本认不出来。 “郡主,您认得那个女子吗?”春夏看着这个女子的眼睛是有些熟悉,可是她记忆中并不认得这个人,于是问夏楚道。 夏楚摇摇头,“她长得很像我认得的一位故人”。 宫中多事之秋,于是宫中局势再次改变了,翊王被无罪释放,最后查出一切都是太子的阴谋,于是太子被废。 尽管朝堂之上尚有为太子辩论之人,但证据确凿,无法辩驳,太子终究是不成事了,已被流放南荒永世不得回景阳。 还没被杀呢,夏楚觉得有些可惜,若是青素在,也许跟着一起去,尽管条件艰苦,那她也是情愿的吧。 南宫煜被流放的那一天,夏楚跟着南宫霖出去了,站在宫门等着。 “她死了”夏楚淡淡的说道。 南宫煜双手被铁链栓着,看到夏楚的时候,双眼无神,竟看不到恨意,听到她如是说的时候,眼睛动了动。 夏楚知道他是听懂那是说谁,却听见他忽然冷笑道:“一枚棋子而已,与我何干”。 “她的骨灰放在宫门,你若是想拿走就拿走,若是不想拿走,我派人拿去撒在树根下”她指着宫门道。 南宫煜转身就走了,身上没有了太子的光环,只有被拉长的身影。 远远的看到他出了宫门,一直到那瓶骨灰旁边,站住了脚步,最终还是抱在怀里,拖着长长的铁链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