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交易
事发突然,可南宫霖的脸色很快恢复过来,幸好方才用餐之时遣退了身边的宫女太监,要不然这会儿估计在宫中已经传开了。· 前来报告的是那日帮着夏楚从池边扶南宫霖回房的太监,此时他脸色虽是震惊,可终究也是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镇定得很快。 南宫霖抿唇不语,站起身来,伸手握住夏楚的手腕,夏楚本能的一缩。 “给你把把脉” 夏楚才将手递给他,他半阖着眸子,沉吟了一会儿,“幸好没喝这酒”。 两人复又坐下了,南宫霖派遣小楼子去将今日的酒和饭菜都给验验,这些酒都是珍贵的果酒,是昨夜皇帝派太监来念那封赏的圣旨之时,一并来过来的。 夏楚有些心惊,莫非是皇帝想要不动声色的杀了南宫霖? 抬眸看了一眼脸色沉着的南宫霖,不说话。 “让你受惊了”南宫霖略带歉意。 她一笑,“宫里的生活果然刺激”。 此后的一天,厨房送来的东西都经过严格的检验,吃下去也是心惊胆战。 “这墨不行,去给我换一个”夏楚又丢了n多张纸之后,终是将过错推给了墨汁。 “好,奴婢去书房给问问有没有好些的” 春夏应了一声,便要去。 “哎……”夏楚叫住了她,放下手中的笔,道:“我自己去吧,顺便找几本书”。 “这怎么行,天色已晚,还是奴婢去吧”春夏提着一个灯笼,有些为难。 “坐了一天,脚都发酸,你总得让我走走”她伸了个懒腰就走出去了,春夏在旁边打着灯笼。· 出来门,外面每隔一段路都挂了灯,也不是太暗,只是今夜没有月光,比往日显得漆黑了些。 快走近书房之时被小楼子给拦住了,说是南宫霖正忙着。 夏楚也不着急,笑道:“他什么时候忙完?”。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小楼子微微低了头,对于这个姑娘,他可不敢得罪。 几人正说着话,夏楚眼眸一闪,眼角看过别处去了,又回过神道:“你通报一声”。 却听见南宫霖从书房走出来,道了一句,“过来吧”。 这句话,自然是对着夏楚说的。 夏楚叫春夏现在外面带着,她一个人走了过去。 南宫霖的书房里有人多古籍,人物史传记,经商之道,治国之方。 “我们做个交易吧?” 她坐下,瞥眼瞧见了放在案上的折子。 南宫霖的眸子动了动,似乎也不觉得惊奇,“你想要什么?”。 “帮我找一个人”她道。 “好”他转过身,随意从书架上挑出几本书,放在她的面前,“这几本书挺有趣,你好好看看”。 “这么相信我?”夏楚挑眉,尽管她真是与南宫霖萍水相逢,自认为两人合得来,但有些事情还是挑明了说。 “人家都已经出手了,我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南宫霖说的是午膳果酒里面的毒。 “坐在上面的那位看起来还是身强体健的主,你下得了手?” 她手指放在桌上慢慢的敲打,发出嗒嗒的声音。 南宫霖垂下眼眸,手指放在那几本书上,来回的抚摸了几下,“这个不用我来cao心,自然有人心急的去做”。 夏楚心惊,想不到这个歌舞升平的表象下,里面却已经错综复杂,污秽不堪。 这大概是比西陵要严重很多,至少最着急的祁千夜都没有如此急切的下手,不知他的病情如何了,上官懿辰又是否回到他的身边。 “你猜多久能够解决?”她问。 “三个月” 南宫霖回答。 这个时候的南宫霖似乎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不是黑夜里那只受伤的兽,也不是白日里温润的表象,而是一个精明的谋划者。 “既然有如此打算,为何还要伤了自己”她觉得心有些凉,有些事情一旦说开,他们便多了一层交易者的身份,不再是纯粹的朋友。 南宫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神情淡淡,“提醒自己”。 夏楚抱着书就回到屋里了,躺下之后,翻来覆去,愣是没睡着。
其实她一直都能料到,南宫霖是想要那个皇位的,她经常能感觉到每夜的房顶上有人走过,尽管很轻,她还是听到了。 轻功是上官懿辰教的,听脚步声这件事情却是祁千夜提点的,他盖上了她的眼睛,让她去听上官懿辰在房顶走路的声音。 因为这件事情,上官懿辰没叨唠,想要捕捉这个声音,竟然让他这个天下皆知的大神医来回在房顶上走。 有一次她醒了,跟了上去,竟看到南宫霖和几个黑衣人站在房顶上。 他想要皇位,是可以理解的,既然逃不出这个牢笼,又何必做任人欺辱,听南宫显得语气,南宫霖显然在宫中是没有什么地位的,竟然连区区一个三王妃也敢如此说数落他。 论身份,三王妃固然是他的**子,但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他,他终究是皇帝的儿子。 想着睡不着,便起身拿出南宫霖给她的那几本书,这些写的都是沧月的史和地理情况。 沧月的史比西陵稍微年轻一些,凭借着地理优势迅速壮大,外加麒麟国的迅速没落,在边境上,除了东边是强大的西陵,其它边界根本不足为据,暂时没有任何国家能够阻碍它的发展。 只是近几年两国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想到麒麟国,她心里又隐隐的担忧,当初她目标太大,已将麒麟珠交给君琰,不知是否给他带来危险,早知道怎么着也自己带着。 麒麟国四分五裂,传言中是得到麒麟珠便可以将这几个自立为王的小国聚集起来,一枚珠子而已,不知当真有其效,反正武林中人人人趋之若鹜。 叹了一口气,她又回到床上躺下,管他这么多,只不过是想要找到一个人罢了,若是找到了,找到之后该怎么办? 她没有想过,可是她分明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听了十八年的声音,又怎么可能听错了呢。 将这个问题暂时挥在脑后,她想写个信告诉祁千夜和君琰她的处境,可如今边境查得正严。 虽有飞鸽传书,可她也没有训练的鸽子,想传个信也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