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蔡府(一)
因此他就悄悄地跟飞鸣说了一声,暗地里调查那帮人的底细去了。想知道他们是谁,有时间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给他们一个教训。 正好路上远远的看见这帮人过来,他就隐匿好行踪缀了上去,让他看清楚了他们进的府门牌匾。 梅宜轩笑了笑,说:“让我猜猜?那个少夫人可没少咋呼,说府衙饶不了咱们云云。跟府衙关系这么牛,还这么拽,肯定不是高天风知府。在蕉州城势力最大的也就只有吴江雄了,而跟吴府有姻亲的只有吴夫人的娘家,蔡府了。这些人是蔡府的人,对不对?” 张五震惊得看着梅宜轩,不敢置信的问:“您······您就从那个少夫人的几句话就知道了她们的底细?” ”也不全是,”梅宜轩笑道:“我的义兄黄仁安曾经给我详细说了蕉州城里的势力分布,特别介绍了吴府和蔡府的渊源和纠葛·······” 今晚的周老夫人虽然是蔡府的当家人,可是眼下真正掌握蔡府背后财力的,是府里的庶子排行老三的蔡岳强。而吴江雄的夫人蔡书怡是蔡岳强的嫡亲妹子,也是府里的庶女,也是背后支撑蔡岳强的强大后盾。 有意思的是,七年前蔡府的老爷子突然就去世了,紧接着蔡府的大老爷蔡岳桐中毒身亡、二老爷蔡岳春变得痴傻,几个嫡出孙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诺大的蔡府,竟没有一个嫡出的男子能够接掌。后来还是吴江雄出面软硬兼施,周老夫人为了府里仅有的为数不多的子孙,迫于压力,才交出了蔡府的大权。 而今晚站在人群前面的少年公子,在梅宜轩她们到来时,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就差跪地求饶了。 可是作为孩子的祖母周老夫人,竟然连看一眼都没有。不仅如此,那位谢大夫人看向少年公子的眼神充满了仇恨,这一切都太反常了!再联想到那个三夫人不住的叫嚷府衙不放过等等言辞,这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张五听完了梅宜轩的分析,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住地说:“大少爷,您真厉害,属下是真的服了!” 飞鸣却早有预料,知道梅宜轩的能耐,于是问道:“大少爷,蔡府咱们以后该怎么对待?” 梅宜轩想到吴江雄在落户上给自己下的绊子,还派人监视自己。再想到吴江雄的为人,双方不可能握手言和,成为朋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蔡府和自己并没有多深的恩怨,成为朋友好像有些困难,但也不要成为敌人。因此,梅宜轩沉吟了一下说:“暂时不要无故结怨,今晚的这件事就当打了个平手,揭过去了,以后看情形再说。” “是!”飞鸣、张五立即明白了梅宜轩的意思,躬身应道。 ********** 蔡府坐落在蕉州城蕉西大街的中心位置,面南背北的一座大宅子,占地颇广,足见蔡府当年的辉煌和地位。 蔡府是三路七进院子,周老夫人住在中路的四进院子的正屋。 大儿子蔡岳桐一家住在中路的三进院子,二儿子蔡岳春一家住在后面的五进院子,三儿子蔡岳强一家住在右路的二进院子。 周老夫人除了在出城隍庙时悄声对谢大夫人说了一句话外,回程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更没有询问蔡学宇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闭着眼睛在马车里一言不发,神情好似很平静。 但只有谢大夫人知道,老夫人心里肯定很不好受。这从她紧紧握成的拳头和微微颤抖地身子上,就知道她的内心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周老夫人一行人很是低调的回到了府里,除了让谢大夫人留下之外,其余人都让回去休息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老夫人今天失了面子,心情不好。因此,下人们谁也不敢大声说话,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主子,连小命都丢了。 最无辜的是蔡兆,被人摔死不说,府里还没有说辞,大总管蔡林只得悄悄地备了一口薄棺将他埋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上。 何三夫人冲着周老夫人的院子,鄙夷的撇了撇嘴,她才没空理会老不死的呢,便自顾自随着二儿子回他住的外院去了。
三老爷蔡岳强和大儿子蔡学泉今晚都没有出去,此时应该还在外院的书房里。 说实话,她此时心情是愉悦的。别看损失了一名护卫,但只要老乞婆吃瘪,她就高兴。因此,她急于要和老爷好好说一说今晚的事,也让他高兴高兴。 此时蔡府外院的书房里,蔡岳强正和大儿子蔡学泉整理账房送来的上个月的账册,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喜色和得意。 蔡学泉小心地看了父亲一眼,问:“父亲,是不是收益越来越差了?” 蔡岳强长得很是儒雅俊秀,只是个子不太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蔡家人都是高个子,他的身高随了他早逝的母亲李姨娘了,这也是他心底里不能对人言说的自卑。 如果他是老夫人生的,会不会也跟两位兄长一样,是个高个子呢?老夫人看他也不会像看仇人一样。他有时候不明白,明明是老夫人对不起他,将姨娘害死了,为什么老夫人就是看他不顺眼呢?他之前可是很孝顺她呢。 不过,后来他也明白了,也许嫡母和庶子之间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双方本来就是天生的敌对。 也许老天爷看不公吧,两位兄长先后出事,侄子们也死的死、傻的傻、失踪的失踪,最后诺大的家财落到了自己头上,这算不算给自己的补偿? 只是,这个当家人也不好当,生意越来越难做,收益越来越少。偏偏对方每次都狮子大开口,自己应付的越来越吃力。是自己能力比不上两位兄长,还是大环境有了变化?或者是那些掌柜们阳奉阴违给自己使绊子? 因此,蔡岳强见大儿子蔡学泉问,便叹了口气,说:“是啊,不知怎么回事,药铺的生意越来越不好,酒楼、绸缎铺、田庄的收益也每况愈下,为父找不到是何原因,很是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