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治水文明
李向前自然明白这里面的缘故。 中国自古以来的中央集权,并非是什么无聊的事情,而是在天灾**的背景下,不得不进行的政治联盟。 在黄河的水灾、东南西北的外敌,使得地方政府如果不遵从中央的命令,就会导致大家一起的灭绝。 共同危机下的自我取暖。 而没有水灾威胁,外族弱小的欧罗巴,却是可以发展出另一种模型,也就是彼此制衡的均势。 后世有人形容,美利坚就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公司,这话听起来有点惊人,却相差仿佛。 有拥有公司的国家,自然也有拥有国家的公司,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公司,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自主权以及对利润的追逐是世人罕见的。 后世一致认为,其对利润的无脑追逐,国家体制的奇葩,造成了荷兰在与英国竞争的失败,毕竟谁能忍耐住短期利润的薄弱,换取先弄死竞争对手。 历史上,为了压倒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大英帝国将自己的国库敞开,几百万英镑敞开了使用,那可是真的可以兑换黄金的真英镑! 而相对于英国人,荷兰人的忍耐性差了点,同时多少年来在远东无人挑战,也变得自大起来。 最关键的是,虽然帝都的各种商品,以及去的人都以震惊的表情说着如何如何先进。 但是,正如如果缺乏使用核武的意愿,那么核武就毫无威胁一样,长老会因为要把精力集中在广南省身上,因此减弱了对南方的注意。 这也是这次排华的保密性不足,被人在帝都讨论,最可笑的是,他们完全不认为,中国会因为排华而出兵,而是在讨论,如何在排华后,再在中国招募一批猪仔…… 儒家思想长期形成的不把除了他们自己之外的人当人的思维下,异族也早已明白了儒生们的心态,只要不伤害这些儒生本人的利益,那么可以和他们达成任何交易! 所以当年的西班牙国王,把触角伸到了亚洲,占领了马六甲,征服了菲律宾群岛,他们对海外殖民地的胃口已经不仅仅满足于美洲和非洲了,沉浸于建立全球帝国的西班牙人,当然开始对中国垂涎欲滴了! 形成这样的心态很容易,在发现了,中国并没有一个这样的阶层:这个阶层要活力四射,见多识广,拥有物质和人力的动员能力,但最重要的是,要与这个国家的命运息息相关,国家的上升就是自己的上升,国家的灭亡就是自己的完蛋。 这样才能促使他们不断维护这个国家而奋斗。 而对于儒生们来说,他们的幸福生活,不是来自于国家的命运,而是来自于土地上老百姓的痛苦,老百姓越痛苦他们越幸福,政权越是无力,越没办法管他们,他们越幸福。 只要认清楚这个本质,那么外族政府儒生所把持的国家,简单轻而易举。 在通过一点点霸占澳门,看清楚了儒生集团是多么的腐朽后,中国物产丰富、繁荣富庶引发了西班牙人的贪欲,西班牙由于历史上长期处于基督教和***教的斗争中,使得西班牙人在传播基督教方面具有无比的热情,中国地广人多,所以,西班牙人把中国当成看成最美的肥rou,也当成了传教的好场所。 同时,在征服非洲和美洲时候过于顺利,西班牙人也把侵略中国的当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1586年,当时的西班牙驻马尼拉总督专门讨论征服中国的问题,制定了一份侵略中国的计划书,计划两万人征服中国,底气所在,当然是儒生们的腐朽和天然的叛国属性。 西班牙人的军队还没有到中国,就已经在英国被打败,但是这种轻视的心思依然在。 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里,最腐朽无能的地方,儒生们宣扬好人有好报,宣扬对别人好,别人就对你好,本质上就是后世,你的经理对你宣扬要学**做好事,年轻人机会很多,放眼将来,不要把眼睛放在那么一点点钱上面,要有志气! 其实就是不打算给工资而已。 同样的道理,儒生们所裹挟的来世有好报,你好好做人有好报,好好做我的奴隶有好报,把你的妻子女儿给我玩弄有好报,就是这样的渲染。 而对于外国,那就是万万不能得罪。 紧锣密鼓的准备排华事件的荷兰人,只是担心事情过后,如何寻找下一批猪仔而已。 在这个疯狂的大时代,重新洗牌的动静越来越大,长老会突然出现带来的压力,让所有人都疯狂起来。 很简单,他们也许不懂长老会到底有多大的威能,到底对这个地球有多么大的雄心壮志,但是他们知道自己面对长老会时候的无力感。 不过,面对其他势力,他们堪称实力强悍。 哪怕是秦良玉,面对张献忠的时候,也是无力抵抗的。 秦良玉作为一个土司女首领,可以说是为大明朝战斗了最后一刻,由于这个时空,敢于称帝的朱家子弟没有,南明反而没有陷入内战的情况,但是各地自守是免不了的了。 而始终孤立无援,为大明朝尽忠尽的油尽灯枯下,面对张献忠这次的大军进发,一个76岁的老人,已经于张献忠发起的对云南的战争之前就慢慢故去。 在她临死之前,对她进攻的,是她致死保护的大明宗室的一位藩王。 张献忠在成都城内发布一道征兵令,命令自己治下的四川军民,所有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成年男子从入军伍! 全川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从军,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回家是个大难题。 张献忠并非生性残暴,那绝对是我大清儒生们的污蔑,但狡猾绝对是真的,同时喜好享乐也是真的,不过,他怎么计算一番,天下这个赌桌上,就数他的赌注最小最少。 因此,哪怕知道这样会造成不满哪怕这种拉壮丁的乌合之众的战斗力非常糟糕,但张献忠知道,如果不赌这一把,自己面对帝都的军队,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唯一的希望就是占据云南这种困苦而难以攻击的山区,对帝都勉强表面上称臣应付着,期待南明与帝都先打起来,或者帝都发生什么内乱,自己正好渔翁得利。 而各自为政的大明朝的恶果也显现,儒生倡导的所谓秩序,根本就是要求其他人忍耐,听从“有德”的儒生安排一切秩序,但这些人的德,是建立在自我吹嘘方面的。 也就是说,先建立一个以德治国的秩序,然后互相吹嘘对方有德,至于私底下是不是男盗女娼,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但是掌握话语权的儒生,完全可以把汉jian吹嘘成才子嘛。 各自为政的南明自然无从抵御,好在他们的对手也足够弱鸡。 张献忠无论怎么算,自己也不可能打得过人家,因此咬咬牙,除了多年的“老兄弟”以外,他召集的是二十万大军! 当然了,军服没有,兵器竹枪,军粮勉强是狗都不吃。 为了很好的控制二十万强行抓来的壮丁组成的敢死军,孙可望最是积极的为敢死军制定了极度严厉而且极度不人道的军法。 畏战,怯战,不从军令者,全家连坐! 哪怕是经年老官吏,知道其中利害的张献忠,也不得不对此妥协,原因无他,江南那边的行动看来是失败了,而且义子李定国被困在一个叫江阴的地方,能够回返四川的江船都被捣毁。 眼下方便拿下的,也就是云南以及两湖了,不过,相对来说,还是云南先下手拿下的好。 一支被强行抓入伍的壮丁组成的敢死军,军法却是如此严酷,固然有孙可望的极力支持劝谏,但张献忠心底的急切也是显而易见。 “张三、李四等三十五人擅自逃离军营,陛下有令,从军令,全家连坐!行刑!” 监斩官宣布完命令之后,将一枚血色令牌仍在地上,顿时监斩台上,数百个人头落地!
正是那三十五名昨晚私自逃离的壮丁以及他们全家! 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六万壮丁敢死军脸色发白,身体发抖,一些人更是之下吓得坐在了地上。 二十万大军虽然人多,但却是一个个的孤岛,孙可望只需要带领精锐,就可以将这些日夜被巡视,不得交头接耳串联的敢死军控制在手。 也许有人恨不得生吃了张献忠、孙可望的rou,就连平时最胆小的人在这一刻心底也不可能没有反抗之心,今天可能是别人的全家被杀,明天便有可能是他们,而且没有人是傻子,他们不认为张献忠这样的做法会有什么好事,多半是寻死的路啊,不被人家杀死,也可能死在张献忠手中,张献忠就是明摆着让他们去送死啊! 但是装备的差距,以及无法互相联络。 即使有人心底疯狂的想象,喊叫一声,“反了反了张献忠那个龟儿子的。” 敢死军的行军就是一场人道主义灾难。 后世国粉儿心目中的果军,拉壮丁的死亡率甚至高过了果军的死亡率,高达数百万的壮丁,在路上,高贵的外国留学回来的果军高官自然不会把普通老百姓放在眼里,而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兵站和粮食的心思,而各种外国援助,税金购买的物资,全都倒卖给日本人,换取大量的金钱,存到了美国人的银行里。 几百万人的死去,在果粉儿眼里不过是毛毛雨,但在敢死军的人中,却是一场灾难,只要倒地不起,无人搀扶救援,给他喝一口水,死亡就会到来。 也许在日后,会有那么几个有良心的人,在历史上记忆下来,“张献忠发二十万壮丁,以贼兵驱使,行至云南,残余不过五万,一路倒毙无数。” 也最多就是这么一句了。 这里面有才子佳人吗? 有儒生受难吗? 有什么血统高贵的名门少爷贵女参合其中吗? 一点爱恨情仇,适合儒生书生们变成小说,吸引人阅读,或者拍成电影的内容都没有,不过是死了十几万人而已。 对于儒生们来说,就是这样。 不过,对孙可望来说,建功立业的机会确实来了。 比起身经百战的秦良玉给张献忠造成的麻烦,一入云南,如同无人之境,沐国公府虽然在小说里被吹嘘的多么忠义厉害,但是在前几年,不必什么张献忠对付他,仅仅是当地土司,听说帝都陷落,皇帝死了,觉得改朝换代的时刻到来,于是就动手了。 在历史上最弱弱鸡当代沐国公的率领下,全云南的精锐,勉强压制了一拨土司的造反,而与此同时,却是老巢空虚,而其府内几百年的金银财宝可是动人心,被另一位土司几百人就打下来了。 就这位被某位包衣后代赞美的沐天波,却是连自己的家、母亲和妻子都顾不上,只顾自己逃命。 而其几百万年,云南老百姓的金银财宝民脂民膏,全都便宜了造反的土司。 这还罢了,就这么一伙几千人的土司队伍,追在沐天波的屁股后面,那沐天波当真是鼠窜,甚至有官员到他面前,指责他不知道守土,要求其回到岗位上,哪怕战死也没什么。 沐天波却是丝毫不管,只顾自己,将这个官员杀死。 这场闹剧持续了五年了。 造反土司有着百万银两,自然是招降纳叛,一下子成了气候,不过,再肥胖的猪,也不是西北狼的对手,有剩余的几万,通过死亡行军筛选出来的敢死军做送死的,孙可望连战连捷,一口气就打进了昆明,仅仅一百天就拿下昆明,显示出两边巨大的战斗力差距。 而我们的沐国公,却是恬不知耻的回到昆明,继续住进了沐国公府,当然了,他属于蠢而已,作为老吏的张献忠,糊弄上司,忽悠沐国公给自己做统治云南的合法性来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