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改变不了
看到船上的人不是自己心中期待的那个人，他的一双眸子瞬间黯淡了下去。 心中有些困惑，她究竟去了哪里？为何所有来祝寿的人都在这个小岛上而她不在？他本以为进来了能够见到她，和她好好的说说话，没想到却连她的踪影都没有发现，她真的是玉家的人么？ 他的心中思绪百转千回，在他的身后，一身淡粉衣裙的苏毓葶神色沉痛的看着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子，泪落如雨，他的心中当真已经将她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了么？他真的如此绝情，再也想不起她这个人来了是么？这几个月，苏家、满朝文武以及皇上都希望他能够娶了自己，可却被他一一推却，他当真除了苏玉儿再也不要任何人了么？她等了那么久，守了那么久，就因为这短短的几月，她就失去了她的一切么？ 柳儿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底叹了口气，都说情字是一种美丽的毒药，有着能让人义无反顾喝下它却又极为痛苦的能力，看来真的是不假。 小船轻轻的在玉笙所在的小岛的渡口停下，姬如带着柳儿上了岸，船夫守在岸边。 这是一座十分漂亮的岛，假山流水，鸟语花香，仿佛不是一座小岛，而是一处幽谷，让人走在路上，都能觉得宁静。 还未走进院子，便听到秦茗清泠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柔，音色懒懒的，“萱萱，去寻一条鱼竿来，这里的鱼个个都看着肥肥的，且在池塘里安逸久了，定是十分的蠢笨，我们钓上几条来，今晚煲个鱼汤给玉笙补补身子。” “是，少夫人。” 姬如闻言忍不住一笑，这个秦茗倒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玉笙哥哥同她在一起正好能够相互弥补，定是乐趣不断。 “你可真是悠闲，竟在院子里钓起鱼来，也不见你来看我，想来这肥肥的鱼儿到比我来的重要。” 略微调侃的声音响起，秦茗侧头，看到缓缓走进院子的人，微微一愣，神色有些复杂，随即眼中的欣喜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嘴上却是不饶人，“如今我可是个孕妇，哪有我去看你的道理呢。” “是是是，你是孕妇，你还是我的嫂子，你最尊贵行了吧？”姬如在她身边坐下，微笑着打量着她，几个月不见，曾经那个少女似乎已经消失的无影，如今在她眼前的是一个清丽却又妩媚的少妇，挽着发髻，一身的慵懒，有一股让人想要去保护的冲动，但一双眼眸却透着淡淡的精光，似能洞察一切。 秦茗略有点哀怨的看着她，“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 姬如不知道她为何问这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秦茗冷哼一声，拧了下她的鼻子，看的后面的柳儿和刚拿了鱼竿回来的萱萱吓了一大跳，然后听的她抱怨道:“既然是朋友，当初为何不告诉我你与玉笙是兄妹？若不是这一次我与玉笙成了亲，我还不知道你们居然是兄妹，瞒了我这么久，你要如何赔偿我？” 姬如也被秦茗的大胆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还未曾有过人对她做这种动作，微微一笑，说:“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我与玉家的关系，在当时还不能对人说，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可以说了？”秦茗听出了重点，姬如也不反驳，“现在说与不说已经都不重要了。” 秦茗犹豫了下，“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姬如身子微微一颤，眼中有些酸涩，想要落泪，却被她生生的忍着，仰起头，让眼泪倒流回眼中，声音有着几分沙哑，“阿茗，风……柳君禹死了……” “你说什么？”秦茗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呆呆的看着姬如，脑子有一时间不能反应过来。柳君禹死了？那个如谪仙般出尘不染的男子死了？这怎么可能？ 姬如笑了，笑的悲凉，笑的让人心疼，“他为了保护我，死了，死在我的眼前。” 秦茗看着她，突然有一种要落泪的冲动，“他怎么可以死？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五年前他能从那种地方活着出来，他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死掉？老天爷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残忍？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如此多的痛苦？” “阿茗，你知道他是谁？” 秦茗呼吸一窒，看着姬如期冀的目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曾经小时候随母亲去过南国省亲，我母亲是南国人，且是南国重臣的女儿，所以当时有幸跟他还有少白相识。” 姬如点点头，难怪她一直觉得秦茗长得并不似玉凤的女子，原来她的母亲竟是南国人，怪不得她比玉凤的女子多了几分柔美。 “我跟少白还有阿离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所以对阿离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秦茗慢慢的坐下，看着姬如的目光却十分的复杂，“阿离自从八年前自西凉回来，大病一场，从此轮椅为生，我不知道他那时候在西凉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一个人，一个很深很深的人。我曾在他的书房看到过一幅画，是一个红衣少女，张扬肆意，却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洒脱，令人看了一眼便再也忘不掉。而最让人难忘的是她那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后来我见到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秦茗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未说下去，可是如今却已经十分明显了不是？她第一眼看到苏玉儿的时候，就认出了那双眼睛，那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眼睛，即便是那时候的她匆匆看了一眼那幅画，可这双眼睛却令她几年过去都不曾忘记。她曾以为自己想错了，可当如今苏玉儿一身红衣出现在她的面前，身上那高贵的气质，让她一下子就确定了，眼前这个少女，是当初画中的少女，她不知道为何前后容颜相差这么大，可一个人的容颜变了，气质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就如殊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