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了断
第十二节了断 “你开始还以为……”李威廉说道，“是帕拉庭出卖了你，对吧！？” 丹卡塔点点头，听李威廉继续说下去。 “不错，帕拉庭是出卖了奥斯，出卖了绝地！”李威廉把真相一点点地揭开，让丹卡塔的眼睛瞪得老大。“当年，正是帕拉庭来找到我，告诉了我绝地的一切，我才知道，原来已经有这么一个组织，准备把我当成目标，就像我曾经把魔萨尔当成目标一样。”李威廉一面摇头叹息一面说道：“真是有意思，原来人类、异星人，还有鹰人，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我。即使我为了他们付出这么多，甚至变成这个样子，却从来没有像李斯特那样，真正得到过任何一个人的爱。” “真是太有意思了！”李威廉仰天悲呛道，“原来是这样一个结局，在等待着我，命运真是太会开玩笑了。”转而又笑道：“哈哈，是啊，即使是强大如魔萨尔这样的生命体，也逃不过命运。宿命呵，我终于理解了！” “也许……你可以好好地同他们解释一下！”丹卡塔的插话略带天真，又激起李威廉的一阵笑声。 “解释？这些人，不需要解释，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罢了。”李威廉冷冷地说道：“卫无双、葛尔特曼海因斯，甚至连吉娲，他们都不需要解释。没有任何一个文明，有耐心去听另一个自己不理解的生命作出的解释。” “不过……正好，我也需要一个解脱，我也讨厌自己这样的生命状态，我也痛恨被困在这个鱼缸中，一天一天地被人们所惧怕、所恐惧、所厌恶。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人，如果不是为了消灭魔萨尔，如果不是当年的誓言，我本可以在美丽的盖尼米德星，娶一个真正的爱人，过一段完整的人生。直到我的生命化入为太阳系的一部分，没有人会惦记我，没有人会利用我，没有人会想到要用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对付我！” “所以，我欣然地接受了帕拉庭，就像他的雇主那样答应了他的很多要求，如果绝地真的能够杀死我的话，我将会十分十分地感激绝地。” “宇宙大帝居然雇佣绝地组织来杀死自己……”丹卡塔心想，不是帕拉庭和自己疯了，就是李威廉已经疯了。 “但是这个秘密，帕拉庭绝对不会告诉那些雇主们，和任何人。”李威廉嘿嘿笑道：“他只是以为我要利用他来消灭整个绝地，别忘了，帕拉庭也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呢。他杀了奥斯，夺取了绝地，以为可以把绝地作为同我交换的条件，不过他并不了解我，没有人能了解我，即使是站在我面前听我说了这么多的你，恐怕也只是以为我疯了。”李威廉说道。 “帕拉庭确实是送了很多绝地刺客来，不过他们都是废物。除了刚才的那个家伙，还有你，甚至没有一个人能进入我的王宫。我的帝国仍然有它自己的意志存在，它不会允许自己的最高意志被轻意的弑杀。尽管我是如此地渴望一个了断，但是我王宫中的侍卫、我手下的那些将军，那些个争先恐后想要向我表示忠心，取得我的信任和权力的家伙们，他们既是我的支柱，也是我的阻碍。” “所以……难道，那些暗杀，都是你策划，你安排帕拉庭去做的？”丹卡塔若有所思问道。 “有些是，有些不是。”李威廉答道：“这里面的水太深、太浑浊了，说了你也不懂。因为我也不懂。也许，只有一个人能懂得！” “谁！？” “卫无双！”李威廉念起这个名字来，津津有味道：“他虽然不擅军事，却是政治上的天才，当年在那么复杂的联盟议会中，他竟能如鱼得水，如果是他治理特卫联帝国，绝对不会出现像我这样的状况。可惜，他不会为我所用，也绝对无法容纳这个帝国的信仰。” “此话怎讲？他不是你的敌人吗？”丹卡塔问道。 “哈哈……”李威廉笑道，“无双，他虽然把我当作敌人。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他和人类作为敌人啊。他从内心里知道，我有应付不来的局面。但是，为了对付魔萨尔，我只能一意孤行了。” 当年的李威廉，手下仅仅不过一只刚刚遭受魔萨尔军团重创的远征军罢了，想要对付控域千年的智能军团，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如果不是保尔一句话点醒，李威廉也绝对不会想到要利用鹰人与异星人的力量，靠建立一个如雏鹰般的帝国去与魔萨尔对抗。 最终李威廉的成功，不能不说卫无双起初有让他的意思，而这也并非卫无双的个人意志。要想快速地建立一支能够抵抗魔萨尔的有效力量，靠联盟议会那脆弱懦畏的体制，是别想了。李威廉以生命为引，强行征调各种资源，一力撑起一支战无不胜的帝国军队，在种种机遇和宿命羁绊之下，才一举消灭了魔萨尔的塞尔坦，征服了大半个坎涅星域，而这其中的艰辛与痛苦，又岂是那些置身战争之外的人所能体会得到的。 “魔萨尔是一个电脑生命，最擅长的就是计算和控制。我以前一直以为，靠一部电脑程序怎么可能统治得了整个坎涅星域。直到我将自己融入这部王宫机器之中，我才明白，要想控制广大的疆域和数量众多的军队，靠纯粹的人力，是根本达不到的。”李威廉叹道。 想当年，仅仅只是管理一个星系和雄鹰帝国，李威廉都感到力不从心，幸而从人类联盟前来的无数才干英杰辅佐，如奥斯登家族的里奇，几乎就是卫无双有意放水给李威廉的。但是就算有这些人帮助，初生的帝国也仍然在魔萨尔面前弱不禁风。直到李威廉倾力打造了鸿钧堡垒，并把自己融入堡垒上的王宫计算机，才终于发觉，自己的思维与感应能力提升了不知多少倍。以前最多只能控制十几光年的领域，入驻“王宫”后，竟能控制指挥百余光年内的帝国，使帝国上下同心抗敌，指挥军队作战的效率也比以前更快了不止数十倍。不过，整个帝国甚至整个人类之中，也只有李威廉拥这个能力，而这个能力，却是魔萨尔在吉隆三给予他的。 所以，李威廉真正从内心中感受到：魔萨尔是自己宿命中的最大敌人。唯有了断魔萨尔，才能拯救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