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 第13卷 斩断云空、第二节 分手
第二节分手 卫无双兴冲冲地冲进了李斯特的寝室，使劲摇晃床上正在沉睡的人，大叫道：“啊特，醒醒，快醒醒，我们有任务了。快，我们有任……怎么是你，威廉，啊特呢？” 醉熏熏的李威廉揉清楚眼睛看清面前站的卫无双时，喃喃道：“任务……任务，任务……哈哈……”李威廉顿时也兴奋起来，大叫道：“快快，掐掐我，是不是作梦？唉呀痛，哈哈，有任务了。” 李威廉从床上跃起，抱住卫无双，仿佛抱住最美的女子，如果不是卫无双使劲挣扎，说不定李威廉真会亲上几口。“好无双，快告诉我，是什么任务！”李威廉兴奋地大叫道。 卫无双好不容易挣开，说道：“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呢。不过……不过，军部是叫我，还有啊特去总部报道。没……没，没叫你。”卫无双看着李威廉的眼神黯淡下去，李威廉甩开卫无双伸来的手，垂头向门口走去。卫无双顺着李威廉的身影，正看见卫无双站在门口，苍白的面容，黯淡的眼神，颤抖的双手。 卫无双以为李斯特是听到任务过于激动，走上去想打个招呼，却不料李斯特一下瘫倒在地，双手捂面道：“好快，快。呜……” 直到晚上，卫无双终于将两个没精打采的兄弟叫到自己寝室里来，卫无双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俩，狠狠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我们不是都在天天盼着任务吗？没想到任务来时，你们一个变成了怂包，一个变成了熊包，倒底是怎么回事？” 李斯特双眼通红，双手交叉在嘴唇前，轻声细语道：“没，没什么……威廉，你说的对。” 李威廉一头雾水地看着李斯特，问道：“我说什么了？反正，这次任务没我的份，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祝你们马到成功。”李威廉说罢就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卫无双看向李斯特，冷冷道：“啊特，是不是因为静儿？如果你不想去，军部是不会勉强你的。”李斯特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卫无双一拍桌子，说道：“好，那我就一个人去。啊特，也不瞒你，我知道，这一去是凶多吉少，多半是回不来的。你不去，也是明智的。威廉，你也不要难过，有啊特陪着你，还有安。我祝你们幸福。” 李威廉转过头对卫无双说道：“无双，你知道凶多吉少，那干嘛还要去冒这个险，你就不能跟啊特一起留下来，我们一起过那逍遥的日子。” 卫无双苦笑一声，说道：“我本来确实是很想要，很想要留下来，和你们永远在一起的。但是，我的内心在煎熬我。从我生下来起，我就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我想要的，我想做的，都能随心所欲。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我自己给我的，我并不是我，只是我祖宗留下的影子。” 卫无双“通”地一拳击在自己的胸膛上，说道：“但是，我能感觉到它，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影子。它告诉我，我要去成就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我要做出比我的先祖更优秀的事业来。” “所以，我绝不会退缩。绝不！”卫无双坚定的语气在房间内回荡。 李斯特缓缓地站了起来，伸手握住卫无双的手，说道：“我也不会。无双，我会同你一起去。”看到两只越握越紧的手，李威廉不禁也伸出手包住他俩的手，说：“也算上我！无双、啊特，你们要想办法带上我啊，不要留我一个人，我不喜欢孤独。” “嗯！”卫无双、李斯特答应道。 空旷无人的演习场上，一道靓影正来回游荡着。从未有过的等待，带来莫明的焦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坠入永不释放的监牢。终于，夜风起时，伴随着小小的微雨。另一道身影出现在演习场的另一端，沿着对方的视线渐渐逼近，直到相隔还有十余米处却戛然而止。 鑫静狠狠地咬着嘴唇，伸出手指着对方：“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戏言却丝毫不起作用，李斯特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并且避开了鑫静足以杀死自己的眼神，将目光落在了空旷无人的地方。 鑫静又哭又怒道：“十几天不见面，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心里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你说，你说。你给我过来。你知道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呜呜，你是不是变心了？” 李斯特的脚挪了一步，身子却未动。鑫静忍不住，趋步扑了上去，李斯特却移开了属于她的怀抱。鑫静惊呆了，她原本还以为李斯特只是闹着玩，耍小性子，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 “我不爱你了，我们结束吧！”李斯特平静的语气，竭力掩饰着汹涌的狂澜。 “我不爱你了，我们结束吧！” “我不爱你了，我们结束吧！” 李斯特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既不解释，也不说别的。每一遍，都仿佛利刃切割着鑫静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为……”无法得到的答案，渐渐地让鑫静冷静下来。她擦干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混合物，学着用眼睛去寻找答案，而不是耳朵。 “你终于……有任务了？”鑫静克制着哽咽问道。 “嗯！” 终于有了一个不同的回应，却足以证实自己的猜想。鑫静冷笑一声，却看见对方不由自主地随着这声冷笑而颤抖了一下。“你曾经对我说过，”鑫静缓缓地说道，试图让自己能够在这沉溺的时光中多挣扎片刻。 “时间，是冷的。”听到鑫静的话，李斯特痛苦地闭上眼睛，极力将自己从自己的回忆中甩了出来，却在这片刻，怀中已是多了一物，再熟悉不过的温柔，从来没有过的颤泣。李斯特心里想着要把对方推开，双手却已经不受大脑欺骗地将她紧紧搂住。 “好，冷！冷！”鑫静醉在李斯特的怀中，忘记了时间，只有一点点的知觉开始从心脏蔓延开来。 李斯特终于将鑫静用力扯离自己的身体，连同自己已经略旧的一部分军服。鑫静不肯放弃地挣扎着，李斯特只得无奈地将她推倒地上。“啊！”鑫静显然是摔得不清，但意识到再怎么叫喊也不会换来对方的搀扶时，瞬间流出的泪水连同想说的话，全咽进了喉腔，这股难忘的咸涩滋味。 李斯特一字一顿地说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舌头，导致前功尽弃：“鑫静·帕特莱小姐，我们的关系，已经彻底终止了。我，李，斯，特，已经，厌倦了，和你在一起，的，爱情，游戏。我们，结束吧。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使命。我们的交集，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我们的时间，就让它到此为止吧！”李斯特举起颤抖不止的右手，向倒在地上掩面痛泣的鑫静行了一个军礼。 雨越来越大，浇在如同雕塑般站坐的两人。任凭心中百般煎熬，在风吹雨打中慢慢抑制住心跳的李斯特，渐渐也松弛下来。他望向大雨中不住颤抖的昔人，将心中的怜悯调整到最大，竟然压住了痛苦的感觉。他开始渐渐满意起这场战斗的结果，他用自己战胜了另一个不可战胜的自己。这样的战果足以标柄史册，然而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立刻结束战斗，避免再不必要的伤亡。 狠下心枪毙了想要坚持回头再看一眼的那个自己，李斯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演习场的尽头。 雨小了，阳光重又露了出来，虽然这一切都是人造的，但是鑫静的心却不是人造的。她静静地站立起来，捋去了发梢冰冷的液体，说道： “特，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爱可以战胜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