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卷 鑫语鑫愿、第七节 同室
第七节同室 拉尔鑫满脸泪花，手脚瘫软，被抬出演习指挥室时，还不停地哭喊着：“作弊，不算。这是假的，假的。重来，重来一局！” 胡威面色如铁，走上前去“啪”“啪”给了拉尔鑫两记响亮的耳光，怒吼道：“哭个屁。输就输，死就死，军人要有军人的领悟。把他给我抬下去。” 另一扇指挥室的舱门打开，面色皙白的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他就是李斯特，个子不高，一头略凌乱的齐耳乌发，鼻梁高挺，身穿淡紫色指挥官军服，肩顶两枚银色五星，嘴唇因为几天缺乏营养略显苍白和干裂，长睫毛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却不像其他指挥官一般都带着nongnong的黑眼圈。 济云、宁可等观摩人员随着胡威走出观摩室，上下打量着李斯特。宁可问道：“你就是李斯特？” 李斯特面向众人，无喜无哀，听到问话，即刻行了个军礼，道：“是！”声音洪亮，完全不像没休息够的人。 宁可点点头，道：“你打得很不错！”济云则走上前来，好好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看了看李斯特，说道：“你怎么好像一副完全不累的感觉呵？” 李斯特说道：“在战场上充分利用间隙时间，安排部署完后保证必要的休息。所以，我休息得还不错。” 胡威这时走上来，离李斯特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伸出手道：“恭喜你，你和其他三位战友，一同获得了初级指挥长的正式军衔。”李斯特先行了军礼，再伸出手与胡威相握。胡威感觉对方的手劲不松不紧，仿佛恰到好处，内心不禁沉思：“这真的是一个才20出头的小伙子么？” 卫无双和李威廉也从指挥室内先后走出，与李斯特、夏戈等人一起来到指挥长颁衔仪式上。十数名军部将官稀稀落落地就坐于两侧的观瞻席上，旁边数十个空出的座位显示着一股不同于往年的凄冷之意。军部行将就任的参谋助理与胡威、宁可、济云等人向卫无双等人宣布其通过指挥长考核，正式获得初级指挥长指挥衔及校官军衔。指挥衔与军衔不同之处，在于指挥衔很低的校官，可以指挥那些功劳很大的校官乃至将官，而反之则不行。 其余未通过考核的指挥官学员们则列席于四人前方，向着四人行指挥礼。这些失败者并非没有资格再获得指挥衔，只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多数人历经这么一场惨败后会收敛志气，放弃作指挥长的愿望，这样可以调到一些基础战队去混个队长，甚至校官，然后衣锦回乡找个好归宿。没有成为指挥长，对他们而言，并非坏事。 唯有拉尔鑫哭丧着脸，仍是哀哀戚戚的样子，在台下与众人行完礼后，忽然冲到李斯特面前哭喊道：“李斯特，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我……”胡威大声吼叫道：“把他给我拉下去，关禁闭。给我堵住他的嘴。”众人捂嘴提脚地将拉尔鑫抬走之后，胡威走到李斯特面前，满脸歉意地望着李斯特，说：“真是抱歉。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希望你再不要介意。” 李斯特的目光十分平静，即使刚才拉尔鑫扑到他面前大声哭叫时，他也面不改色。李斯特对胡威行了军礼后说道：“将军，我不会介意，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新晋指挥长确认之后，海王星军事基地的高层们陷入一阵困境和争吵之中，最后的解决方案是：与天王星基地达成妥协，海王星将临时抽调一名助理教员，同时也是三年前联合军演优胜者之一的唐杰瑞中校，与四名初级指挥长一起，赴天王星附近的太空栈，与其派出的五名代表一同完成军演。 卫无双、夏戈、李威廉、李斯特等人一同登上前往天王星的巨型运输舰“恒星”号，一同前往的，还有海王星基地新培训的两千三百余名战士。一路上，四人俨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级别较低的新兵战士固然是对他们充满了仰慕和饮佩之情，为他们的到来欢呼雀跃。还有的人跑上来索要签名。但也有的战士看到他们时漠无表情，等他们走了以后却在后面唾出一口浓痰，没好气地说道：“我们的性命就要葬送在这帮毛孩子手上了。” 四人与唐杰瑞中校见了面。唐杰瑞一副学长的面孔，却又板着个脸，傲慢地对四人说道：“你们表现都很不错，这是我听说的。不过，天王星实在没什么可怕的，所以这次你们就当是战前的热身好了。记住，人类的敌人是远在星际的智能军团，是那些我们从来也没有见过的敌人。所以，不管你们在这里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许太放心上……” 大概是自己也觉得太生硬了，唐杰瑞便把还没说完的那套平时用于训导新兵的说辞给省略了，向四人点了点头，往后面指了指，说：“舰上给你们准备了房间，你们的房间在我后面，不用跟士官们挤在一起。” 李斯特走进自己的休息室，房间不算小，足够住两个人。身后传来敲门声，却是卫无双走了进来，说道：“你好，李斯特，我可以和你住一个房间么？我和舰长说了，节约几个房间给士兵们。”李斯特回身还了个礼说道：“好的，没有问题。这房间比军校的好多了。” 卫无双走进房间，放下战备包，并不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而是走到李斯特面前，伸出手道：“嗨！我叫卫无双！”李斯特感到奇怪，说：“我们早就认识了！”卫无双微微一笑，说道：“原谅我一直只注意自己，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像你这么优秀的指挥长。这次，就算是我们的相识开始吧。”两手一握，李斯特说道：“你也一样优秀。”卫无双说道：“我还是很紧张。当时，我很怕会对上拉尔鑫。可是真是没有想到，有人比拉尔鑫还优秀。” 李斯特松开手，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和拉尔鑫各有所长，并不能说谁比谁优秀。” 卫无双和李斯特相互聊着，门口却传来一阵声音：“我可以进来么？”卫无双笑说：“是李威廉。进来吧！”门开了，李威廉拎着战备包走了进来，愣了下，转而大笑道：“哈哈，好你个卫无双，难怪你跟舰队说什么节约房间，原来是自己早打了算盘。”卫无双也笑道：“谁叫你慢半拍。我可是捷足先登。先到先得，你去跟夏戈一起住吧。”李威廉嚷道：“去去，那个基佬，谁要和他一起住。”卫无双叉着手说：“那我也不让。”李斯特说道：“那我去吧，你们俩住这。”卫无双和李威廉双双拦住道，“唉别，那个夏戈可不好相处。你还是别去了。” 李威廉左右打量了一下李斯特的休息室，说道：“我看这个房间嘛，住三个人绰绰有余。”卫无双没好气道：“你说什么，最多住两个人。”“哎，你咋这么不开窍嘛。挤一挤不就行了。”李威廉说着，动手拆起了房间内的活动床，转眼腾出一片空间。“你看，这样……再这样，不就住得下了嘛。哈哈，我们三个人一起打个通铺，完全可以。”李威廉哈哈笑着，卫无双悻悻道：“谁要和你睡通铺。我打地铺。” 到了休息时间，三个人躺在连在一起的地铺上，卫无双睡在左边，李斯特睡右边，李威廉躺在中间，三人已是无话不谈。李威廉侧着身子笑问李斯特：“阿特，我看了你最后那场竞杀的录像。我就奇怪啦，你已经稳cao胜券，干嘛还要最后用那一招？”卫无双也支起身子来看着李斯特，显然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感兴趣。李斯特慢条斯理地回答道：“那个嘛？嗯，是我想给拉尔鑫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 “哈哈！”另两人不禁失笑，“战场上，怎么还能给对手机会呢？”李威廉板着脸学着教官的腔调说。卫无双则说道：“其实你不太通人情世故，你已经把拉尔鑫打得一败涂地，他顶多只想击沉你几艘战舰挽回点颜面，你这样不仅；没有给他机会，反而完全摧毁了他的自信。一个失去自信的指挥官，他的生涯算是被你给断送了。”李斯特“哦”了一声道，“人情世故嘛，我确实不怎么懂。太复杂，学起来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