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文地心、第九节 背水

    第九节背水

    杜威校官身材矮小，容貌憔琐，两只眼睛经常眯着，耳大鼻高，细唇臂长，在身材高大的德文大帅和几位将军面前随意地坐着。他现在太阳系舰队任调度之职，什么“大、上、总”字皆无缘于其，军衔不高，连将军也不是，但是颇得德文青睐。德文叫来杜威，仔细询问了一些舰队补给状况，杜威侃侃回答，有条有理，话语简短而十分令人满意。

    随后德文问杜威：“军中士气现在如何？我主要想了解一下中下层军官和士兵们的士气。”

    杜威很快回答说：“不高。很多士兵假装生病申请回太阳系。”

    凯卡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假装生病？”杜威回答：“因为医务所的护理员工作量并不大。”

    纳撒尔说：“看来我们只有加大对宇宙英雄麦尔士的宣传了！”德文点点头，问杜威：“这项工作作得怎么样了？”杜威回答说：“已经准备好了。实验分析证明效果不错。”德文听了很高兴，说道：“好，那你就立刻去把这件事情办好吧。办好了，我升你作将军。记住，一定要全力提升士兵们的士气。”

    杜威领命出去了。德文很欣慰地看着杜威的背影，对凯卡和纳撒尔说：“如果这一仗能打赢，杜威一定功不可没！”

    另外在场的三位将军互相对视了一下，为首的天父号——夸父星云太阳系舰队的旗舰天父号指挥长米歇尔五星上将不禁说道：“不知道大帅为何对一个调度如此看重！？”另外两位将军——左副舰主父号指挥长黎赞和右从舰神父号指挥长尤金，也轻轻点头附合。纳撒尔见状微微一笑，凯卡却抢先答道：“你们懂什么。杜威可是个很有才干的人！”

    德文用手指揉着太阳xue说道：“诸位功劳见于显处，杜威功劳见于暗处。虽然我们舰队有十几个调度，但能见微知著，扫清细节，只有杜威一人。很多人只懂奉命从事，只有杜威善于未雨绸缪。你们以后会知道的。好了，散会吧。”

    巨城号来到舰队不久，就很快引起了轰动。前来请塔斯里和米果等官兵去作客的人络绎不绝，就连一些高级将领看到巨城号的官兵也是礼敬有加。这是因为整个太阳系舰队已经开始将S-57K编队与异星飞船的战斗经历编织成一首胜利的赞歌大肆宣扬，异星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我们的一个小编队就“轻松”俘虏了一艘“巨大”的异星飞船，沉着冷静的塔斯里指挥官，聪明机警的米果参谋官，还有博学多识的威士奇科学家，特别是英勇无畏的麦尔士，故事的版本从麦尔士是一个军士长到战舰舰长甚至是超人般的银河战士等诸多繁杂，至于威士奇的本名应该是成威利这些末端细节倒无人关心了。比较神奇的一个故事版本是：麦尔士是外星球派来帮助地球的未来战士，他成功登陆了异星人的飞船解救了许多的人类，有惊无险最终安然无恙，现在他正在其它空间执行新的任务。

    塔斯里等人一开始被这些宣传搞得晕头转向，碍于军例条令不敢开口说出真相。久而久之，竟连巨城号上许多原本对麦尔士就不太熟悉的人也信以为真。各种关于麦尔士英勇挫败异星人的故事流传开来，令太阳系舰队原本低迷的士气大幅回升。德文大帅欣喜之下，将杜威的军衔连升两级破格提升到了准将级别。

    就在这一天，外围巡弋舰回报，发现异星飞船踪迹。德文大帅立刻下令全舰队按计划出战。打头阵的是五星上将尤金指挥的神父号，率领巨城号等十几艘杂牌中型舰只同外围的巡弋舰会合并第一时间加大搜索力度，同时驶向开阔地带为决战赢取空间。其次是由凯卡副帅搭乘四星上将黎赞指挥长所辖的主父号，随同两艘搭载舰并全部的但泽级战舰和凯旋级战舰共十五艘战舰、170架穿梭机，准备随后接应。然后是德文大帅同纳撒尔总参搭乘五星上将米歇尔的天父号总旗舰，统领三艘搭载舰（300架穿梭机）、十八艘龙王舰、七艘武装运输舰、四艘装载舰、九艘中小型杂牌战舰掠阵。最后只留了一艘搭载舰、百余架穿梭机以及十几艘中小型的武装飞船和运输船，守卫基地里的两个太空站和三艘装载舰。

    身为太阳系军部总长，德文的作战计划如此孤注一掷，与其所肩负的重要使命至关重要。如果能以较小代价击败或重创异星战舰，那自然太阳系将增强对抗信心，军部的地位也将大大提升，科学院也势必投入更多先进的科技或武器予以支持；如果只是惨胜或势均力敌，则德文需要权衡利弊，考虑坚守或是转移；但如果是惨败，则德文就需要按照《太空作战要略》第十章中的部署，率领舰队四散突围，并决不返回太阳系，或在夸父星云及克列斯星系坚持一段时间的游击，以太空站及一些伪装基地作为诱饵欺骗异星战舰，以防它们直接入侵太阳系或其他的人类定居星球。

    一开始太阳系舰队就几乎是倾巢而出，并不是出于军部的意气用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倘若战事不济，这么多的军舰龟缩在小小的星云缝隙中也难以持久。故而倾力出击，在此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