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小竹楼
林曦一出门,福临便放下了手中的折子,世人皆有所求,婉侍你到底所求为何?你为何总是瞧着朕出神,福临回想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头,是不是朕的错觉,她看着朕又不似看着朕。 听得林曦的要求,福临原本以为有媚上之嫌,然稍加试探便打消了疑虑。福临困惑了,你若是爱慕于朕,为何从不珍惜朕给你的机会?亦近亦远,这就是你对朕的态度吗? 过了会儿秦羽几人回来了,这是临阵脱逃后我第一次看到惊鹭和猫眼,他俩伤势不轻,不过比唐晚成好了不少,我带着歉意冲他们笑了笑,看得出他们并不在意。 我们草草吃了些东西果腹,我心中有愧,便跟着秦羽一起去帮他们煎药,三个药炉子秦羽一个人正分身无术,便没有拒绝。 夏天即使是晚上也热得不行,对着药炉子我热的满头大汗,我看了眼旁边的秦羽也没比我好多少,过得甚是煎熬,想着找些什么话说说。“秦大哥,明日不会真的要我练剑吧?”我试探性得问道。 “主子已经交代了,时间不多,我会尽力而为。”秦羽的回答倒是简单明了,我顿感绝望。像秦羽这样的人脑袋里装的东西可想而知,主子,主子的命令。我求他放水也没用,以我驽钝的资质接下去几天的生活可想而知,回想起以前被迫学武术和跆拳道的日子,内心泪奔。 “练剑其实不难,主子也是为你好。”秦羽估计看我面部表情太过狰狞,本着医者父母心实在是不忍我再继续残害他们,便出言安慰。 我知道他是好意,奈何听着我更加不安,我朝他摆了摆手。 “婉侍,主子好像在等你。”我扇着炉火,脑补着明日的惨状,突然听到秦羽的声音。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福临立于月光之下,似乎是看着我们这边,我想起之前的谈话,心里一喜。 “秦大哥,那我过去看看。”心里其实急得不行,生怕晚去一步,福临就改了主意,但是表面上我则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如果能和福临住同个屋檐下,那练剑就练剑吧,做人总不能只占着好事儿吧。 “主子?”我小心翼翼得问道。 “跟上。”说着福临将手上一袋东西扔了给我,我一看是我的包袱,心里乐得不行,屁颠颠跟上。 四周空旷,即使入了夜,凭着天上的明月视野也还算明亮。这附近是一整片草皮,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很舒服。走了没多久我看到了一幢精致的小竹楼,这附近树木林立,怪不得在院子里时我没看到。 我跟着福临上了阶梯,心里纳闷这边究竟是什么地方,福临怎会如此熟悉。竹楼不大上层仅有三个房间,卧房、膳房和浴房。卧房正好有两张床,都已经铺好了床褥,我将自己的包袱放在稍小的一张上。我想着我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先伺候主子沐浴。 “主子,您是先沐浴?”我狗腿得问道。 福临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了屋内,掀开了书架上的一角,屋内顿时明亮了起来。我定睛一看,差点合不拢嘴,竟然是一颗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这……得值多少银子啊。福临坐到了旁边的躺椅上,看了眼我,又看了看旁边的茶壶。我赶紧上前泡了壶茶,试了试温度然后倒了一杯递给了福临。 “你先把自己清洗一番吧,免得污了这里的清新雅致。”福临说着递了一面铜镜给我,我不解得看了眼,脸上竟沾了炉灰,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卧房的里侧是紫檀木的衣橱,左侧是一排放着福临的换洗衣物,右侧的小角落有几件女装,应该就是我的换洗衣物了。我挑了件看上去宽大的月白色衣裙,本想请示福临,见他正在书架前挑着书,便歇了这心思。 浴房里很暗,我猜想肯定也有个照明的夜明珠,果然,西北角的架子上摸索到了一颗和卧房一般大小的珠子,掀开布罩,整个房间透亮起来。 浴房近门处放了一排屏风,我将它拉开,是一副精美的凤求凰,仔细一看整幅屏风竟是彩金线织成,我看得都迈不动步子了。里面有两个浴盆,一个是金丝楠质地的浴盆,内壁上镶嵌了暖玉,这质地,这做工,这得值多少颗夜明珠啊。另一个浴盆则朴素了许多,木色金黄而温润,木纹理清晰,如行云流水我猜想这应该是黄花梨。
旁边已经有事先准备好的热水,我放好水,调好水温便宽衣沐浴。“嘶”,水温较烫,撞伤的伤口并没有结疤,一阵刺痛袭来,不过只是一瞬,很快被全身心放松的舒适感取代。 当然我没有多少时间享受沐浴的快乐时光,简单清洗了下便起身换上了衣服,我无心注意衣服的样式和精美,对我来说只要能穿上已属不易。我习惯性得看了眼铜镜,吓我一跳,那个出尘若仙的妹纸是谁?果然人靠衣装是没错的,大小合身,更显得我清减了许多,我寻思着软磨硬泡我也要把这身衣服带走。 我快速得准备好了福临的浴汤,洒了些放松助眠的花瓣。 “主子,您可以沐浴更衣了。”说话间,福临抬头瞧了我一眼,我很满意得看到了他眼里一瞬间的出神,没有女人不希望自己是美的,尤其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福临勉强算是那个我在意的人吧。不过他总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只是一瞬,便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姿。 “伺候朕沐浴。”福临起身对我说道。 短短几个字我却缓不过来,我伺候他沐浴,是不是意味着我得看他洗澡,他洗澡就得脱光,脱光……这样不太好吧…… “婉侍。”见我还在一旁发愣,福临的语气有些许不悦。 “遵旨。”反正被看的又不是我,我赶紧跟上,这总统计套房的待遇要是没了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浴房内,福临试了下水温,冲我张开手臂:“替朕宽衣。” 幸亏我穿了几日男装,解起来也顺手了许多,剩下亵衣亵裤,我正迟疑着是不是还要继续,福临挥了挥手让我退到了屏风后头,我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略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