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发泄

    只有三个成员的小型车队无声地行走在路上，没有与“英国皇室二王女”和“统括理事会成员之一”相匹配的仪式，也没有相应的护卫。

    “既然有我们这样较为保守理事会成员，自然有较为激进的成员存在。”亲船如此说，“即使我们有全力保密，也不能排除你们的行踪已被他们得知的可能。”

    “但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宣扬，如果真的发生不愉快的事件，对学园都市和英国都会有很不好的影响。”亲船解释着。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女是英国强硬派的最高代表，不说清楚的话对方很可能会藉此发挥。学园都市尽管有领先世界至少20年的科技，但终究只有230万人，其中大部分还是学生。

    至于“超能力者”，真正能对战场有所帮助的，至少也是level3的强能力者，而level3及以上的能力者，在整个学园都市也只有不到五千罢了。仅仅凭借一个城市的力量，是不可能和拥有十字教三大分支之一的英国相抗衡的。

    更何况，亲船是十分不愿意看到战争爆发的，那会确确实实伤害到学校的学生们，而那些应该为战争负责的家伙却只会躲在避难所内享受果实和下午茶。她要把有可能存在的冲突都化解掉。

    二王女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看骑士团长，男子立刻会意。“可是，如果对方真的得知了我们的行踪，那冲突将不可避免吧？”骑士团长询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件，我们可以用‘恐怖袭击’或者‘能力失控’的借口，”亲船回答，“但如果你们的身份被世人所知的话，那样如果发生意外事件，所有人都会想这是不是英国和学园都市关系的缩影。”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这样低调行事是吧？”瑞利亚插话，“切，这样和地下的老鼠一般，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亲船尴尬一笑，毕竟是英国的二王女，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考虑，这都不是配得上其身份的迎接。

    不过好在对方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的意思，只是稍微表示了一下不爽便沉默了，这是亲船乐于见到的情形。

    ————汽车逐渐靠近了早已有伏兵的地方————

    【我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一直沉默的薇亚突然开口，她小声对瑞利亚说道，【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哦？想不到你竟然也能感应到那微弱的敌意。”瑞利亚有些意外，薇亚虽然战力惊人，但作战经验终究是比不过自己这个老牌五阶魔法剑士的。自己也只能勉强感受到那丝敌意，薇亚却也能感受到。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被自己利用“破魔”强势击败的刚进阶的“菜鸟魔法师”了，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的成长真的十分惊人。瑞利亚内心想。

    “准备吧，别忘了我们的任务，不要太冲动。”瑞利亚继续说。

    薇亚知道瑞利亚的意思，只是防守就好了，其他事情交给东道主学园都市。她点点头。

    不出所料，汽车只是又前进了几步，未知的敌人便直接开始攻击了。打头阵的，便是呼啸而来的一发火箭弹，而后跟进的便是暴雨般的子弹。

    薇亚调动魔力，没有发出声音。半球形的蔚蓝色防护迅速升起，折射着太阳光，令人一眼就能看出其真面目。

    ——一层迅速形成的寒冰。

    火箭弹毫不客气地打在中间的加长车上，却被突如其来的防护挡住。而后来的子弹更不能突破其防御，只是一个又一个地镶嵌在防护罩上。

    不过另外两辆车就没这么幸运了，被弹幕直接打成了碎片，然后在浓烟中爆发。剧烈的震动和摇晃的火焰宣告着其中人的不幸。

    身为普通人的随行人员和保镖们，是不可能在这种程度的攻击下活下来的。

    “还真有虫子啊！”骑士团长不屑地切了一声，这时候他必须保持足够的强势，因为到现在为止并不能确定，这次袭击是一次早有预谋的“下马威”还是确确实实是相对立的派别之间的攻击。

    【怎么样，要不要我们出手？】薇亚看着貌似不再打算“低调”的骑士团长，选择性地忘记了刚才瑞利亚的话。【根据资料，这个都市内是没有你这样使用冷兵器的“战士”存在的，而我却能伪装成类似控水能力者的样子。】

    【而且，魔法师的存在，他们好像还在瞒着学生和老师们。】薇亚看了看亲船，老理事点点头。

    作为清教的顶尖战力之一，薇亚知道这个骑士团长使用的是名为“弗伦汀”的灵装剑。就这么提着巨剑出去的话，“魔法侧”的暴露几乎是必然的了。

    瑞利亚没有说什么，她也知道让薇亚发泄一下的话，比一直这么当“闷葫芦”要好得多。刚才的话，只是一种提议罢了。至于那些作为被发泄对象的袭击者们，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是缜密的想法。”骑士团长称赞，“那么，就拜托你了，我和‘破坏狂’……”他看了看瑞利亚，被对方眼中的火焰吓了一跳，赶紧改口。“和瑞利亚修女，保护二王女殿下。”

    “小心点，不要伤到。”瑞利亚告诫，薇亚点点头，打开车门出去。

    外面，始终未停的弹幕继续攻击着密不透风的防护层。袭击者们比被袭击的几人更加心急：这样一直拖下去，警备队和暗部门很快就会出现。而且从这个强度的防御上来看，结合雇主的资料，对方至少是level5超能力者程度的防御！

    而level5，已经是可以“人为地左右战争胜负”的水平了。即使对方可能是个学生，战斗经验不会和自己这样常年作佣兵的人相比，自己这边也没资本继续拖下去。

    “加大攻击！使用穿甲弹！”袭击者的头领吩咐道，手下们连忙取出尖锐的弹头，装进单兵火箭筒。

    这里的穿甲弹，并不是21世纪初针对坦克、装甲车的武器，而是针对学园都市最新型驱动铠所研制的。

    弹头跟随着无尽的子弹呼啸着冲向路中央的保护层，尖锐的顶端堪堪刺入寒冰，然后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唔，有点水平嘛！】薇亚感受着防护层返回的消息，能抵挡五阶战士全力一击的防御正面已经布满了裂缝，对方只要再来一次刚才的攻击便能打破防御了。

    【我又不是在这里看戏的，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放肆？】薇亚自言自语，随即向既成的防御内输送魔力。防护罩的裂缝迅速消失，甚至还加厚了几分，表面也重新光滑起来。嵌入其中的子弹则被直接封入其内。

    【感受我的怒火吧！】薇亚眼中有一丝疯狂，自从茵蒂克丝失忆以来她就一直一蹶不振，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来发xiele。

    【寒冰的使者，来自极地的精灵！以我薇亚之名，召你降临世间！】薇亚大声吟唱，车内的另外几人甚至都能听到。

    这次的使魔比之前任何一次的召唤都要强大，至少两层楼高的高度让袭击者们有些绝望。寒冰使者发出野兽般的吼叫，这里面是薇亚积蓄了好多天的怨气。

    【尝尝吧，这蕴含了我一半魔力的使者啊！】薇亚深呼吸几下，一次输出如此多的魔力对她也是很大的负担。

    寒冰使者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愤怒，它一挥手便是一片冰碎片，快速袭向毫无遮拦的佣兵们，一时间袭击者大量减员。

    “撤退！撤退！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头领大喊，“分开跑！到一号地点集合！”

    佣兵开始渐渐后退，薇亚见状直接吩咐使魔。【别让他们跑掉，全都杀掉！】

    佣兵们听到这堪比恶魔的声音，一下子跑的更快了，但还是有超过八成的人死于非命。

    几分钟后，姗姗来迟的学园都市警备队赶到了。而现场的，却只有血腥的尸体和一个半球形的寒冰护层，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黑色加长汽车和防护罩上的子弹。

    瑞利亚离开汽车，搀扶住薇亚。她从薇亚眼中看出了一丝疲惫，和前几天一直都没有的活气。

    终于有点恢复了。瑞利亚欣慰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