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放学跟我走
我整个人浸泡在一个盛满药液的大鼎里,大鼎被架在火上烤,炙热的高温烧得我全身泛着紫红,剧烈的疼痛占据了我的全部意识。 不过,这和我在灵魂秘境所承受的折磨比起来,倒是要轻松了许多,我咬牙忍受着,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练气和筑基,是凡人到修者的过渡阶段,它关乎着对修者而言最重要的根基,在这个时期若是根基没有打牢固,那么就很难突破到下一境界,即便侥幸突破,一生的成就也会止步于此。” “凡人的身体里有太多的杂质,这些杂质会阻碍修炼,会让人变愚钝,甚至会减少寿命,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就是将你体内的杂质排出来……但是我们只能排出一部分,剩下的则需要你在未来的修行之中,自己炼化排出。” “现在,运转功法,让药力顺着你的经脉涌入身躯。” 我深吸一口气,依言照做。 一股guntang的热流刹那间冲入我的体内,仿佛皮肤下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一般,那股痛苦让我浑身抽搐起来…… 仿佛有某种东西从我皮肤表面沁出,我感觉脸上油糊糊的,像是抹了一层肥皂沫,但是味道很难闻。 那便是我体内的杂质吧? 体内精元很冲直撞,随着这些杂质的陆续排出,精元的流动变得流畅了许多,运转一个周天所需的时间较之以往减少了整整一半! 又过了五分钟以后。 “出来吧。” 一股浩大的神识之力像一只大手一样,将我的鼎中捞出来,轻轻放到地上。 我艰难地睁开眼,低头一看,浑身都是灰黑色的污浊之物,散发着一股恶臭。 一股温热的清水缓缓将我包裹,清洗着我体表的污秽,片刻后,便是将我浑身洗净。 我再一睁眼,只见遍身都被烧得快要烂掉了,我稍微动上一动,便觉疼痛难耐。 “最难熬的部分已经过去了,现在,慢慢地站起来。”父亲沉声说道。 我伸出手,小心地撑着地面,努力使自己站起身,然而刚一用力,便被疼得痛嘶出声—— “坚持!” 过了好一阵,我才终于咬牙站起。 “你需要忍受这种疼痛,做一些适当的运动,以使药效彻底发挥,现在,走到这个玉盆里来,里面的药液可以治疗你身上的伤。” 我看向那个玉盆,缓缓地抬脚走去…… 每走一步,都会牵动我浑身的伤口,那种疼痛真是要命,不过一想起在血海里的经历,我又略微有了点精神。 短短十步的路程,当我进入玉盆时,只感觉全身都要虚脱了。 一股清凉之感迅速传遍我的全身,体表在体验清凉的同时,也承受着一丝微微的辣痛,不过这点痛苦完全可以忍受,我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伤口在逐渐愈合。 父亲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 “很好,大功告成!不愧是我的儿子,就连我当年都痛得叫喊连天,你小子竟然一声都不吭。” 我有气无力地睁开眼,“比起在灵魂秘境里那次,这回轻松多了。” 两个小时以后。 我从地上站起来,不敢置信地左右看着自己的身体。 “这太不可思议了……” 父亲笑笑不说话。 我微微抬手,上面那层厚厚的脆壳缓缓裂开,再轻轻一抖,覆盖在我全身的茧壳就掉落在地,犹如蛇蜕皮一般,唯一的不同只在于我的壳是碎的。 “感觉如何?”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身子轻了,元力流转流畅了,脑子也变得清明了许多。” 他从怀里取出一串黑色的念珠,朝我丢过来,“接着。” 我没伸手,准备放出神识将其托住,结果刚一接触它,那恐怖的重量就吓了我一大跳,我急忙加大了神识的力度,这才没有让它落到地上。 “爸,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重!” 他神秘地一笑,“你的武器。” 我吃惊不已,“念珠怎么可能用来当武器?” 我手中束缚念珠的线绳打开一个口,一枚念珠凌空飞起。 他伸手一指窗外的树,示意我看。 一声沉闷的破空声响起。 片刻后,我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 那棵树被击中的地方,炸出了一个大洞,随即整棵树缓缓地倒下,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 念珠急速飞回,串入线绳上,重新连成一串。 “这是一串极品灵器,它不只是重,而且上面可包含有增幅攻击力的阵法,只要你掌握了它,五阶以下,若是对方没有称手的法宝,那么你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这是你目前阶段,所能催动的最高阶的法宝了,等你修为再高点,我会给你更好的法宝让你炼化。” “炼化?我要怎么炼化?”我兴冲冲地问。 “滴一滴血在上面,再探入神识,会有信息告诉你如何来使用它。” 我正要照他所说的去做,外面却传来了母亲愤怒的声音。 “这是谁干的?” 父亲脸色一变,而后看向我,“等下你跟你妈说,是你在试验法宝的威力,一时没控制好力度,听到没有?” 我愕然地点了点头。 他瞬间拖鞋一甩,整个人就躺在床上,睡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我:“……” …… 今天学校举行月考考试,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我的物理和化学学得很好,而那几门死记硬背的科目,更是不在话下,一直以来,让我头疼的只有数学——数学有太多的题型变幻,因此需要大量的题型积累,才能够考高分。长久以来我凭着其他科目拉分,根本就懒得在数学上花功夫,所以数学一直不大好。 而今天在考试时我发现,那些复杂的难题我竟然可以通过推演来得出解决思路! 比方说,一道没见过的难题,如果只靠自己去想,虽然要花很长时间,但终究是有可能解出来的。而现在的我,则是可以凭借强悍的计算力,强行缩短这个过程。 也就是说,说不定我以后有机会考年级第一了…… 以前我一直帮助刘.奇鸣作弊,不过都是偷偷的,而现在,则完全就是明目张胆了。 我将神识放出,跨越数米远的距离,控制他的笔,写出正确答案。 我有预感,这次如果不出意外,他可能会“一鸣惊人”。 “感觉这次会考得很好啊。”考完后,刘.奇鸣来到我身边,搓了搓手兴奋地道。 “你不是不在乎成绩吗?怎么还这么激动?”我故意这么问道。 他大手一挥,“没考出过好成绩的高中是不完整的,哪怕只考好一次,也算是不枉高中走一遭。” “放学跟我走。”我把笔丢进笔袋里,头也不抬地道。
“去干嘛?” 我揉了揉鼻子,“华容道出院了。” “他不是下面被废了嘛?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他惊奇地道。 “可能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吧,我倒要看看,是何方高人在后面给他撑腰。” 潘月婷在后面插嘴道,“萧风,人家才被你送进医院,你就又去找人家麻烦,你这做得也太绝了吧,人家都那么惨了,你还不放过他。” 我不以为意,“你是没看到他嚣张的时候,这种人,既然踩下去了,就一定得落井下石加把劲才行,不然他一有机会,还会爬到你头上来的。” 寒琪皱着眉看着我,估计也是觉得我太过分了吧。 我笑了一笑,没再多说。 有的人,不是打他一顿就能解恨的,要让他失去最珍视的东西,让他绝望!华容道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那对普通人来说遥不可及的家世,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地把他家里搞垮,让他从富足的生活里跌下来,然后痛苦地接受现实。 “今天的考试成绩,最迟后天就会出来,大家课下不要松懈,一定要记得预习新课,同时也要温故,记住,一定要温故。” 老张在台上苦口婆心地教导着我们,不过认真听他讲的几乎没有,不爱学习的对他的话没兴趣,爱学习的几个学习狂魔,又是抓紧时间学习,根本没空听他废话。 自始至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唯一听进去的就是那句“大家可以走了”。 空旷的走廊上很快便是人流不断,嬉笑声不绝于耳,不时有人在外面飞奔而过,虽是高中但像小孩一样打闹的学生仍然不少,充满了活力。 “这次考试好难啊,数学最后一道题你算出来是多少?” “最后一道题我看都没看,反正也不会做。” “可是这次最后一题很简单啊……” “不会吧!” 嘈杂的楼道上聊什么的都有,但谈论的最多的还是今天的考试。 校门口热闹非凡,走出来的学生几乎个个都是面色兴奋,高一的学生兴奋是因为刚考完试,其他年级的则是因为周末到了。 上次那件事以后,华容道被曹云章打进了医院,他手下一个小弟被我弄断了一条腿,同时他手下那批小弟坚称那个人的腿是华容道打断的,于是华容道又不幸地摊上了官司。最终学校给出的处理是把他开除,而官司方面,经过他家里一番疏通后,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他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我们的车停在一家名叫“盛宴”的酒吧外面,门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其中不乏衣着光鲜的靓妹。 “来了。”戴歆指了指街对面。 那辆黑色的豪车停下,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凑上去,努力推销着自己。 司机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华容道慢吞吞地从车上走下来,趾高气扬地看着周围的站街女,满脸倨傲,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绝对不会相信,他和曹云章视频里的那个抱头求饶的可怜虫是同一个人。 “还真的被治好了?”我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