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山这水这歌
第一章，这山这水这歌。 山林月夜，古树参天，幽静的森林透着神秘的色彩。月明星稀，皓月柔光，虽不教人流连，却亦能赞一声“美不胜收”。 月下，湖畔，一簇篝火尽情燃烧，驱散山林的些许漆黑与寂静，随火光而来的却是阵阵欢歌笑语。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略带着忧伤的旋律自吉他的音箱传出，小巧的手儿快而轻柔的拨弄着琴弦，伴着节拍，变换着和弦，轻声哼唱。 “……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爱？” 篝火旁，一行七名年轻人席地而坐，有些抱着乐器，有些只是和声唱着这一首忧歌，让这动人旋律回荡在山里月夜之中。 而此刻，抚弄吉他的，却是一位十六七年华的“女孩”——唔，应该说是美似女孩的男孩。若不是脖间的喉结，或许咋看之下对于他的性别会有所误会罢。只是，这般精致的面容，名没有让男孩显得“美型”，加上并不出众的身高，反而令其略显阳气不足，毫无英气。换句话说，就是“娘娘腔”。 也或许正是这番缘由，又或是上天的有意安排，这小子有一个极有女孩气的名字：叶可凡。 “……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琴弦的震动，带起音箱内优美的音节，湖畔传来淅沥水声，两者相伴，到别有一番味道。 叶可凡与一众友人随着旋律哼唱。嗓音略显中性，但又如他的相貌那般，带着几许阴柔感，一颗晶莹的虎牙在火光中显得颇为耀眼，如水般的双眸微闭，似乎还沉浸在音乐之中。 一行人中，另有以为cao持吉他的年轻人，为似女少女叶可凡伴奏。身材高大健硕，眉若出鞘利剑，眼似古月寒星，脸颊之上虽常挂着温和的微笑，可那一身的英气却似虎般——是一个练家子。相比于一行人中的其他同伴，这位年轻人却有着一种老成之感。 ……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边弹边唱，年轻人接过似女少年的歌词，独自哼唱起这首歌曲，其声略显沙哑低沉。他的姓名，亦颇为干脆，姓秦，名昆。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歌声一变，合着节拍，接过歌词的又是一位正拨弄篝火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倒颇有些书生气儿，一脸淡然，时而抬首望月，却少有人发现，黑框眼镜的背后，竟有一双如漫天星尘那般绚丽的皓星慧眼。或许，其父母正是因此而为他取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姓名，黄天阁。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旋律急转，原是透着些许忧伤的曲子已渐入高潮。但此次接过歌词的，却是一位披头散发，金发碧眼的年轻白人，就以现代人的审美而言，这位国际友人算得上是在场所有男性中最为英俊的一位。只是，似乎言行中略显傻气，尤其是那蹩脚的汉语颇教人捧腹。 一行七人，四人歌唱抚琴，另外三人则是面带微笑，围在篝火旁，跟着节拍自顾拍手，由左到右，一字排开，分别的两男一女。唯一的女孩正面带微笑的摆弄着烤叉上的嫩rou。 左首的男生，是一个名叫林峰的年轻人。身材中等，可又显得瘦弱，头发凌乱，看不出所谓“发型”，戴着一副看似有些年代的深度眼镜，乱发与眼镜遮掩了相貌，似是一行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位。但他的一言一行，却透着某种莫名的感觉——妩媚？！好吧，我们暂且称其为“猥琐”。总之，就是这样一个“猥琐”的年轻人。除却不时合着旋律与友人哼唱，不时总会将目光暗自投向七人中唯一的女孩，眼神之中，常流露出温柔之色，但每当女孩抬首之际，便会急速偏过头去——是个害羞的人呢。 至于那位女孩，浑然不知来自身边的这份默默注视，在月夜火光中抬起面容，呵，真是一个清丽的花季少女，青春的活力让她美得令人侧目。青丝长发，羞花之容，倒是难得的美人儿。只是，如先前林峰那般，少女的目光却单单停留于手拿吉他的老成男生秦昆的身上，脸颊泛起温柔的微笑，为她平添一份美来。 “喂喂！烤rou熟透咯。” 一声嘹亮的嗓音乱入，打破了这月夜欢歌的气氛，而始作元凶是一位长相清秀俊朗的年轻人，只是嘴角常挂着轻浮的笑意，眼眸深处，似乎还藏着一抹特殊的狡黠，亦教人难以忘却他的身影。只是，就在众人下意识的将目光汇聚于这名年轻人是，只见得他满嘴塞满先前已烤熟的嫩rou…… “先到先得，天理。”年轻人一副欠揍表情，莫不是正咀嚼着食物，怕是会做出那抠鼻的经典表情。 “妈蛋，给老子留点！”略带沙哑的嗓音笑骂道。 “徐东旭，你这混蛋，怎么自己先下手啊！？”似女少年的嗔怒声。 “喂喂喂！？别打脸啊，我正吃着呢！”被呼为徐东旭的年轻人发出几声惊呼。 …… 月下，林间。一行人载歌载舞，篝火照亮了营地，却似年轻人花样年华般，熊熊燃烧。 歌舞已尽，众人放下乐器，高举手中饮品，似是欲邀月而饮，甚是快意。 “噢！！不愧是婉儿，这些烤rou实在是太棒了！Verygood!Fivestars!”年轻人中唯一的“国际友人”倒是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用着蹩脚的中文故作夸张的大呼小叫，正话间，还不忘回味似的点点头。 话虽如此，但却也极讨人欢喜，至少，这位被称为“婉儿”——全名“林婉儿”——的女孩，还是颇为受用的。只见少女微微一笑，心里虽是高兴，表面却不置可否。 “嘁！约翰，这你就不懂了吧！”往口子倒了些许果汁，年纪最小的叶可凡那张阴柔的娃娃脸上挂起了故弄玄虚的神情，故作老成般说道：“婉儿姐的贤惠，又岂止这些，你怎么就光在乎吃了？” 这种故装成熟的语调很是怪异，只把众人逗笑，尤其是那本应被叶可凡戏谑的外国佬，约翰·安徒生，更是笑的夸张。 “咦？”显然，似女少年对于大伙笑点表示茫然。 一只大手袭来，盖在叶可凡的脑袋上，Boy风的发现也愈显凌乱了。而这只手掌的主人，也便是秦昆，笑道：“‘小妞’，你得了吧……哈哈哈……”话未说尽，却是先笑出声来。 闻声，众人不免哄笑。 “嘁。”男孩显得颇为不满，小脸通红，忙甩开秦昆的大手，嚷道：“啊！昆哥儿，我可是男子汉啊，老是用‘小妞’这称号调侃我！”瞧瞧，这一努嘴，倒还真有几分女孩子气。 “嘿嘿，可凡唷，你越长越有女人味哟！”徐东旭故作邪笑，神情猥琐。 言罢，又是一阵哄笑。便是淑女做派的林婉儿，见此，听此，也不免忍俊不禁。 “……”似是被打击到了，似女少年拉耸这脑袋，颇显得无精打采。 不过，还是有人为他说话哩。 “你们呀，就别调侃可凡了。”“猥琐”男生林峰听了这番调侃后，也是笑道：“像女孩，又不是他的错。呵呵。”言行之间，虽有那种莫名的感觉，但在座都是经年老友，早已经是习以为常。 闻言，连向来少言的黄天阁也开口说道；“林峰说的对，虽然可凡相貌秀气，但却是男孩嘛！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了，不服‘来信砍’！”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便是看似正经的黄天阁，也话锋一转，再调侃起叶可凡来。 “哈哈哈！”众人闻言，再次哄笑。 “嘁！讨厌。”一鼓腮帮，原是一脸期待黄天阁言语的似女少年又猛的一滞。当然，这不过是友人间的调笑，没人会为此介意。 叶可凡瞄了一眼在座的六人中略显沉闷的林峰，盯着他那一副深度大眼镜，突然灵光一闪，将手中的吉他塞进他的怀中，道：“峰哥，我知道你最好！来，秀一段吧。” “呃？！”深度镜片后的那双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睛愣了愣神，虽有心拒绝，但吉他已在手中，众人的目光又汇聚到他的身上，再难推辞了，只得抱起吉他，指尖轻抚琴弦，音箱之内，又再次传出旋律。 弹唱的是一首民谣，别样的乐曲，别样嗓音的低唱。实际上，叶、秦二人的吉他正是林峰教的，“猥琐”的年轻人在音乐一块，还是有些能力的。 轻快的调调，让人心脾一新，不由自主，为其拍手伴奏，仿佛，所有人皆被此曲扣动了心灵深处的某根心弦。 随着音乐，原本静坐于篝火旁的少女林婉儿，抬首侧顾，将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那剑眉的男生，眼神之中，暗藏着柔情。 夜，终究是月夜，月光洒在这山林之间，与歌声乐声相交织，交汇成独属于这一批年轻人的小浪漫。男生们火样的热情，少女满怀情意的眼眸。 或许，月光下，篝火旁，吉他声，以及甜蜜的情侣，是所有女孩们心中的梦幻，泛着甜蜜与浪漫的梦。可惜，少女满含期待的男生并未发觉她的爱意，只是微笑着为正在歌唱的另一位男孩伴奏，浑然不觉女孩儿不时投来的爱慕目光。 失落感顿时填满了心扉，少女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幽怨与黯淡，没有人发现，相信，此刻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些复杂的心思正在转瞬间隐去，林婉儿的俏脸又挤出了浅浅的微笑。 “为什么，你总是不懂我心呢？”林婉儿如是想到。 林峰一首拨弄吉他，一边低唱，似女少年盘坐在他的身旁，拍着手儿，细细的盯着这位年轻人，眯着如水般的双眼，似乎想看清林峰隐藏于眼镜之后的脸庞。心中暗自想道：“峰哥行头真是不行啊，不知道他摘下眼镜后是什么模样？” 一曲终了，大伙拍手叫好，徐东旭嘿嘿一笑，道：“呀哈，今天才发现，咱们大峰哥声音还蛮有磁性的！让我们采访一下我们的林大歌手，你现在有什么感想？”这家伙一脸的夸张表情，语气满是调侃味，拿起一个烤叉，装起了记者。 “滚，最烦你们这些狗仔队了。”知道是徐东旭在搞怪，林峰倒也配合，故作一番嚣张明星作态。 “哈哈哈！” 一唱一和，倒是逗笑了所有人。笑的疯了些，叶可凡“哎哟”一声，捂着小腹，笑脸顿时变作了哭脸：“哎哟，笑的，笑的肚子疼……” “报应啊！”徐东旭一个鬼脸，打趣道。 “叫你笑的这么疯，遭罪了吧？”看的叶可凡乐极生悲，一旁的林婉儿起身扶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