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授勋
一战功成万骨枯，老虎团在543.1高地上的成功，无疑同样是用老虎团全体指战员的生命和鲜血所换来的。 上级的授勋命令已经下来了，他老刀把子连同小六子、李天才、李青春、阿四、梦幻，还有牺牲的陆万、刘志锋、丁大海等等血狼侦察连的勇士们，他们均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中无数的人荣立了一等功二等功，丁大海更是成为了绝无仅有的国家特级英雄、烈士双重荣誉称号。 但，老炮，这个543.1高地上的特级英雄，他直到现在为止却连任何荣誉也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刀把子在无数次的反复问着自己！ 难道仅仅因为他在战场上带回了几个女人？仅仅是因为几个声称是他女人的B军女护士？ 但，英雄始终是英雄，无论他今后犯了多大的错，对于他的过去，没有任何人能够否定他的过去，英雄一词本身就是对其过去的肯定，而绝不是以后。 老炮无疑是英雄，但是，他这英雄却直到现在也未有任何形式的肯定！ 他想找老虎团团长刘铁军，他认为，无论上级对老炮有多大的看法，他老刀把子和老虎团却绝不应当对老炮有别的看法，因为，如果没有老炮及他的队友们在敌后战场上浴血奋战，如果没有他们炸毁敌人的重炮阵地和军火库，老虎团很可能在这次南疆大战中就倒在了数倍于己的敌人的枪炮之下。 苍天可以负老炮，国防部、军区、军部、师部可以负老炮，但是，老虎团和血狼侦察连却绝不可以负他！ 就算是老炮在战场上弄了几个女人，但是，当时的确是情非得也，如果他不顺从，那么，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就只应当烈士的老炮，而绝不会是活着的老炮！如果老炮牺牲了，那么，那七名投诚的B军女护士又将从何而来？ 特级英雄，他知道，自己凭在531高地和543.1高地上的表现，上级也授予他特级英雄的称号并荣立特等功，但是，他宁可不要自己的任何荣誉和勋章，如果可以换，他愿意用自己的勋章和荣誉去换上级认定的老炮的耻辱。 电话，他在气愤中亲自打电话给刘铁军团长，他就是这个脾气，几乎同刘铁军团长是一模样的怪脾气，在他的眼睛里，是掺不得不点沙子的，在他的世界里，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黑与白的二无世界，不是黑就是白，如果从战场生死线上走下的老炮现在不是功臣，那么，他就应当只罪人。 是功臣就应当有荣誉和勋章，是罪人就应当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现在，上级给予老炮的结论，却是不闻不问，就算是老炮能接受，他老刀把子也绝不接受！ “老刀把子！你说什么呢？谁说老炮没有勋章？谁说老炮不是特级英雄？我告诉你，老炮的勋身和特级英雄称号的证书在国防部，他们要将这证书和称号送进军事博物馆！到时你们到北京去参观时说可以见到！”老虎团团长刘铁军听老刀把子询问老炮勋章时愤怒地骂道。 “团长，我是个粗人，你知道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中国英雄这么多，为什么却偏偏要将老炮的送进军事博物馆？就算是要送进军事博物馆，也得先发给老炮后才征求老炮的意见后才送进博物馆也不迟！国防部为什么要如此越刨代屠？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老刀把子愤怒地反问道。 这个想法，早也压抑在了他的心里好几天了，自从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一直想发作，但却一直忍到现在。 “老刀把子，你问我，我他妈去问谁？你有本事就去问师长问军长问问国防部长？我告诉你，老炮这件事绝不是这么简单，上级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是有他们的道理！我可告诉你，你们可千万别要有什么想法，特别是老炮，一定要作好他的思想工作，千万别作出什么过格的行为来！”老虎团团长刘铁军愤怒地回答道。 “好！刘团长，请你转告师部和军部，如果授勋时没有老炮，那么，我们血狼侦察连的所有的人员无论是有勋还是无勋的，我们均将全体拒绝参加任何形式的与授勋有关的任何活动！如果国防认为军事博物馆需要勋章和证书，那么，就将我们所有的勋章和证书全拿去！”老刀把子愤怒地说道。 “老刀把子！你想干什么？你是在以此种方式向我们表达不满么？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有千般万般的不满，你小子也得给我忍着！如果你要是胡来，那么，整个血狼侦察连的未来可就堪忧了！”刘铁军团长大声而愤怒地说道。 “团长，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我绝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英雄变得如此默默无闻！老炮是一个英雄，无论在敌后发生了什么，他的战绩是不能以任何理由否定的！”老刀把子流着泪说道。 “把子，不是我们在否定他，而是老炮在敌后的疯狂行为在否定了自己！你知道，作为一个军人在战场上娶妻，而且还是娶敌军的妻子这本身意味着什么？况且，这小子牛呀，他不但是娶妻，而且是一娶还娶了七个，你说说，这要是放在古代会是什么后果？战场娶妻，那可是要杀头的！我告诉你，国防部和军区的意见是直接开除老炮，但是，师部、军部据理力争，才得到了现在的结果！因此，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得想通！”刘铁军团长大声说道。 “我想不通！英雄与娶妻之间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上级要处罚老炮，但是，功是功，过是过，为什么要用功过相抵？”老刀把子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告诉你，想得通也得想，想不通也得想！他娶的可不是别人，而是敌军的女人！在这件事情上，国防部已经作出了决定，不得再有任何意见！你是一个军人，你应当知道，军队就得有铁的纪律，国防部作出这样的决定，已经是格外的开恩了！”刘铁军团长铁青着脸说道。 当刘铁军团长放下电话后，他的眼角上泪水涟涟！ 不错，老刀把子所说的话，正是他向师部、军部，甚至是军区领导所说的话，但是，他所得到的答复，正是他回复老刀把子的。 在这件事情上，不但是老刀把子想不通，就算是刘铁军团长本人也是无法想通！ 他同老刀把子同样拿整个老虎团拒绝接受勋章相威胁，但得到的答复却是，上级有发勋章的权利，他们当然也有拒绝的权利，就算是老虎团全体拒绝，也绝不能改变上级所作出的决定！ 军部跟国防部所作的最后关于老炮的协商，就只能是老炮的去留问题。 军部坚持要留老炮在部队，他们给出的理由是，无论是血狼侦察连还是未来军部所建的特种部队，均需要象老炮这样敌后经验十分丰富的人员参与。况且，他现在人正在血狼侦察连基地任教官，他正在拼尽全力在带新的侦察连队员。 更为重要的是，他是整个血狼侦察连、老虎团和A军的英雄标杆！ 在军部和强烈要求下，国防部和军区最后作出了让步，但是，同意老炮留在血狼侦察连，同意他作教官，但是，在他的档案里，老炮现在却只是一名排级干部。 老刀把子和老炮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 老炮更不知道在他回来后，无论是在团部、师部、军部还是军区，甚至是国防部均为他掀起了一股强大的风波的。 铁的英雄与铁的纪律之间，几经数次回合的大较量，局势才得也稳定，这就如同眼前的战局一样，几经大规模的较量后终于恢复平静！ 老炮现在并没有想到战功和勋章的事情，在他看来，他本身就是一个有罪的人，在他的指挥下，血狼侦察连一排36人出征，回来的却只有他与李青春两人，而作的34人，包括大海在内，均全部战死疆场！ 老炮无数次的想起那些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他的眼前，无数的闪现出宁财神的身影，同时，二虎和黑子的身影也不断在他的脑海里闪现！ 为什么是自己当排长？为什么自己的指挥会出现失误？为什么不带走黑子和二虎？为什么要丢下他们？为什么在最后关头要将李青春和丁大海分开？ 如果不分开，丁大海也许就不会死，更不会被在死后被弄得那么惨！ 老炮在悔恨，自从他回来后，他就一直在悔恨中度过！ 每当无人的时候，他往往是一个人在发呆。他在回忆过去，他不得不回忆过去，他发觉，自己带队深入敌后，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想完战友后，他再次想起了翠侬，他不知道现在翠侬过得怎么样？ 在他走后，他甚至不知道翠侬是否过得习惯？作为一个B国女人，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否习惯吃中国南方的饭菜？ 他想回去看望他，但是他却知道，眼前的训练任务极重，根据梦幻教官的训练大纲，他们必须得利用两个星期的时间，让所有队员初步具备一个侦察员的基本技能，同时，要让他们在体能上有一个质的飞跃，因此，他们现在正在拼命的训练！ 他无数次见着老刀把子和梦幻时，他均想开口请假回团部去见翠侬，但是，他却无法开得出口！ 老炮不知道，他从来就不知道，他的翠侬同他的其他女人们，早在他来血狼侦察连的那一天，就跟随着军部代表，一起被带到了战俘虏营，然后于第二天就被以战俘身份交回给B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