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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暴雨前夕

    第二百零四章暴雨前夕

    看到两人进来,夏侯胜渊迎了上来,小声道:“你们怎么才来,大伯父他们在上面等了好久了,这回又该被骂了。”看来这斋堂还是一个保持肃静、不得大声喧哗的地方。

    小雅在他二哥面前似乎没有什么拘束,悄声辩道:“也不是我们来的最后呀,你看,不是还有一些桌子是空的吗?还有人没有来呢。”

    夏侯胜渊作了个昏倒状:“我的大小姐,今天你可是主角啊,他们谁爱来不来,我可管不着,还好大爷爷和六爷爷没有来,不然,我可要被骂得狗血淋头了。”

    小雅奇怪地道:“这么大的斋戒日两位爷爷竟然不来?那可就奇怪了,前几天我还见过他们呢,身体很好,没有什么理由不来的啊!”

    夏侯胜渊耸了耸肩道:“这人我也不知道,不过除了老爸之外,其他七个叔伯都来了,我看他们的脸色有些不对,待会儿你可不要乱说话了。”

    小雅看了寒子一眼,问道:“那寒子呢,也跟我们上去吗?”

    夏侯胜渊道:“老爸说寒子兄弟身份特殊,算是贵客吧,不过我可没有那份殊荣,我带你们上去以后就得下来了,可不得待在上面用斋饭。”

    小雅恼道:“说这风凉话,那你上去,宁愿在下面跟兄弟姐妹们一起,那也强过到上面去。”

    夏侯胜渊道:“是是是,我的大小姐,快快上去吧,不然可真的挨骂了。”说着推了她向二楼走去。

    到了这里,寒子倒也不好说话,看到这里庄严肃穆的场面,也不知道他们家族还有什么忌讳的东西,万一说错话了不好。

    这斋堂是一个内设一层半的建筑,一楼大堂是一个整体,二楼则是从中间做了一个半圆的楼梯上去,但是这二楼明确点来说是一个平台,也就是在一楼大堂的中央竖起了一个约点一楼大堂三分之一的平台。<>平台也只到整个大堂高度的一大半,那种设计跟一个大会堂有布局有些相似。平台边上有半人高的护拦,站在护拦旁边可以看到下面用斋的所有族人。

    上得二楼来,只见四个角上各摆着一个与下面斋堂边一样的架子,也都点着蜡烛。中间摆着一张长方桌,方桌的主位上,是一位年约六旬的黑须方脸老者,双目炯炯有神,目光闪烁,寒子一上来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寒子的身上。

    寒子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带微笑,对于这老者的注视淡然处之。

    老者的左右一边坐着四人,一边坐着五人,七个均是中年以上,其中夏侯东荣便在他的左方,有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坐在右方,看到寒子与小雅上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到了上面,寒子感觉到夏侯胜渊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斋堂一阵沉闷,似有一股看不见的气压从四面八方涌挤而来,几乎予人窒息之感。

    只见夏侯胜渊对着坐在主位的那位老人行了一礼,恭声道:“大伯,小雅和卢墨寒公子已经来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寒子便看到夏侯东荣手轻轻一挥,夏侯胜渊便转身走了下去,不敢稍留。走过寒子身边时,看了他一眼,眼中颇有担心之色。

    夏侯东荣站了起来,叫寒子和小雅坐到了他的下首处,待得寒子坐好以后,才给他介绍了在座的诸人。

    坐主位那个是夏侯家族的家主夏侯鸿峰,其他的六个长者分别是夏侯家族中与夏侯东荣同辈兄弟。那两个青年人分别是第三代中的夏侯孟然和夏侯连松。

    寒子一一与他他见礼,没有一丝拘束之感。

    夏侯鸿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欢迎卢公子来敝堡作客,今天是斋戒日,招待不周,请勿见怪。<>”

    寒子抱拳一礼道:“不敢,倒是晚辈来得唐突,叨扰了,前辈莫怪才是。”

    示意寒子坐下,夏侯鸿峰对着夏侯孟然道:“孟然,可以吩咐大家开始了。”

    夏侯孟然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护拦前面,对着底下大声道:“家主吩咐,用斋。”

    很简单,没有寒子想象的可能出现的繁文缛节,夏侯孟然一宣布完,大家便默默地用起斋饭来。

    夏侯鸿峰淡淡地道:“大家也用斋吧。”说着拿起了碗,开始用食。

    用斋饭的气氛极是沉闷,席间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与其说这是一个家庭斋宴,不如说是一个沉闷得不能再沉闷的尴尬餐宴。沉闷的气氛压得寒子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寒子偷偷地看旁边的小雅,亦是吃得小小心心,而同桌的夏侯家的第三代那两人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心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吃斋吃成这样,这不是受罪吗?”

    不过还真的被他说对了,原来夏侯家族的吃斋便是为了悼念那些为了家族魔咒而牺牲的人,不过除了家族中的几个长者,没有人知道他们祭斧之礼是如何做的,而且用的又是未满十八岁的处子。

    因此,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家主定下来的规矩,每次斋戒用餐开餐以后都不得在餐桌上言语。因此一直以来,夏侯家的斋戒日便是这个样子。

    很快的,一楼那些吃饱的人都悄悄的走出去了。

    在这样的沉闷环境下吃斋,便是吃的是天下美味的素斋亦变得不知所“味”了,寒子也不知道自己吃下去的那些斋菜究竟是何味道。

    他放下碗筷之时,见到第三代的弟子都已吃饱放下碗筷,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夏侯鸿峰也吃饱了,他拿起餐布擦了擦嘴巴,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地道:“孟然、连松,你们先回去吧。”

    夏侯孟然和夏侯连松恭敬地站了起来,跟各个长辈行了一礼,然后跟寒子行了一个平辈礼,也悄悄地退下了。

    夏侯鸿峰看了寒子一眼,缓缓道:“卢公子,本来你远来是客,老朽该当跟你多说上几句才是,不过适逢今天我夏侯堡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吧,由胜渊负责接待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明天就由胜渊带你去c城玩玩,c城我我们夏侯家的产业,想玩什么尽管玩,跟胜渊说一声就行了。”

    寒子心想:“哇靠,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瞧这阵式,估计下去以后可能连小雅的面都见不到了。”他看了夏侯东荣一眼,见他眼睛深邃,头和身体都没有动,但却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当下心一横,淡淡地道:“前辈叫我下去,可是要商量祭斧之事。”他不用“把我支开”已经是很客气了。

    他此话一出,除了小雅脸色露出担心、夏侯东荣的脸上露出“儒子可教”的欣慰神色之外,余人无不脸色大变。

    尤其是夏侯鸿峰,他的脸色本来就是淡淡的,此时却突然黑了下来,眼光突然向夏侯东荣望去,冷冷地道:“六弟,此事是你说出去的吗?”

    小雅看到大伯那冷峭的脸,亦是不禁猛打了一个寒噤,身子有些颤抖。

    突然,从桌子底下突然伸过一只宽厚的温暖的手来,轻轻地将她的小手握住,一股暖流从那只大手中缓缓地传了过来。

    那熟悉的感觉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寒子那双温暖的大手,心里一暖,内心的那一丝恐惧便被压了下去,还未等父亲回答,她突然抬起头来道:“大伯,是我说的。”

    夏侯东荣脸色一变,立即道:“大哥,这事与孩子无关,确是我说出去的。”

    夏侯鸿峰深深地看了他们父女一眼,冷冷地道:“六弟,你的意思是不想让小雅来为夏侯家去消除这场灾难了。”

    夏侯东荣暗一咬牙,黑着脸道:“大哥,东荣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不一定要牺牲后辈去委屈求全。”

    夏侯鸿峰未料到他竟然敢公然反对,脸上怒气泛起,不过随即又黯淡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六弟,此事事关重大,或许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做不了主,看来还得由两位老祖宗来定夺。不过,六弟,你可知道,四十九年前,我们夏侯堡发生过什么事吗?”

    说着这句话时,他的眼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寒子从他的目光中看得出,他人眸子里充满了悲痛和无奈。

    夏侯东荣道:“那时我没有出生,是后来才听长辈们提起过,那一年家族中死了九个男丁。都是同一晚上血干而亡,便似是被僵尸吸干了血一般。”

    小雅一听,大吃一惊,不禁问道:“爸爸,真的有这样的事?”

    夏侯东荣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也是听长辈们提起的。”

    夏侯鸿峰幽幽叹道:“本来今天有外人在场,我是不想提起的,东荣,你先说说卢公子与小雅是什么关系?”从小雅和寒子两人的神情之间,他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夏侯东荣道:“寒子是你侄女的男朋友,将来就是我的女婿,因此说起来也不算外人。”

    夏侯鸿峰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略带凄怆的声音从口中缓缓传出:“当年是五位老爷子中也是大伯做的家主。那时虽然国家处于困难时期,但我夏侯家族仍然是人丁兴旺,家中男丁达到了八十三人,族中男女老少近两百人。祭斧之事你们都知道了,但是如何个祭法却只有大伯和四叔知道,这个祭典只有上代家主逝世之时才会传给下一代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