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众人让行
“这是何人喧哗？”童颜生甚为诧异。 刘兴就要去问。 只见一名家丁跑来禀报：“外面来了自称傻二、张越的，大吵大闹要进府里找公子赵春。还有四个老要饭的假装劝阻，与傻二、张越拉拉扯扯，大吼大叫，纠缠不清。因此喧哗吵闹。” “此有此理！”童颜生恼怒，大叫：“把傻二、张越，给本官拿下！” 童颜生不能不恼，又叫：“那几个老乞丐也不要放过！一并铁链锁了！” 随行衙役答应一声“嗻！”跑去了。 按理说，县太爷人在袁府，轿在门外，——轿在，老爷就在！普通的百姓，就是给他几十个胆，也不敢轿子面前跟县太爷发威耍横。 童颜生恚恨不已。 一名衙役匆匆跑来，“报——老爷，我们缉捕衙役拿人，那个叫傻二的力气超大，我们几个缉捕衙役兄弟，通通被他打出几米开外，根本进不了他的身啊！老爷，没法拿，没法拿！” “哼！”童颜生怒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你们竟拿不下一个人来！” “老爷，此人力大，确实拿不得。” “本官就不信，难道他不惧王法，他是傻子吗？” “老爷，他就是一个傻子！” “嗯？” 童颜生问：“他他真傻假傻？” “他真傻啊，老爷，此人满嘴胡言乱语，爬树撑杆，就要公子。” “此人真是拿不得？” “拿不得、拿不得，就是再有几十缉捕衙役也拿他不得。” “既如此，就把那叫张越的，还有那几个老叫化子拿了！” “也拿不得，老爷，那傻子，他不让啊——” “这这——”童颜生摊开两手，不由为难。 刘兴道：“老爷，此事还是交给小人来办吧。” 阿娇、小猪不由瞪起双眼。 一股阴鸷的目光射来。 扭脸一看，杨立明、李月章、熊飞，衣着家丁打扮，正虎视眈眈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里。 阿娇、小猪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嘣响。 童颜生看在眼里，又问刘兴：“你刚才跟本官说什么？” “小人说，请老爷下令，捉拿那几个闹事的家伙！” “放肆！”童颜生大怒，道：“既然人家上门闹事，肯定你袁府做的不对！即便拿人，也是官府来拿，用得着你们袁府私拿？” 刘兴喏喏而退。 童颜生道：“衙役带路，本官倒要看看，这傻家伙到底什么模样！” 不一时，来到外院。只见大门紧闭，好些袁府的家丁护在门内，拿棍的拿棍，使刀的使刀，各个紧张兮兮。 就听外面，吵声大作，吼声如雷。 “开开门，让我进去！进去！”是傻二的声音。 “傻二哥，我们打进去，抢出公子！”张越喊。 “别闹啊，老二，张越，这里是袁府！袁府！”这是凑长老的嗓音，似乎比傻二、张越也大。 还有其他几位长老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洪亮，“我们走吧，傻二，张越，不能闹事啊！这里有县太爷，王法无情，小心吃家伙！” 更有喜欢看热闹的民众，挤挤压压，喊声连片，“有种往进打啊！打！” 童颜生跟一帮人快步走向大门。 刘兴喊：“县太爷到了！”家丁们速速站立两边。 “把大门打开！”童颜生道。 有家丁上前拉开门闩，衙役“噹”敲一下锣，大喊：“县太爷在此，众人退让！” 门外的民众，“哗”，退后老远。 童颜生走出去。 阿娇、小猪后面紧紧跟随。 只见黑压压的民众前面，一个黑乎乎大汉，横出双臂护着几个老要饭的，兀自而立。旁边还有一个握刀的，手握一根长杆，——那是张越。 阿娇、小猪见了张越、傻二，众长老，都点点头。 “谁是傻二！”童颜生大叫。 “我就是！”傻二出步上前。 童颜生看他，果真与众不同。他一米九的大个子，头发乱糟糟毛毛叉叉根根乍立，浑身皮肤粗糙，黑毛扎扎。眼睛圆如牛睛，鼻头即大且红，像按了个西红柿在上面。两片嘴唇又厚又大，往外恣意地翻翻着，像极了马戏团的小丑，却比小丑傻得多。只是横着两手，傻乎乎看着童颜生。 “你是不是傻啊？”童颜生问。 “我傻！” “一派胡言！”童颜生怒叫，“你到这里干什么？” “我找我春哥哥。” “谁是你的春哥哥？” “就是这里啊，被这家人拐进去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撒泡尿，我春哥哥就跑了。” “这里就是他的家，你不知道么？” “你少跟我扯了！”傻二大叫，闷住头就往大门里冲。边大叫，“我找我的春哥哥！” 杨立明、李月章、熊飞，急掣出刀来。 阿娇、小猪遂握紧拳就要出击。 童颜生忙叫：“快快把这傻家伙控制住！” 几个长老忙从后面把傻二抱住。 张越大叫：“傻二哥，上树！” 傻二挣脱了，“噌”，爬上袁府门前大树，要爬上树，跳进袁府。几个长老又蹿跃着忙扯下傻二。 张越扔出手里长杆，又叫：“傻二哥！——接杆，撑杆跳！” 傻二接了长杆，猛跑几步，撑杆跳队员似的，将杆头住大门台阶根根一抵，便要一撑而起，越过大门。几个长老，忙上前，把傻二扯下来。 几个缉捕衙役抖着铁链，假装去拿长老。 傻二大吼一声，拎着皮拳，追了过来。 几个缉捕衙役吓得就跑。 傻二紧接着又拿起长杆再次撑跳，几个长老忙又把傻二抱住。 童颜生看得惊心动魄。 那些民众也是看傻了眼，鸦雀无声。 呀呀！ 童颜生心里暗叫，“好一个傻匕玩意儿！” “老爷看到了吧？这家伙真傻，不是装的。”缉捕衙役说。 “唔唔！”童颜生道：“对这样一个傻匕子，不必跟他较真。”又说：‘认真了，反而不好，好像我们都成傻子了。” “老爷所言极是。” 童颜生叫：“起轿！”就要离开。 刘兴和他的家丁忙喊：“老爷慢走！” 童颜生让几个长老把傻二控制好，上了轿，对阿娇道：“元香、香元两位探员，你们到这边来，老爷我有话对你二位说。” 阿娇、小猪过去。 童颜生道：“你俩附耳过来。” 阿娇、小猪就把耳朵凑近童颜生的嘴。 童颜生道：“你们老爷看这袁府，果真凶险多多。赵春公子不能久居于此，还是趁早离开此地为妙。” 二人打躬，“是！是！老爷，我们谨遵吩咐。” “还有，老爷我得提醒你们。距十五日破案期限规定，今日已经是第二天，希望你俩，千万珍惜这不易得来的机会，万不可玩忽职守，贻害千年。” “是是，老爷，我们一定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 “案情发展，及时跟老爷汇报。” “是！老爷。” “唔！我看出来了，你们和那俩傻匕子是一伙的，对不对？——嘻嘻！”言罢，放下轿帘，叫一声：“回府！” 衙役便喊：“老爷回府喽，起轿！” “当”一声锣响，衙役前面开道，高声大叫：“锣声一响，声誉万两！少波县县大老爷完案回府，车马躲避，众人让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