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节 悲惨身世
赵春到了凉亭，看看表，时间刚过三点半。 尽管超出预定时间半个多小时，但赵春觉得这个时间来到这里应该恰好。 女人，总是缺少时间概念，她们从来不遵守时间。 他找个干净地方坐下，打开书包，翻出本书来，打开了看。 微风徐来，他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滔滔不息的浪击声，不禁放眼看去，“嚯！”好一个浩淼的水泊，一片白茫茫大水，竟淹到天际那边。 是谁抱着根桅杆漂浮在水面上？ 啊呀，怎么是他！ 赵春？ 他怎么会飘在这么大的湖泊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冰凉的湖水刺激着他，他完全抓狂了，想要逃离，却被随即而来的波浪打入水里。 他被满满呛了几口水，睁大猩红的眼睛，拼命挣扎到桅杆那儿，死命地搂着桅杆不敢再松手了。 桅杆上一根坚硬的木刺扎破了肌肤，殷红的鲜血混入清冷的水中。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才恢复意识，渐渐把忘却的碎片连缀起来。 啊，想起来了，这是古代，距今八百多年了，他的名字就叫赵春。是滴水县少波人，家住城南，妾生。其父是当地的大盐商兼茶叶营运，家里有万万贯钱财，千千倾良田。这赵春仗着父亲资业，不把钱财放在眼里，只是书院混日子，把个求仕上进的诗书抛开一旁，终日游走街巷，寻花问柳。 而且他生性豪爽，要学古人风流才子的做派，只是每日呼朋唤友，广招宾客。一些浮浪子弟，如苍蝇逐臭，随附左右，只在青楼买笑，恣意逍遥。 哥嫂因父亲娇宠他，不敢做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金子做的山，银子铺的海，大簸箕一般一把把抛撒出去，却听不见一点音响，只得暗暗叫苦，心里充满仇恨。 光阴荏苒，流水无情，只可惜其母正受宠之时，却偶感风寒，一命呜呼。 其父，思念爱妾，不思茶饭，给他留下一纸遗书亦驾鹤归西。 哥嫂狠毒，下命家仆将他棍棒打出，撵出家门。 可怜他少不更事，鲜有才能，只得流落街头混迹于世。曾经的朋友，一个个躲远远的，生怕沾惹晦气。 他的舅舅小有资财决心为他讨回公道，就把他哥嫂告到公堂。公堂受理此案，哥嫂得知此事，买通人事，叫一个赵春曾经的朋友把赵春诱到酒馆灌醉，秘密将改变血缘的断根汤给他灌下，他当时便产下一个茄子大的rou蛋。 此物刀劈不开，锥扎不透，火烧益坚。 他哥嫂大惧，便将此物深埋于泥土之中。 官司打到“滴血认亲”一节，赵春自然输了官司。公堂之上，他拿不出证据，只说他被哥嫂改了血缘。县太爷大怒，将他棍棒打出，警告他从此不得再纠缠此案。 舅舅因此家财耗尽远走他乡。 一日，有消息透露，哥嫂要把他灭掉。 一个叫田七的好心人周济了他，他急忙忙如丧家之犬逃出少波城，搭乘一扁方舟要过太波湖那边去。 不料，中途遇浪，打翻扁舟，大家各自逃生。 赵春抱得一木，随波逐流—— 水面上出现一只客船。 此时，一只嗜血的黑蛇鲨，被他流出的鲜血吸引。 这黑蛇鲨身体比恐龙粗，长度是十几只大象连起来那么长，是早已绝迹的古代物种，名叫蜥鲨，因头部像科莫多巨蜥、比巨蜥的头大很多倍，身形宛如蟒蛇，却又有鲨鱼的背鳍，当地人又叫它蛇鲨。 它分好几种，白的、黑白条纹状的、黑的，虽同生一种，其中白色的最温顺。黑白条纹的，温顺而凶狠，输中性。黑色的，极为凶残。 现在这个巨大的黑蛇鲨，恐怖的黑色背鳍呈三角形露出水面，就像锋利无比的刀，切割着湖水悄声急速而来。 渡船上，一名老年乘客看见了漂流的赵春，同时也看见了那只奔袭的大蛇鲨。 他指着那条黑蛇鲨对一位少女说：“阿娇，看见那只黑蛇鲨了吗？” 客船上其他乘客也看见黑蛇鲨了，不由惊呼起来。 “看哪，黑蛇鲨，黑蛇鲨——” 被叫作阿娇的女孩子，方年二九，貌美如花，说道：“我看见了，爹。” “你再看那儿，有个落难之人，黑蛇鲨是冲他而去。” “是啊，爹，我们该怎么办？” 阿娇爹抄起随船斧头，“要救他，阿娇，不能让黑蛇鲨伤害他。” 阿娇挺身拦住了爹，道：“我去！” 说毕，脱去外服，露出一身绣有绿色叶草的白衫，腰间，扎一条宽宽的红色腰带。她抽出藏于靴内的小刀，咬在嘴上，纵身跃入凶险的水中—— 客船上照旧是一片的惊呼。 在这艘客船上，还有一名公子，也要出手相救。 他就是那个叫吴德的。 吴德仍然身穿白色衣袍，见有人从船上跃下水里，只是摇着扇子微微含笑。 ***** 邢太芬见赵春从眼前跑掉，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心想：“我这算不算抢劫啊” 心里没底，便给孟妹打去电话，问：“我不是已经犯罪了吧？” 孟妹问：“他说什么没有？” 她答：“他说东西都给我。” “这是他原话？” “是啊，他说：东西是你的，都给你——” 孟妹道：“既然这么说，应该不算抢劫。” 邢太芬不放心，问：“我这个样子会不会被自动甄别犯罪系统记录在案？” “应该不会，——你接到犯罪告知了？” “没。” “这就不怕！”孟妹说：“如果犯罪，两分钟之内会接到通知，没接到，说明你没事。” 邢太芬一颗石头落了下来。 她见时间还早，就想到处看看，一边说：“其实，我真不是要他的东西，我只是要查看手提袋里有没有我的小猪，他却跑了。这手提袋，我早晚会还给他的。” “袋子里有什么？” “是化妆品。N品牌试用装。” “N品牌试用装？” 邢太芬道：“是啊——” “那你留下用好了——”孟妹说：“这可是全球大品牌诶，国际最美的美女形象代言，我公司代理的牌子，本公司的员工想用一套老总都不舍得给。” “是吗？” “不哄你。这么好的牌子，既然他说给你，你就自己用，——你的脸真该抹一抹了，把自己的脸抹一抹，你会很娇嫩很迷人的。” 又说：“记住我们形象美女的广告语： ——你，最优雅。 优雅的女人更要体爱自己的肌肤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