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看不见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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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贵君这种,其实和宫里受一时宠幸的男人没什么区别。 是皇上心尖儿人的时候,他要什么有什么。 现在,就算有人想帮一把,也得审时度势。 最终,贴身男奴带着苏越之跑了过来。 一是,贴身男奴不知道苏越之是怀灵的人。 二是,也只有苏越之愿意过来。 她过来,还是本着研究的精神。 “苏御医,您一定要救好我们主儿,以后我们主儿起来个儿,您要什么,我们给您什么。” 苏越之让男奴别吵。 自己拿了帕子盖在许贵君的手腕上。 此刻许贵君的脸浮肿的厉害,几乎达到了一按一个坑的那种。 苏越之神色凝重起来。 最后,她松了手。 微微摇头。 “没救了,也就还有三五日的活头。” 男奴一听,瞪大双眼。 “不……不可能的,之前都有御医给我们主儿看过,他的那个七步断肠毒,已经完全清除了……” 许贵君也听到了苏越之的话,要挣扎着爬起来,双手却已经没了力气。 稍微一动弹,便又呕出好几口黑血。 男奴以为是苏越之没得到好处,所以才说没救了。 他跪下来,将手中唯一的镯子拿下递给她。 “苏御医,这个给你,这是奴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是贵君盛宠一时赏给奴的,可是别的国好货,您只要让我们主儿活下来,以后有您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御医让他起来。 “我的性格你听说过吧,那么多御医不管你们,只有我来,你应该清楚我不是那种人。许贵君现在中的不是七步断肠毒,而是跃峰小国的一种草药的毒,但其实也不是毒。” “不是毒?” 苏越之点头。 说那应该是一种可以填饱肚子的草药。 在没有什么吃食的大旱之灾中,这种草药吃上几根,便饱腹感极强。 并且这种草不易消化。 吃完了可以两到三天不从肠胃中消失,极大的满足了饥荒灾民的需求。 但是有一点问题。 那就是不能长久的吃,不能连续的吃。 “许贵君是不是已经很久都没能好好排泄了?并且身体异常发福。” 男奴点点头。 但又补了一句。 “之前我们自己的人,哦,也就是谭御医,给我们主儿看过,说只不过是身体太强健了,吃饭比别的男子吸收多,所以我们主儿长年累月的少食多餐,才维持身形……但是近年来越发维持不住……” 苏越之摇摇头。 “那许贵君可有找别的御医看过?” “近几年没有……身在宫中,自然是要找相信的人啦……” “那就对了,如果许贵君再找第二个御医看,都不会说没问题。现在,经过长年累月,许贵君的身体早就久滞成不可挽回的状况,吐出的毒血,其实是淤血……看似外在丰腴,其实内在……早就被掏空了。” 许贵君发出非常虚弱且沙哑的声音。 手还拍着床板。 只不过没有力道罢了。 “不可能……谭御医不可能害我……” 苏越之叹了口气。 “这个……臣就不知道了,但臣今日所说,句句属实。” 许贵君气得又呕出几口血。 也就是说,自己在算计他人的同时,也有人悄然深入魔爪,在算计自己。 是怀灵和秦德君吗? 许贵君的脑海,一时间过了很多人,很多事。 “没可能的……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 他好想抓过谭御医的衣领问个明白。 但谭御医已经死了。 许贵君趴在冷硬的床板上,一下接一下地用拳头砸着。 “啊……啊啊啊!” 他发出痛苦的叫声,眼泪混合着唾液还有黑血一并流出。 “我帮不了我女儿了……我还有女儿,我还有女儿啊!我死了……我的女儿怎么办!” 男奴跪倒在许贵君身旁。 他也哭了。 “主儿!” 苏越之从祖辈那里就在宫中当御医,这种事就算没见过,听也听够了。 她从怀中拿出一些草药。 放到了许贵君的床边。 “您吃这个吧,这个是止血顺气的,最后的几天,这个药能让您不再呕血,身体上也会舒服很多。” 说完,苏越之离开。 许贵君依旧在悔恨。 但也只过了半个时辰,他就在男奴的帮助下,喝了苏越之给的药。 他双手颤抖地握着男奴的手。 “我……我还可以帮助我女儿……就尽最后一点微薄之力,将她从庶人的位置上拉回来……” 许贵君让男奴凑近。 小声说了几句。 男奴道:“奴愿意亲自干!” 许贵君呵斥。 “不行……不行!你跟我多年,我不能害你没了性命,你听话,按照我说的做。” 男奴眼眶含泪,终是点了点头。 入夜。 天空阴沉,又落了雪。 四公主府邸里。 怀灵吃饱喝足,也沐浴完毕,准备睡觉。 锦棠却抱着被子要打地铺。 怀灵赶紧拽住他的手臂。 “哎哎哎,你干什么?妻主还在这呢,你怎么睡地上?” 锦棠往后躲了一下,让她别拽自己的衣袖。 “我不想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怀灵挠挠头,一直说请苏越之,可是一直没请。 一方面是因为事赶事在一块了。 第二个方面是怀灵总怕皇上的眼线在外面盯着,回来苏越之这张牌暴露。 以后不好行事。 怀灵纯属是为了稳妥。 而且锦棠似乎没有任何不适。 “为什么呀,棠宝儿~” “因为……因为你总是轻薄我!” 锦棠说着,脸又红了红。 现在他都被这个女人搞得应激了。 不是搂腰就是亲嘴儿。 还变着法的亲嘴儿! 锦棠负气地打地铺,坐在那上面。 警告怀灵道:“你最好别睡太死,小心我拿把剪刀,给你那编成麻花的绳子给你剪断!” 怀灵直接趴在床上,双手托腮。 带着一股少女气息。 “哎,那玉笛到底有什么用,你那么紧张?去外面仿照一个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当是随随便便的玩意儿吗?” 锦棠已经躺下,盖上被子。 怀灵又道:“棠宝儿,你这样做是不是未免太在意我了?你不会……已经爱上我了吧?” 锦棠掀开被子,拿了枕头砸在怀灵的脑袋上。 “滚!” 但是夜半,锦棠真偷偷爬起来,从桌上拿了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