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1 推心置腹
晚上,假帝释天把唐丁,颜雪和帝释天安排进了善见城内城的五芒星地下空间。 当然,说是安排,其实也有防止唐丁等人逃跑之意,当然,假帝释天的这么安排,应该也是在管叔鲜的授意之下。 事实上,就算是这么安排,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管叔鲜和假帝释天,也都住在这里。当然,这安排也说不上是看管,也可以说是对唐丁等人的重视。 今天,管叔鲜的心情非常不错。 让管叔鲜心情不错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管叔鲜得到了护法帝释天保管的佛祖舍利,二是管叔鲜又添了两大虎将,唐丁和颜雪。唐丁是实力强悍,而颜雪实力不弱倒是其次,最主要是她是密宗的关键人物,有助于管叔鲜掌控整个密宗。 相对于管叔鲜的心情不错,唐丁的心情可就没那么好了,因为他发现那个疑似行慕柳的雪猁的动物,现在对管叔鲜“忠心耿耿”。 当然,唐丁也知道雪猁很有可能是被管叔鲜控制了心神,或者吃了什么药的缘故。 不过这样一来,唐丁就又多了一份牵挂,如果有可能也要把雪猁给带走,唐丁知道行慕柳对于雪猁的感情。在行慕柳被血族圣器初拥的时候,她不愿意喝人血,是雪猁的血,帮助行慕柳渡过了生死关,雪猁可以说是行慕柳的救命恩人,在行慕柳此后流浪的那段时间里,这一人一猁也是最最亲密的朋友。 尽管现在行慕柳已经不需要雪猁血来维持生命,她以顽强的毅力,已经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于血族的生存之路。 唐丁现在最需要拿回的是降龙法剑,因为那是他的最亲密伙伴,已经融入了到了他的生命中。 唐丁必须要拿回法剑再走,不过看眼前的这个形势,恐怕走不回那么容易了,因为唐丁必须要先送走颜雪和帝释天。 帝释天虽说曾经是佛陀护法神,但是如今的他功力全失,跟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唐丁要带他走,恐怕是难上加难。 晚上,唐丁并没有起逃走的心思,跟管叔鲜这样的精神力超强的人在一起,还没带着人逃走,只要念头一动,恐怕他就会察觉。 明天是一月一次的须弥山佛王大会召开的日子,虽然人多,而且佛王们也都是高手,但是人多了,却是个机会,只要再制造些混乱,那机会就更大了。 所以,唐丁安然入睡。 唐丁正睡着,他就感觉到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地下空间里,并不缺房间。那关帝释天的地方,也并不是牢狱,虽然以前就有锁,但是应该不是作为牢狱之用,或许是此前的主人用作“保险柜”呢。 “我就知道你醒了,你的实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进来的人是管叔鲜,当然人还是被管叔鲜侵占了身体的小沙弥。 唐丁在管叔鲜进来前,就已经醒转。这是唐丁功力到达一定层次后的自然反应,尤其是遇到了对他有杀意的人靠近,这种反应会更强烈。 管叔鲜并不是对唐丁有杀意,但是他却对唐丁没怀什么好意。 “哦,是管老板。”唐丁坐起身来,看到管叔鲜走了进来。 “走,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茶?”管叔鲜邀请唐丁道。 “好啊,在这异国他乡能喝到茶,很不错。” 唐丁站起身来,跟管叔鲜一起到了一处石桌石凳,桌上茶具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一壶烧开了的水。 “对了,我发现你总是叫我管老板,可是你知道的我姓姬。”管叔鲜淡淡问道。 唐丁意识到,这是管叔鲜起了疑心,他明明告诉自己的姓姬,但是自己的内心却不自觉的把他叫做管叔鲜,或许管叔鲜的名字,比姬鲜,更让唐丁记忆犹新。 可是,这却不应该。 管叔鲜应该是猜出了自己已经掌握了他的底细,或者自己总是喊管叔鲜做管老板,就算不是知道了他的底细,最起码也是对他还不够信任,会认为自己没把他当做自己的老大。 “之前咱们没时间细说,你在寒冰洞,还看到了什么?真的没看到什么人?” “为什么管老板总会这么问我?那个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哦,还有那只凤凰,虽然看起来很逼真,但是也应该是假的吧?”唐丁故作糊涂。 “如果我要告诉你,它是真的,你会怎么想?” “真的?凤凰?那它为什么一动不动?”唐丁惊讶问道。 “或许是它太老了,动不了呢?” “这不可能,凤凰号称不死鸟,既然是不死鸟,又怎么可能老?” 管叔鲜又换了种说法,“或许是它被困住了也说不定。” “不论是在兽界还是在神界,凤凰都是地位尊崇,就算不说地位,单说能力,谁又有困住凤凰的能力?” 唐丁故意这么说,他看到了管叔鲜眼中闪过的一闪即逝的得色,显然,他也为自己能够困住凤凰,感到骄傲。 “这个世界能人辈出,没有什么是无敌的,也许真有能人能够困住它也说不定。”管叔鲜的语气装作很淡然,但是唐丁却听出了他心中的那一丝骄傲。 “对了,你为什么会怀疑你的女儿在寒冰洞?她去寒冰洞干什么?” “她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忽冷忽热,有人说凤凰内丹能够治愈她的病,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听说寒冰洞有只凤凰,所以我就带她去寒冰洞求取凤凰内丹,结果我死里逃生逃了出来,她就留在了那里。” “这么说,令爱就被留在了寒冰洞,留在了那有岩浆,还有凤凰的地方?” “是啊,因为我死里逃生,心中对那鸟,哦,是凤凰,对凤凰我实在是心中恐惧至极,我也就再也不敢踏入寒冰洞一步,再说了如果我去,那凤凰如果知道了我女儿也在那里,它一定会报复她,所以我才拜托你帮我去看看我女儿到底在不在那里?” 管叔鲜今天跟唐丁的谈话,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述说了当年的情况。管叔鲜的女儿得了急病,然后管叔鲜就要带她去寻解药,偶然听说寒冰洞有凤凰内丹可以救治女儿,所以管叔鲜就执意前往。 另外,管叔鲜此行还叫上了自己的哥哥,姬旦。姬旦当时是半步多客栈的老板,掌控了三界之交的所有半步多客栈,不论在地府还是在地府边缘,都有相当的人脉和影响力,所以,管叔鲜当年叫了哥哥姬旦,就是想借助哥哥的面子。 但是到了寒冰洞之后,朱雀自然不会甘心把内丹给他,所以,管叔鲜和姬旦,就与朱雀大战一场,但是朱雀毕竟是四灵之一的超级神兽,实力十分恐怖。 管叔鲜和姬旦联手,也不是朱雀的对手,两人输了,管叔鲜最后从寒冰洞死里逃生。 这就是管叔鲜当年去寒冰洞的经过。 管叔鲜的话,让唐丁心中慢慢有了思路。这管叔鲜说话自然不会是真的,但是也不能完全是假的。唐丁从管叔鲜的话中,提取了一些有用的因素,这也许就是管叔鲜当年跟姬旦,或许还要再加上管叔鲜的女儿一起去寒冰洞的原因。 就像管叔鲜说的那样,他当年或许真是因为女儿的病,才去的寒冰洞。 但是到了寒冰洞之后,并不像管叔鲜说的那么惨,相反,管叔鲜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或者是他们联手打败了朱雀,反正最后还真求取到了朱雀内丹。 求取到内丹之后,管叔鲜的阴谋败露,被朱雀发觉,朱雀发怒,愤怒之下扣下了姬旦还有管叔鲜的女儿。 管叔鲜虽然口口声声为了救女儿,但是他却不敢回来救女儿,因为朱雀大怒后,完全有秒杀他的实力。 正是因为朱雀在,所以管叔鲜才不敢再回来,只好拜托唐丁去寒冰洞看一看。 所以,管叔鲜才不止一次的询问唐丁,是否在寒冰洞见过其他人?不用问,这个其他人既包括了管叔鲜的女儿,也包括了姬旦。 至于管叔鲜为什么这么想救女儿,但是却不敢前去寒冰洞,很有可能是管叔鲜当年利用了欺骗的手段,取得了内丹,引得朱雀大怒,朱雀再见他会不惜一切毁了他,而管叔鲜对此没有任何胜算。
当然也有可能是管叔鲜用自己女儿和哥哥姬旦做人质,所以才换取了朱雀内丹。不过这个说法有点说不通,因为管叔鲜求取内丹是为了救女儿,又为什么把女儿给押在那里呢? 不过,唐丁对于管叔鲜不择手段取得了朱雀内丹,这是无疑的,尽管管叔鲜并不承认,但是唐丁从朱雀和姬旦的口中,已经得到了证实。 管叔鲜看唐丁不语,似乎是在想自己刚刚所说的寒冰洞经历。 管叔鲜似乎是看出了唐丁对此还有疑问,他又说道,“我还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出来地府后,半步多客栈的众多掌柜们很长时间不见我哥哥姬旦回来,半步多客栈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加上我平时就协助哥哥管理客栈事务,所以推举我做了客栈总掌柜,不过这客栈掌柜我也只是暂代,所以有时候我出入会用我哥哥的名号。不过,一旦有哥哥消息,我会把半步多客栈完完整整的交给我哥哥。” 管叔鲜这是拐着弯的告诉唐丁,自己当初化名“鸡蛋”的原因。当然目的是为了增加唐丁对自己的信任。 “对了,你的母亲还好吧?”管叔鲜故意岔开话题。 “嗯,还好,谢谢管先生当初出手相助。”唐丁诚挚的向管叔鲜表达了谢意,尽管唐丁也曾帮助了管叔鲜跑了一趟寒冰洞,还差点九死一生,“对了,管先生,我问下,像我母亲这种普通人,有了这一趟阴曹地府的经历,会对健康有什么影响吗?” “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毕竟她只是刚过奈何桥,而且在地府停留的时间也短,根据我在三界之交的见闻,这种情况,影响很小。” “那我就放心了。”唐丁长舒一口气,“我现在才知道当初我在黄泉路上看到管先生的字,才知道我看的没有错。管先生,果然是土下之王。” “我看你的字,也没看错啊,你是土上之王,命运就是冥冥之中自有上天注定,你是土上之王,而我是土下之王,咱们两个注定要阴阳合璧,我只能藏在暗处,以后明处的事,我就交给你了。” 两个月前,在隐仙派的开宗立派大典前天晚上,唐丁深入阴曹地府救母亲,在黄泉路上,遇到了管叔鲜摆摊算命,两人互相给对方算了一卦,用的是解字。 唐丁先写字,在地上写了个“一”,后来管叔鲜也写字,他在唐丁的一基础上,又在地上写了个一。 当时管叔鲜给唐丁算的是“一在土上,是为王”,而唐丁给管叔鲜算的是“地下的王。” 这两人互相给对方算的都是王,而且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唐丁和管叔鲜这两个王,竟然用这种方式在这里相遇,唐丁现在才感觉到当时管叔鲜在自己一上又写了个一,原来还有两人“一线牵”的命中注定之意。 “你别看我看似志得意满,但是其实我内心很孤单,我控制佛门,通过佛门控制其余宗教,其实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原因是想通过这庞大的关系网,寻找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你不是说他在寒冰洞吗?”唐丁奇道。 “那只是我一个猜测,当然,现在确定了那里并没有她,那我只能怀疑她现在应该已经死去投胎,具体投到了哪里,就需要这庞大的地下网来慢慢寻找了。” 不论管叔鲜有多可恶,但是他对女儿的感情却是真实的。至于说管叔鲜为什么那么爱自己的女儿,不亲自去寒冰洞找她?或许是因为管叔鲜不想把自己和女儿的关系暴露给朱雀,或许是管叔鲜寄希望于朱雀能够因为怜悯而救她,亦或许是管叔鲜知道女儿会死,会投胎,想留下自己的性命,去寻找投胎转世后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