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接机

    东京羽田机场。尽管机场并没有实行管制，但来往旅客乘客都自觉从角落侧边走开。

    在宽大的接机场地，一片的黑衣黑色墨镜的男人。数百上千，其数量让人窒息，尤其这些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隐约的血腥气息，让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敬而远之。

    机场也没敢派人过来驱赶，机场外数百辆一色漆黑的轿车，上面镶嵌着银质的蛇岐八家的标志————圆形边框内八岐大蛇连着尾巴狂乱地舞动着，和卡塞尔学院校徽——半朽的世界树有些相近。如果说日本政府掌控着日本的表面，那么蛇岐八家就掌控着的日本的里面，是日本黑暗的主宰者。

    上千人，整齐地列站在一起，神色肃穆，等待着一个男人的到来。在千人之前，源稚生和外五家的家主前后站着。

    “听说路明非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孩子，不会被我们吓到吧。”犬山贺压低声音笑着道。

    “少主也只是二十出头。犬山，用年纪看人，可是不准的。”龙马弦一郎。

    “或许能用美色收买他，不是说他进入卡塞尔学院前都是个宅男吗？”樱井七海捂着嘴，发出轻笑。

    宫本雄志瞥了她一眼。“对手是能压过昂热的男人，收起你不入眼的媚术，樱井。”

    “哎呦，雄志你吃醋了？”樱井七海。

    “都给我安静。”最年长的风魔小次郎喝到。

    几人相互看看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阵子，“来了。”源稚生道。

    几人往天边看去，什么也看不见，过来一会，才看见一个细小的黑影渐渐变大。

    路明非从窗边拨开窗帘，往下看去。

    “日本支部还真是有干劲啊。动员了上千人来迎接我们呢。”

    零坐在他边上。扫了一眼，淡淡收回目光。

    过道另一侧，康山右介：“我把执行部在亚洲的小组抽调过来，能凑出两百人。每一个都是B级以上的精英。”

    路明非摇摇头。

    “我们过来又不是打仗。而且决定胜负的是血统而不是数量啊。”

    飞机稳稳停在跑道尽头。

    几位乘客先后下来。

    源稚生看着出来的人。

    最先出来的是个金发眼睛娘，她背着大号的大提琴盒一样的盒子，站到舷梯边上。

    然后是典型日本人，身形较矮，一脸方块的康山右介。身后风魔小次郎提醒说：“出自我蛇岐八家，不过不是八姓中人，毕业后留在了卡塞尔学院。”康山右介站到另一侧。

    再是一位洋娃娃似精致的人儿，灰白色礼裙，白金色头发，冰蓝色眼睛，感觉她根本没在看着他们。她在出口处等了等。

    一头细碎黑发，赤金色星辰般耀眼的黄金瞳，高大匀称的体格，血红色西装披在肩膀上，紫色衬衫。这男人强烈的存在感让源稚生确信，他就是路明非。

    源稚生上前一步，正要说话。

    路明非嘴角挑起坏笑，俯瞰着下方蛇岐八家众人，道：“大家好。”

    言灵51·皇帝。

    无形的力量扩散到整个接机场，蛇岐八家的黑衣人们感受到源自血统的冲动。

    上千人抬起头看着路明非，畏惧、憎恶。让人奇怪的表情。

    路明非蹙眉，言灵·皇帝无效？康山似乎也无视我的皇帝言灵。

    源稚生却是另一种感受，龙血沸腾着，对路明非的存在涌起强烈的杀意。渴求着对方的血。他用尽全力压制了这莫名其妙的冲动，抱拳用中文道：“源家家主源稚生，携外五家家主，蛇岐八家帮众一千三百人，恭迎路明非会长。”

    一千三百人也都抱拳，大声用临时学的发音，喝道：“恭迎路明非会长。”

    声音响起，压过了周围飞机的起降声。远处的围观人群都是一脸惊诧，有中国游客一脸兴奋地掏出手机爬上栏杆对着人群中央的路明非抓拍。我擦，这是哪个牛人，我得发朋友群炫耀一下。中国游客心想。

    路明非掏了掏耳朵，有些吵呢。

    言灵皇帝无效，那就换个下马威好了。

    言灵31·静寂。

    领域一瞬间扩伸出去，囊括了这一千三百人。

    蛇岐八家一般帮众眼中升起惊恐，明明自己张着嘴，周围人也嘴巴一动一动的，但却发不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慌张地伸手捂住脖子，打自己耳光来确认。

    在超出常识的事态下，平日的严守纪律成了无用功。

    外五家家主努力想要维持秩序，却发不出声音，彼此看看，一脸敬畏。

    “我这个人不喜欢太吵，除了几个家主，其他人就不要说话了。”路明非淡淡道。

    领域消失在空气中。

    源稚生终于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帮众训练不足，路会长见笑了。”

    路明非：“还好了。”

    蛇岐八家想要给路明非一个下马威，看来是泡汤了。

    源稚生一伸手：“我们备好了酒菜，路会长这边请。”侧身，身后帮众让开一条道路来。

    路明非和零并肩走下舷梯。

    “对了。橘政宗怎么没来？”走到几位家主身边路明非停下，问。

    “大家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喊得。”

    “不得无礼。”

    “不要。”

    犬山贺化成一道残影，挥刀朝路明非砍来。言灵72·刹那·128倍速。

    只要重伤你，本部自然会掂量着要不要对蛇岐八家开战，自已你这黄口小儿就给我倒下吧。犬山贺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因为言灵和昂热的时间零同类，又曾在昂热手下训练，一直以昂热为目标，还幻想过用更快的速度正面打败昂热，代替昂热成为七贤者的一员。

    路明非朝他射来一眼。

    耀眼的赤金色吞没了犬山贺的视野。像是太阳般融化了他。

    言灵14·催眠。

    犬山贺身形跌出刹那，闭着眼双手握着刀走出两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犬山！！”

    “你对犬山君做了什么？！”龙马弦一郎、宫本雄志两人一左一右挡在路明非你身前。

    路明非：“我什么都没做，或许他只是见到我太激动了。”微带戏谑的语气。

    风魔小次郎在犬山贺鼻间一探，朝源稚生点头道：“只是昏睡过去了。”

    源稚生心稍安。板起脸：“来啊，把这冲撞了贵客的家伙拖下去。”

    身后跳出两个人，拖着犬山贺消失在人群中。

    路明非一挑眉：“贵客？”

    源稚生看着他。

    路明非玩味地笑笑：“看来日本支部确实翅膀硬了。”

    “不过我这趟来就是再掰断硬起来的翅膀的。”路明非走在源稚生前。

    “橘政宗年纪大了，连迎接我也做不到，看来应该换你做大家主，源稚生。”

    源稚生跟在身后：“大家主日理万机，只是手中恰好有要事脱不开身。他会在源氏重工等你。”“至于我才疏学浅，不敢担当大家主。”

    “那就换上上杉绘梨衣，你们有内三家不是吗？”路明非淡淡道。

    “我只需要一个听话的日本支部，至于谁是支部的领导人于我无碍。”路明非简单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跟在身后的源稚生，外五家家主都是一阵心凉。果然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