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空桑山

    晨风微微吹过，一道玄清色的身影已经飞向天际远方，隐约间还能看到在他肩膀之上，还有一丝丝的灰色物体。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大黄的悲鸣之声，在岐山客栈之外远远传来，只是张小凡却没有回头。

    张小凡走了，带着眷恋、带着不舍、也带着悲伤走了。

    只是在他离去的那一刹那，他的眼圈湿润了，他想大吼一声，却怎么也吼不出来；他想回头再看一眼，但却始终也没敢回头，他害怕回头，他害怕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身后凝望着他。

    就这样走了！

    直到他看到一座险峻高耸的大山才停下。

    空桑山到了，张小凡微微抬头，看着这座险峻高耸的大山，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那个曾经的年代，只是，只是真的回去了吗？恐怕早已回不去了吧？那时的他，身边还有三个同伴，如今却只有他肩膀上的这只灰猴子了。

    空桑山附近一片荒凉，山上多岩石少草木，山下就更无人烟了。

    张小凡脚踏封印多年的噬魂、身着昔日众人惧之的戎装，带着小灰缓缓向这空桑山上方飞去。

    直到他们行至山阴背阳处的那个半山洞xue入口才停下。

    这一刻，岐山客栈的那个张小凡早已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个面色冷漠的鬼厉了。

    张小凡微微抬头，看了一下这个数十年不曾变化的洞xue，微微叹息一声，随即对着坐在他肩上的猴子小灰，勉强地微笑道：“走吧，咱们进去吧！”

    咚——咚——咚——

    直到行至洞xue之内的那个三岔路口，张小凡才停下。

    一尊足足有六人之高的巨大石碑，赫然出现在张小凡、小灰面前，上面龙飞凤舞般雕刻着四个血红的大字：

    “天道在我”

    张小凡面色平淡地看着这四个大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数十年过去了，这是他第三次来到此处。

    只是，每一次来到此去，都有着不同的心境和事物。第一次张小凡来此，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青云的单纯小弟子，为天下、为正道、为青云愿舍生取义的小弟子，来此伏魔卫道；第二次他来此处时，早已物是人非，那时的他也已成为魔教众人惧之的血公子鬼厉了，来此血杀四方，收复魔教最后一个稍有实力的小派系炼血堂，从而加快了魔教内部的争斗步伐。

    张小凡看着这有道裂纹的石碑，微微叹息一声，这才转头向其中一条岔路走去。

    忽然，一个悠长地声音在黑暗深处响起，喊道：“来者何人？”

    张小凡听着黑暗深处传来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随即，黑暗深处的声音再次响起，怒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

    张小凡像似没听见一般，带着小灰继续向前走去。

    “嗖”的一声在这洞xue之内响起。

    黑暗之中，一件物品飞了出来，向正在行走的张小凡飞去，只是那件飞来的物品还没等接近张小凡身。只见张小凡手臂微微抖动了一下，那件物品便倒飞了回去，随即一个痛苦地声音响起，道：“走、快走”。

    张小凡看着黑暗中退走的两人，只是冷眼看了一下，也没有追击，依旧慢慢地向这洞xue深处走去。

    洞xue深处，一个不可思议的巨大地下空间，头顶百丈之高方才是岩石洞顶，脚下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空旷地面，地面前方不远处，一块散发着强烈光芒的巨石，照亮了整个空间。

    巨石背后，一道豁然而开的巨大深渊，这块散发着光芒的巨石，照亮了这百丈之高石洞穹顶，却无法照入它身后那深渊半寸。从空中看去，漆黑一片，竟连这深渊的另一端也无法看见，只有一片死气沉沉、阴森森的黑暗。

    此刻，巨石前方一个手臂负伤的男子和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跪在一个大汉面前，手臂负伤的男子着急地对着中年大汉，道：“老大，有不明强者进入。”

    中年大汉看了一眼负伤的男子，想了一下，问道：“可看清楚来人？”

    负伤男子微微摇头，道：“没看清，只看到那人肩上好像有一只猴子，来人实力极强，我的法器还没接近他身，就被那人给击了回来。”

    “肩上有一只猴子？”中年大汉看着男子还在流血的手臂，想了一下，复述一遍，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正当那负伤男子准备回答之际。

    “咚——咚——咚——”

    一阵不大的脚步声缓缓传来，中年大汉眉头微皱，抬头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黑暗通道，随即示意了一下前方跪着的两个男子起来。

    张小凡带着小灰缓缓从那通道之中走出，冷漠地看向前方。前方不远处的巨石前面站着地三个黑衣人，看摸样似乎是以那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为首，身旁还有一个手臂正在流血之人。想来应该是先前在通道中被张小凡击伤之人吧？

    等中年大汉看清来人之时，顿时吃了一惊，随之身体都有些颤抖，连忙对着这一身戎装的张小凡，恭敬地道：“年匕，见过血公子。”

    年匕：号称年老大，是数十年前被张小凡带人收复的炼血堂堂主，之后拜入鬼王宗，直到鬼王大举进攻青云失败，年老大等炼血堂昔日弟子才重回空桑山。

    站在中年大汉旁边的两人，看着有些颤抖的年老大，想着刚刚年老大对眼前男子的称呼，瞬间一股凉气从脑门冒出，一阵后怕过后，也跟随年老大一样，齐声对着张小凡敬畏地道：“见过血公子”。

    张小凡看了一眼年老大等三人，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道沉重地轰鸣声响起，洞xue之内不远处的石壁下，一块石壁缓缓向后退去，露出一条不是很长的通道。随即数人从中走出，数一下，包括年老大那三人在内，竟有十二人之多，他们统一身着黑衣。

    只是，这似乎还不算完，随即又有三道石壁后退的轰鸣声响起，张小凡微微看了一下，四个石壁洞口，分四个方位，其石壁门洞内几乎一样，一条不是很长的通道，通道之内似乎还另有乾坤。

    不一会，那后开启的三个洞口，又有人走了出来，每个洞口走出十二人，看模样应该是十二人住一个洞府吧。

    张小凡看着这出来的四十八个黑衣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瞬间在张小凡脑海浮现出，当年陆雪琪和他说过的一个由十二人组成的剑阵——修罗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