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是你杀的
祖师祠堂 萧逸才从幻月洞府出来之后，就直接来祖师祠堂了。 看着跪在祭台灵位前的林惊羽，萧逸才一阵叹息。 他虽然没能从张小凡那里得知当日的一切，但他还是要告诉林惊羽，万剑一前辈绝非张小凡亲手所杀。 林惊羽不是笨人，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摆了，现在经萧逸才一提醒，瞬间他便就想到了其中关键之所在。 前辈何许人物，当年的张小凡他都能与之大战一场，真的就凭他当日的道法就能杀死前辈？答案是肯定的，他绝做不到。 林惊羽没有急着进幻月洞府去询问个究竟，他跪在万剑一的灵魂位牌前，不敢马上进幻月洞府去询问。他怕、他怕他的推测是错误的，他怕那个亲手杀死前辈的人还是那个可怜的弟弟——张小凡。 只是，任何事情终究要有一个结果！ 良久之后，林惊羽在萧逸才的关注之下，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慢地朝幻月洞府走去。 萧逸才正准备跟上去时，林惊羽漠然回头看着他，神色有些异样地道：“掌门师兄，还是帮我照看一下这里吧！” 萧逸才刚准备踏出去的脚步，又渐渐地收了回来，看着缓缓走向幻月洞府的林惊羽，他知道林惊羽不愿他跟进去，那段过往的岁月他需要独自去处理。 良久之后，祖师祠堂传来一阵长长地叹息声。 林惊羽站在幻月洞府洞口处，望着这个他早已熟悉的幻月洞府，沉默了，看着这个古老的洞口，昔日的一幕幕犹如历史重演一般。 第一次他与小凡就在此洞中割袍断义，只是那份情谊真的就是那样想割就能割得断的吗？ 第二次他与萧逸才同闯幻境，为此他差点深陷此地不能自拔，不过还是闯了过去。 这是他第三次要进入这个洞府——幻月洞府，不为别的，只为能找回昔日的真像，更为一个能让他放下的理由。 洞府之中似乎千年不变，林惊羽站在那个石刻太极前。良久，才伸出他的手臂，一股熟悉地太极玄清道之力从他的手臂之上缓缓传入这冰凉的石刻太极图中，一道轰鸣声，缓缓响起，那扇真正通往幻月洞府的石门打开了。 林惊羽再次走了进去。 只是却没有再像上次那样遇到幻境了，林惊羽已经走过去一次，即便是在萧逸才的帮助下，他也算是闯过这条幻月之道的人，所以昔日他所见到的种种幻境，今日也不会再出现了。 七色祭坛中央，张小凡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尊古鼎旁边，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林惊羽出了那条幻月之道，看着前方那座巨型七色祭坛之上的那个如今已有些陌生的身影，心里有些犹豫了，但最终还是朝那祭坛的方向走了过去。 沉思中的张小凡，若有所感，转身、回头，看着一路走上祭坛来的林惊羽，微微一笑，但心里却和明镜一般。 待林惊羽走到他身前三尺远处，小凡才笑道：“你来了……” 三个字之后，小凡便沉默了，他知道林惊羽是为何而来，十数年前那个三岔路口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到他的脑海。那位因他而死的老人，是他叛出青云之后的唯一一位有深刻印象的对手。 但不管怎样，那位老人是因他而死，是不是他自己亲手所杀，在张小凡眼里都一样。 林惊羽看着面带微笑的小凡，良久之后，才沉声道：“我今日来此只为一件事？” “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只是那在我眼里都一样。”张小凡看着面色严峻的林惊羽依旧保持着淡淡地微笑道。 看着还在微笑的张小凡，林惊羽突然有些愤怒了，随即大声吼道：“凭你当日的道法你根本就杀不了前辈！” 张小凡看着这个愤怒的兄弟，良久没有说话。 的确，即便是当日那位老人没有斩龙剑在手，张小凡那时想要杀他、杀那位老人、杀那个名动青云的万剑一也是不太可能的。 “告诉我，当日那个三岔路口除了你还有谁？”林惊羽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少许泪花，盯着张小凡大声吼道： “还有谁……” 张小凡看着愤怒悲伤的林惊羽，想到了昔日的那个路口，那个一身黑衣蒙面的鬼先生，想到那个站在朋友身后对其下手的鬼先生，心里不由的一阵厌恶。 良久之后，张小凡才缓缓地道：“鬼先生”。 “鬼先生”三个字如雷鸣一般地砸在林惊羽心里，十余年的隐忍，十数年的仇恨，十多年的情感，瞬间释放。 林惊羽咬牙切齿地重复念道着：“鬼先生，鬼先生……” 半响之后，林惊羽才从刚才的仇恨中恢复清醒，看着张小凡继续问道：“他是怎么杀死前辈的？” “以前辈的能力即便是不敌你们联手，但要退走自保，也绝对不是问题。”林惊羽此刻对那位前辈有着极大地信心说道。 张小凡看着慢慢恢复冷静的林惊羽，平静地开口道：“鬼先生和前辈是朋友、多年前的老友。” “什么！”林惊羽惊讶的看着张小凡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前辈被他的一位故友所杀？” 张小凡看着林惊羽点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 “告诉我当日的一切，从你们见到前辈的那一刻开始，一字不漏的告诉我！”林惊羽用那迷离仇恨的眼神里看着张小凡怒道。 小凡看着眼带泪花的林惊羽微微点头，回想起当日的场景，缓缓地道：“当日我一人走向这青云后山，在此，我遇上了专门等我的鬼先生……” 紫色的云层，电闪雷鸣不断；荒凉的戈壁，大风呼啸不止。戈壁之上的狂风卷起一阵阵沙石尘土，只是不是为何，那被大风卷起来的沙石却始终也飘不进这只有七根彩色巨柱支撑的巨型祭坛。 随着小凡的叙说，这座祭坛也渐渐变的沉默了，悲伤了…… 良久之后 张小凡才看着林惊羽，沉声地继续说道：“不管怎样，即便是没有鬼先生，当日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样会杀了挡我路的人，走进这里。” 林惊羽狠狠的盯着他、盯着张小凡，没有说话。 直到一道道惊雷之声再次响起，林惊羽才狠狠地道：“但前辈，终究不是你杀的、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