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女装初现
“娘…这…可不可以不穿～”白羽求饶似得眼神望向舒婉。 “不可以！”舒婉说的斩钉截铁，随后又抚着白羽发丝，目光微闪喃喃道，“娘盼了十几年，终于将你盼回来了，今日随娘去广胜寺还愿，娘要谢谢佛祖，谢谢菩萨～” 看着这位慈祥的母亲，白羽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言语，只得拿起衣衫去里面换上。 舒婉在外间等了好半天也不见白羽出来，不由朝里面喊道“嫣儿？好了没？” “没…没…”里面传来白羽有些纠结的声音。 舒婉觉得不对劲，径直走向里间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在里间正和衣服奋斗的白羽一脸纠结之色，这衣服好麻烦啊，一层一层不说，这带子也这么多这么复杂，到底哪个和哪个系在一起啊！ 舒婉进来就看到了如此滑稽的一幕，但她却并未笑，只是心底暗暗泛酸，明明是一个女孩子，长了这么大却还不会穿女装。 舒婉在白羽尴尬的目光中走上前，蹲下身子一点一点给白羽整理衣衫，并一一告诉她怎么穿戴，果然片刻功夫就完成了。 舒婉打量着此时的白羽，一头墨发随意披散，皮肤白皙而细腻，好一个绝代佳人。 舒婉拉着白羽走到梳妆台前，让其坐下，为其细细的画眉扑粉，额间还用朱砂点了一颗水滴状的印记。 随后打开首饰盒就要为白羽梳头盘发，白羽连忙喊停，“娘，这些发饰就算了吧，女儿不太习惯。” 舒婉已拿上发叉的手一顿，“好吧，慢慢来。”舒婉也知改变白羽不在一朝一夕，也就没有强求，又将发叉放了回去。 白羽寻了一根与衣衫颜色相近的丝带，将头发一半披散一半束起，丝带很长，剩下的部分随着发丝一起落在肩头，有种淡淡的出尘的味道。 收拾妥当一切，白羽跟随这舒婉的步伐莲步轻移来到大厅，家中的三位男子以及沈忆嫣都早已在大厅等候。 此时一身淡紫色衣衫，一头墨发中夹杂着一缕紫意随风飞舞，精致的妆容尤其眉间那颗朱砂印记，整个人犹如从画卷中走出的谪仙，散发着缕缕仙气。 白羽见厅中的四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心底不禁有些心虚，弱弱问道：“可是有些不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舒婉在旁打趣，“看你们一个个的。” 尴尬之色从三男脸上一闪而过，沈忆嫣则是暗自下了个决定，看来得做点什么了。虽心中万般不快，但面上却不能显出，上前装作亲昵的握住白羽的手，“jiejie这一装扮，真的好比天仙下凡啊。” “哪有，meimei过誉了。”直觉让白羽对这个meimei没有如同云清，云鹏那般亲切之感，淡淡的撤开手道。 被甩开的沈忆嫣并未觉得尴尬，仍旧道：“今日咱们全家一起陪娘亲去还愿，而恰好广胜寺的赏花宴也在今日，jiejie这身装扮，怕是要迷倒不少青年才俊呢！” 听闻沈凡林心中一动，是啊，嫣儿与云清同岁，今年都是十五及第之年，不由感慨道：“是啊，嫣儿如今可以嫁人了。” 白羽心中大惊，面上却是微微一笑，走上近前蹲在沈凡林的腿边道：“爹，女儿这才刚回来，你就要将女儿嫁出去么？” 沈凡林一怔，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沈云清就开口了：“爹娘，小妹如此佳人何愁嫁人，如今刚回来不如和咱们多团聚几年。” 这句话真是说到了白羽的心坎里，但却不敢表露，只待沈凡林的反应，沈凡林抬手摸了摸白羽的脑袋，“也是，我沈凡林的女儿何时能愁嫁，何况嫣儿如此出色。” 正在此时舒婉开口催促了，“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用膳上路吧，不然午时之前到不了了。” 众人这才作罢，一同用膳后出了门。 原本定的白羽和沈忆嫣一同陪舒婉坐马车，沈凡林和云鹏以及云清起码，但白羽却说此时正是学骑马的最佳时刻，也是牵了一匹马晃晃悠悠的坐上去跟着沈氏父子三人而去。 此时虽是清晨人并不多。但也有少量的，但凡看到女子装扮的白羽不由都在猜测嘀咕着，这女子是何人，居然能与沈云鹏沈云清并肩骑马。 可一看沈云清与这女子，一个儒雅中带着坚毅，一个柔美中散发着丝丝英气，但容貌却是惊人的相思，众人心中也变了然。 望风楼二楼栏杆处一名小斯打扮的人朝轮椅之上的人禀报着：“回禀主上，沈将军今日全家去广胜寺，据说今日广胜寺上还有赏花宴。” “赏花宴？”莫修魂摸着下巴刚刚长出来的胡子，冷淡的道：“去告诉禄星，今晚动作取消，本座要去广胜寺赏花。” 那人低着头，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 白羽怎么也想不到，这十年第一次穿女装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查的怎么样了？”花月楼内，刘蕊儿今日换了件红色纱裙将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妖娆妩媚，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问向刚刚进门的小厮。 小厮一进门，瞬间由刚刚那滑头模样便的一本正经起来，拱手低头道：“回禀门主，属下已经查清，那女子名叫沈语嫣，乃是忠勇将军沈凡林的女儿。那日阁主将其带去将军府就是前去认亲的。” 刘蕊儿心中有些惊诧，随即又问：“那女子与阁主什么关系，竟能让阁主亲自带着她去。” “这...属下无能，还未查清。”小厮将头埋得更低了。 意料之中，刘蕊儿抿了一口茶淡淡道：“阁主的事情查不出来也在意料之中，不必太过自责，倒是那沈语嫣如今一直住在将军府？” 小厮轻轻呼了一口气，“是，近日就住在将军府，只是...”说着那小厮便皱起了眉头。 “说”刘蕊儿目光看向他。 小厮一惊，继续道：“只是属下这两日观察，似是有些人也在将军府外围徘徊，具体还未查清。” “哦？”刘蕊儿轻笑，“看来这丫头不简单啊，也是，能让幻音阁的小少主服服帖帖的之人怎会简单...”刘蕊儿起身行至窗前，看着窗外，但却朝屋内那小厮吩咐道：“继续盯着。” “是” 城东的一个院落中，气氛很是低沉，院中的三人听着手下的前来禀报，说是今天一早将军府一家就全部坐马车离开了，看样子似是要去广胜寺。 “要去么？”依旧一袭青衣的董若虞弱弱的问着身边的王玉树。 王玉树不曾回应，只是将眸光转向面前的黑袍中男子--林毅，好半晌林毅才道：“不是说今日乃是广胜寺的赏花宴么？咱们就去见识见识吧。” “好”王玉树应下，随后朝着身后的人吩咐道：“去准备三套鲜亮些的衣服来。” “等等我...等等...”叫喊声伴随着咯噔咯噔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 骑马而行的沈氏父子与白羽皆是停住向后张望，只见满地尘埃皆被来人的快马踏的尘土飞扬，沈云鹏不用定睛查看，只听那声音便知定是那纨绔的世子爷了。 白羽看清来人，没等张逸磊奔到身前就已经骑着马转身继续往前走了，沈云鹏心中不由好笑，到底是江湖中长大，这般随性、大大咧咧，饶是他与张逸磊从小一起玩大，且平时不怎么给他好脸色看，但仍旧是不能像白羽这般无视于他。 片刻功夫张逸磊气喘吁吁的来到众人面前，“我...我说...咳咳”被自己扬起的尘土呛得直咳嗽的张逸磊急切的想表达出自己内心的不满，仍旧断断续续一边咳一边朝着沈云鹏指责道，“你...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本小爷！咳咳...” 沈云鹏被张逸磊此时的模样逗乐了，抿唇轻咳已掩饰自己嘴角的弧度，道：“启禀世子，舍妹自小与属下等失散，如今刚刚回来，属下正随家父家母去广胜寺还愿，答谢上苍。”言语虽是义正言辞，但眉目之间却尽显玩味之色。 “你...你...”张逸磊指着沈云鹏半天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说你家还愿也得带上我吧。 “爹，大哥，二哥，快些，时辰不早了。”早已走到远处的白羽扭头见沈氏父子还在那出与张逸磊说着什么，不由催促了一声。 众人这才转身继续朝前走去，张逸磊看向前面紫色衣衫的白羽，眼眸衣衫，御马快步奔去。 “白...白姑娘...”张逸磊看着女装打扮的白羽，心底不由有些拘谨，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 白羽转身看向张逸磊，上下打量了一番，“堂堂永康世子，弄得和只土拨鼠似的。” 原来今日张逸磊乃是一身水色的衣衫，可刚刚那一路本来溅起的尘埃弄的一身都有些土色了。张逸磊面色瞬间尴尬，开始左右拍起了衣衫。 “嫣儿不得无礼。”沈凡林轻轻喝到，但言语中并没有平日那般严肃，其中还夹杂这丝丝宠溺之感，转身又对张逸磊道：“世子见谅，小女自由生长于江湖，不懂礼数，还望世子海涵。” “无碍无碍...”张逸磊连忙摆手，笑话，他讨好白羽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呢，更何况他就喜欢这般无拘无束、随性的女子，京城的女子太过死板，整日都是琴棋书画，吟诗作对，都腻了。 白羽没有接沈凡林的话语，由于前世受过的教育，骨子里就讨厌这般有等级的相处，自顾自的又对着张逸磊道：“还有，如今我姓沈，别再喊错了。”白羽心底不想让京城太多的人知道她的名字，既然认了父母，那在京城之中那便就是沈语嫣吧，反正她也没说她不叫白羽了。 沈凡林对于白羽的无视本也有些尴尬，但又不忍苛责，就在心中纠结之际听见了白羽与张逸磊如此的说辞，心底不由一片欢喜，她这是认同这个家了么？ 张逸磊明显还未反应过来，“沈？”脑子回想了一阵，随意一拍自己的脑门，“哎呀，你看我，你与云鹏是兄妹，自然也是姓沈了，那不知沈姑娘芳名...”张逸磊想知道如今的白羽唤作什么，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既然是芳名，自然不能告诉你！”白羽美目一跳，俏皮的甩过头，“驾”快步往前走去。 “小妹，你慢些...你刚会骑马还不熟练呢！”沈云清在身后大喊，谁知话音一落，“啊”沈云清又是大叫一声，原来白羽听见他喊，没有回头用内力吸其地上的一颗石子直接朝后扔向沈云清，被砸了个正着。 “哈哈哈哈...”一路欢声笑语。 但坐在马车中的沈忆嫣隔着帘子听着外面的对话，不由面色暗沉，但舒婉还在车内也不好发作，只得拿起小桌上的茶壶为舒婉倒了一杯茶，“娘，喝点茶吧。”以此掩饰眼中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