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你回来了

    月光透进来，洞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看上去一尘不染，师父是个爱打扫的人。

    雪女将她带来的两盆紫罗兰放在了洞口，又在洞口挂了一串风铃铛。

    铃儿叮当叮当作响。

    “你回来了。”雪女说道。这十分轻柔的声音，让人总觉得有些悲伤。

    师父沉默不语，也没急着走进洞内，看了一眼那两盆紫罗兰，还有叮当响的风铃铛。

    过了好一会，师父才开口说道：“怎么突然想到来我这里了？”

    师父不再对雪女笑，哪怕只是淡淡一个假笑也好。

    移步洞内，师父就开始打坐。

    夜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仿佛他俩在两个世界里。

    灰蒙蒙，幽深深。

    到底又在这种死寂中度过了多久，雪女转身往洞口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也许我应该好好感谢你那小徒弟，如果不是她，或许我真的再没有任何借口来见你。不管怎么说，我还会再来的。带着紫罗兰来，就算你打算扔掉它们也没有关系。”

    不想回头，出了洞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那个人。

    就算看不到他人，知道他就在这里，也没有听到他说不能再来了，雪女心底多少温暖了一点。

    雪女笑了笑，化作一阵夜风融入在了那静谧的黑色里。

    说是还会再来，雪女却真的一连数日夜里带着紫罗兰来拜访师父。

    奇怪的是，雪女只字未提她是来要回冰葫芦的。师父也不主动说起此事。

    就算师父对她爱理不理的，她还是一头热，像个热恋中的少女，一如反顾。

    空空荡荡的洞里，如今也摆满了紫罗兰。

    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在某处的花圃中。

    师父终于开口道：“你要再搬几盆进来，在这洞里，我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湘瑜，你变了许多，是因为你那个小徒弟吗？”雪女问道。

    这次和师父相处，雪女发现师父变得更加的温柔了。

    包括他那硬朗的心。

    “都已过去三千年了，你我又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小雪，恨有多容易，爱却那般难。就算不再爱，也不要再恨了。”师父站起来，和雪女一同往洞外走去。

    “湘瑜觉得我真的能放下吗？我可是只妖，是不可能有你们这般境界的。而且，我也不觉得恨有什么不好。恨，是支撑我这三千年来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湘瑜到现在还没有你那个小徒弟懂我。你知道吗？她找到我，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说的是‘恨只会让你觉得越来越冷，不恨会让你真的成为一块寒冰，连冷都感觉不到了。所以你还是恨吧，也什么不好的。’”雪女说道。

    师父淡淡一笑，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雪女看着还是很高兴。

    “要是我们俩能早三千多年认识小溪，应该就不是现在这般的处境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是要影响好多人。小雪，假如某天小溪遇上什么麻烦，你能帮得上忙的，我希望你帮她一把。”师父很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