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九阶石梯
等了半晌，武浩都有些耐不住了，便问道：“老人家，有什么问题么？” “唉……”老人一如往常，重重叹了口气，花白的头颅还不停的摇着。 武浩倒是没什么，他的道跟天地自然之道不相符，他要走古人不敢走的路，逆前人不敢逆的事。 “死老头又在那打哑迷。” 武浩虽然不担心，但老人怪异的反应却是让辰羽沁等人有些紧张不已，葵牛适才被掀翻老底，一直在那鼓着腮帮子，老大不痛快。 “难怪，难怪了。”老人似乎知道了什么，只说了这五个字。 武浩也有些郁闷，忍不住便直说道：“老人家，你有什么话直言无妨，不必顾忌，到底难怪什么？” “难怪跟你一起来的人骨质薄脆，命格受损，有几人更是离死不远，原来是你的缘故。”老人面容满是愁苦，浑浊的眼睛定在武浩身上，既是怜悯又是不忍。 武浩眉头竖起，沉声道：“你说他们会因我而死？” 老人摇头，幽幽道：“正常情况下，他们的死已注定，但既是因为你，便说不准了，他们会因为你命悬一线，但能否逢凶化吉，也一样在你，我摸不出来。” 葵牛笑道：“这老家伙也有摸不出来的时候，那你刚才还说得跟真的一样？” 辰羽沁古怪了看了武浩一眼，然后道：“老伯伯，其他人你都摸出来的，为什么他的命你摸不出来呢？” 老人微微一笑，道：“因为你们信这个，他不信。” 老人抬起头，看向武浩，道：“你相信人定胜天，你不信冥冥之中的安排无法逆转，这或许并没有错，但是……” “但是什么？” 武浩第一次感觉老人高深莫测，他没有否定武浩的信念，更没有觉得自己的信念便是真理，老人站在了最公平的角度，去看万物一切，此种心境，实非常人所能及。 “但是这条路会让你付出很多，很多……有可能会多得让你承受不起，多得你不愿承受，多得你追悔莫及啊。” 老人语调中充满深深的愁苦与悲凉，他像是在劝说，劝说武浩莫要走上这条孤独的血路，莫要害人害己，莫要一意孤行，否则终将得不偿失，终将失去一切。 武浩沉默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笑道：“那便让这所有的惩罚都降临在我一个人身上吧。” 老人无言，知道再怎么劝说亦无用，惟独留一声叹，仿佛要将心中的悲苦与无奈，化为一声叹，吐出体外，免受世间无穷无尽的哀苦。 突然，远方一道霞光直冲云霄，瑞霞幻彩，如梦似幻，一股难言的道之气运，笼罩了整个天河城。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被这一异象给惊住了，众人纷纷向着那处地域望去，在那里，一道光束璀璨绚烂，冲破幽幽白云，直上九天，霎时风云变幻，狂风大作，云走如万马奔腾，声势骇人。 “那是……九阶石梯，悟道石，有人登上了第五阶，怎么会？” “竟然有人登临第五阶石梯，走，去看看。” “难道是冰家传说中的那个人？” “也有可能是雷家那个桀骜不驯的妖孽。” 周围不少人议论纷纷，都被这一景象所震动，很多人向着那里赶去。 “九阶石梯，悟道石……”武浩微微皱眉，对这些词汇有些陌生，但见辰羽沁、洪钟几人都是惊疑不定，面色一阵变幻，他知道不是时机，便没去问。 “走，我们也去看看。” 九阶石梯震动，有冲天异象呈现，绝对非同小可，很多人都往那里赶去，当中更有不少大人物，一个个风驰电掣。 武浩还看到背生虚幻双翼，从空中如天使一般飞过，飘然若仙，不染纤尘，气质脱俗。 等武浩他们赶到时，此地早已水泄不通，围拢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皆都在小声议论。 在那前方，无人敢越雷池一步，空出一片极大的地方，这里显然殿宇阁楼极少，属于一片荒芜之地，有不少嶙峋山石，错落堆立。 不少山岩都奇大无比，最中央位置竟是有着一个十丈之高的巨石，显得鹤立鸡群，仿佛群石都在朝拜。 在巨石之上，有着一个不算太大的黑石，奇形怪状，不点规律都没有，但却有一股道韵在流转，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那座巨石，凿刻出了九阶石梯，直达巨石顶端，那九阶石梯凿刻的很不光滑，反而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像是在应付了事一般。 但却给人一种极为诡异的错觉，就像是那阶梯直通向天，仿佛只要能登上九阶，便能成为九霄神龙，驰骋天地。 而此刻，在那第五阶的位置上，站着一名蓝衣青年，服饰既不华丽也不朴素，他双手背后，很是洒脱，真个人如梦似幻，像是虚无缥缈的风，似聚散无常的云。 “真的是他，他居然踏上了第五阶。” 辰羽沁看到那蓝衣男子时，惊得瞪大的美眸，玉手掩住小嘴，满是不可思议。 武浩眸子也是眯了眯，他能够感觉出蓝衣男子的强大，体内的灵力如瀚海在汹涌，似火山在沸腾，无止无息。 “冰无痕不愧是冰家近百年来，天资最高之人，今年在二十六岁就已经快要触摸到化气境的道韵了，居然登临到了第五阶，恐怕最多再需要半年时间他就能彻底跨入化气境了。” “三个月前，他初次临试，在第二阶梯时便无法再进一步了，想不到仅用了三个月，他就一步跨到了五阶，如今只剩下四阶了，只要越过去，必能破茧成蝶。” “嗯，相传那黑色奇石乃是千多年前一位天境大能在此石上静坐百年，通透一丝天机，传下天地法则，终达到了以身合道之境。” “只可惜，其上所流转的道之韵意实在过于繁奥，仅是丝丝道之气息渗透进九阶石梯，便让无数天才止步，根本无法登临最顶端。” 通过一些人的谈论，武浩多少算是了解了一些，对于那最上面的黑色奇石，他也感受到了丝丝道之韵味，虽然很飘渺。 “他就是冰无痕么？” 武浩喃喃自语，目中闪现丝丝凝重，对于这个冰家最为杰出的天才，他感受到了丝丝压迫，这绝对是一个劲敌。 “他……他还有余力，他还想往上登。” 不少人都震惊不已，他们看到了冰无痕的脚正在一点点的抬起，往第六阶石梯上迈动，不少人都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无痕兄，很不错嘛，我也来试试。” 一名男子站了出来，一身长袍，高大威猛，结实的体魄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他来到巨石下方，仰头上望了一眼，然后开始向上攀登。 “雷博，他也来了。”辰羽沁一脸惊讶。 九阶石梯乃是按照巨石呈圆形状往上开凿，巨石仿若一座小型石山，有一种巍峨苍莽的雄浑气势。 武浩能够隐隐感受到，有一股气场将那巨石笼罩，但凡想要攀登之人，都必须脚踏实地，根本无法一飞上去。 “雷博，冰无痕，一个是冰家百年不出的天才，一个是雷家精心培养的妖孽，两人可谓一时瑜亮，难分胜负，今天又较上劲了。” “我觉得雷博恐怕打不过冰无痕，他俩半年前较量过一次，没什么结果，冰无痕当时根本是在应付，都没认真对待，我怀疑他没把雷博当对手。” “我呸，你怎么不去死啊，雷博打不过那个娘娘腔……我……我跟你姓。” “你敢说他是娘娘腔，我现在就跟他说去。” “喂喂，我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 人群中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对于冰无痕底牌强大，还是雷博技高一筹，他们都很好奇，但不到生死之战，谁都不会拿出杀手锏来，是以二人孰强孰弱，一直都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