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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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仁领着大部队往会面地点进发。 卫平和余生则跟数十名驮着战死之人的近卫兵,以及载着云昌父子的那架马车,一道回逐鹿城。 …… 押送云昌父子的马车,由卫平和余生亲自驾驶。 余生在车厢两边侧面以及架座上发现了三个符阵,看那还很新的刻痕,竟是不久之前才刻上去的。 此时,马车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在路上,余生与卫平坐在马车前头。 余生低着头,正在研究刻在架座上的那个符阵。 那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图案,构成图案的线条正散发淡淡的蓝色荧光,在图案的最中心,有着一个凹槽,一块流光溢彩的下品灵晶紧实地镶嵌在凹槽里。 当余生用神识去观察时,整个图案便像活物一般慢慢地蠕动着,给人一种神秘怪异的感觉。 “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吗?”卫平出声问道。 余生摇摇头,他虽然在各种书籍上见过相关描述,但都只是一些很浅显的文字说明,符阵的作用原理以及刻画之法却是从未见过。 符阵一道,可谓深奥无比,余生的修行天赋再怎么惊人,也不可能看一下就无师自通。 不过,自从很久以前知道“符阵”的存在后,余生就对这种功能强大的神秘之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接触,以前也从未听说有人懂得符阵之道。 或许……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学到。 余生如此想着,想跟卫平说些事情,却又想起车厢里的云昌两人,明白那些话不适合让两人听到,当下只好作罢,打算回到逐鹿城之后在说。 一路无言。 …… 到达逐鹿城外时,已经是子时。 城里的喧闹声飘过那高大的城墙,掺进了浓厚的夜色中,在城外都能隐约听见。 看见才离开不到一日的卫平又回了城,一行人身上大多数都是血迹斑斑,还有那马背上的死者,守城门的将领顿时明白是路上发生的异变,于是上前询问。 卫平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得知刘智博竟然是北秦人的jian细时,那名将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进了城后,卫平和余生一道将死者送去城西的停尸场,跟着将云昌两人送进了武衙设在逐鹿城的分部。 无论轻重,一切程序都由卫平自己亲自去跑,本来这些事情可以交给别人去做,但这次发生的事太过特殊,卫平不放心交给别人,便只能自己辛苦些。 忙活完,已是半夜。 余生跟着卫平回了帅府。 所谓帅府,便是专门拨给统帅居住的府邸,卫平从小跟卫云在此居住,可谓熟悉至极。 当初余生见卫云时,是在某个隐秘小院的地下室,这帅府,却是第一次进入,一路往里走去,感觉有些新鲜。 帅府的面积虽没有大将府大,却也不小,不过从府里的景致来看,大将府要好很多,帅府里只有几座毫无美感可言的光秃秃的假山,院里虽然也有池塘,但没有鱼,更不可能有莲——寒冷的气候并不适合它,只有几颗颓败的水草飘在池边水面上。 也没有仆人。 自从卫云去世之后,卫平又去了的前线,除了四名站在大门外的守卫,偌大的帅府里空无一人。 当然,身为百万大军的统帅,处理军务已经够头疼了,生活小事上不可能每一样都亲力亲为。 跟着两人一起回来的,是六名平时负责照顾卫平生活起居的近卫兵。 在客房里洗了个澡,余生换上一身宽松的棉织衫来到庭院里透气,才刚在走廊的木板上坐下,卫平从对面的房里出来。 逐鹿城地处南秦最北,此时又是气温最低的半夜,自然是十分寒冷,不过两人都是修为不低的修行者,却也不虞染上风寒。 卫平在余生身边坐下。 余生本来有些事情想说,但是在这安静的夜里,他忽然有些不想开口说话。 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星空。 “昨日若是章箫没有出手,你准备怎么办?”卫平出声问道。 余生沉默一会,摇了摇头,老实回答:“不知道。” 确切地说是,余生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料到章箫会突然出手相助。 “可能会死吧。” 余生轻声补了一句,“死”这个令人畏惧的字眼,就这样轻飘飘地他口中吐出来,那语气跟大人拉家常时说“某某家的孩子染了风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般无二。 “你就一点都不怕吗?”卫平有点不爽地问。 “怕啊。”
余生没有半点犹豫,“可是怕又能怎么样,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其实,余生没有说实话。 对于恐惧这种感觉,他只是习惯了,在他心里,某种比死亡更深的恐惧从未离开。没有任何人发现,连卫平都没看出来,大家都只觉得余生好像变得成熟了一些,却不知道使他改变的是什么事情。 卫平无言,道理许多人都明白,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两人各有心事,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城里的喧闹声彻底消失了,夜虫都躲在洞里冬眠,庭院里一片寂静,两人这一坐,竟是坐了近两个时辰。 五更的铜锣声早已敲响多时,天边渐渐发亮。 “这里有椰蓉馅的包子卖吗?” 余生突然出声问道,黎明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卫平呆了一呆,奇怪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不喜欢甜食的吗?” “……突然想吃了。” 余生白皙的侧脸有些微发红。 卫平盯着他一会,忽然想起了某些事情,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挨过去撞了一下余生的肩膀,戏谑道:“你想吃的不是包子,而是姑娘的手指吧?” “我!……怎么可能,你别胡说!” 余生心里想象的画面被卫平一眼看穿,顿时恼羞成怒。 没错,他确实是想起了在燕京的时候,龙儿强硬地将椰蓉馅的包子塞进他嘴里的事情,嗯,还不止一次,而且连安念念也干过这事。 从她们发现余生不喜甜食那天起,这种小小的作弄便成了她们许多时候取乐的手段,每次看到余生一脸无奈的样子,姑娘们的笑声就会在大将府的后院响起。 卫平没有再取笑他,轻声问道:“想家了?” 想家了……那是家吗? …… 对的,燕京就是他的家,他的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所以,那里也会是他最终的归属。 “嗯。” 余生没有否认。 “我也想回去看看。”卫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买包子去。”